孫五進到屋裡,轉頭打量了一番,一咧大嘴,露出兩排焦黃的牙齒,;到底是盛天,這歌廳就是比我們那嘎達看著豪氣。
老馬安排好果盤美酒,不大工夫,十幾個美女被他帶進來,鶯鶯燕燕站了兩排,一時間包房內豔光滿室,脂粉香直衝鼻端。
;出去,出去!孫五皺起了眉頭,熊掌一般的大手揮了兩下,;我這次來是找春爺喝酒,可不是找女人的。除了春爺,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就彆往這裡領了。
林春手下一見這位五爺不好女色,隻好將這群小姐帶離。包房裡隻剩下神神秘秘的孫五和黑衣青年,安靜的有點不像ktv。
孫五努了努嘴,黑衣青年起身到了門口,拉開門向外張望了兩眼,;五爺,外麵沒人了。
他一張嘴,竟然是一口正宗的港普。
孫五目光閃爍,神色中既有抑製不住的興奮,又有一股子奇怪的決絕,;林春的錢肯定都放在那間地下室裡,炸彈飛,老子花了大價錢請你來,這一票你可要給老子做的漂亮點。
;五爺雷放心勒,灑灑水勒,那間屋子的構造和我預想的一樣,保準不會出錯勒!炸彈飛話說的飛快,到最後變成令人難懂的粵語,好在他看到孫五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及時放慢了語速,;等下我就去那邊安炸彈,不過我隻負責爆破,動手的事彆找我。五爺,我們事先說好的,十五個點,錢一到手我就返回港島。
孫五不耐煩的一揮手,;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孫五是說話不算的人嗎?
炸彈飛沒再廢話,開門走了。
諾大的包房內隻剩下孫五一人,他點了支煙,摸出電話,撥了個號碼,;炸彈飛那邊一有消息,就立刻動手。
一切交待完畢,孫五靜靜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臉上貌似風平浪靜,但其實卻是海嘯之前暫時的寧靜。
他此行並不是為了收購天王而來,真正目的是想黑吃黑搶走林春手裡的大筆現金。
兩個月前,從道上朋友那裡得知盛天林春正在暗中出售名下大批見不得光的資產後,孫五便動了心思。林春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想要金盆洗手,不過這些與他無關,讓他垂涎的是林春手裡的現金。
都是混道上的,他當然知道出售那些資產的黑錢是不能存進銀行的,林春一定會找一個穩妥安全的地方藏錢,經過近一個月的秘密探查,他基本確定了天王ktv地下室就是藏錢的地點,這筆錢至少在千萬以上。
千萬,足以讓人升起一切邪念,忘掉死亡的恐懼。
孫五為此做了精心準備,先是從北邊毛子國那裡進了一批槍支彈藥,又花高價從南邊港島那裡聘請來綽號為炸彈飛的定點爆破高手。
萬事俱備,隻待動手。
他費儘心機,冒充買家接近林春,經過幾次接觸踩盤後,將動手時間定在平安夜當晚。原因有二,一是這天來唱歌的客人多,服務員忙的不可開交,地下室不會有人。二是今天ktv包房全開,噪音大,恰好能掩蓋爆炸的聲音。
孫五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點白色粉末在酒杯中,隨後倒滿啤酒。
他滿臉的猙獰之色,自言自語道:;林春,你命好就乖乖喝了酒睡一覺,不然老子連你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