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把溫晨送回去已經不可能了,腳步聲雖然弱不可聞,但談小天依然能聽出越來越近。
那兩名歹徒正逐一檢查包間。
這兩人很有經驗,一人進屋,另一人就在外麵等候,無懈可擊。
;三哥!
;炸彈飛!
輕呼聲在外麵響起,談小天的手心開始出汗。
時間幾乎停滯了。
如果趁著一名歹徒進屋搜查時衝出去,第一時間擊斃留在外麵那個還有一線生機,可是,這麼長時間不摸槍了,還有準頭嗎?
談小天沒有把握。
他不想開槍,槍一響,其他歹徒勢必會上來,隻憑自己,又在這無險可守的走廊,幾乎毫無勝算。
可現在除了開槍,他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而且,身後還躲著一個溫晨,這更讓他放不開手腳。
談小天左右為難,無計可施。
一個溫軟的身子靠近,緊緊貼在後背,溫晨口中的熱氣打在耳中,有種癢癢的感覺。
;你不是會學彆人說話嗎?你說兩句,可以把歹徒引進來,我會配合你。聲音弱不可聞,但談小天心裡卻如滾過一道驚雷。
他驚詫扭頭,盯著溫晨。
太黑,看不清她的臉,但談小天突然覺得這個以往他有些厭惡的女生在此時此刻是那麼漂亮。
這種急智,也隻有溫晨才有。
;不行。談小天緩緩搖頭。
他不能拿溫晨冒險。
溫晨踮起腳,蜻蜓點水般在談小天臉上印了一記,似乎下定了決心。
下一刻,她嬌柔的聲音響起,;啊!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
黑暗中,這種聲音無疑會讓人浮想聯翩。
溫晨喊完這句,身後扭了談小天的腰一下,;該你了!
這個時候再不願意也得強行上馬了,談小天隻能模仿方才老三的口音,;媽的,彆嚎,讓老子再爽一下,不然就殺了你。
這句喊完,談小天稍稍停頓一下,又模仿起炸彈飛的粵語口音,;三哥,你唔係話畀我順一下啊?呢個女仔咁索,你可唔可以食言啊!
外麵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一個怒氣衝衝的吼聲響徹整條走廊,;三哥,你是不是瘋了?二哥在下麵急的都要殺人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辦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哐!
包房的門被狠狠踹開,一個黑衣人端槍闖入,嘴裡還罵罵咧咧,;你們兩個趕緊提褲子跟我下樓,不然二哥真會殺人的。
早在門後等候多時的談小天像猛虎捕食一樣撲出,手中槍倒拿,槍把狠狠敲在歹徒的後腦上。
按理說人的後腦是最脆弱的地方,一般人受到如此撞擊都會一聲不吭的昏倒,可這個老六的骨頭似乎特彆硬,挨了這麼重的一下,也隻輕晃了一下,身子向前一個趔趄。
談小天瞬間跟進,左手探出,抓住歹徒的微衝向後一帶,微衝的槍帶勒在他的脖子上。
歹徒發出悶悶的嗚嗚聲。
談小天雙手較力,死命拉住微衝,想在最短時間讓歹徒昏厥失去戰鬥力。
黑暗中,寒光一閃。
歹徒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反手刺向談小天。
他是經驗豐富的悍匪,知道必須趁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刺死對手才能活命,因此這一下幾乎用儘了他所有力氣。
躲在一邊的溫晨見歹徒拚了命。談小天正在拚命勒緊,無法躲閃,這一下正對著他的脖子去了,如果刺中,後果不堪想象。
她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像一隻母豹子一樣衝了過去,伸出手去奪匕首。
鋒利的匕首瞬間就將溫晨的手割的鮮血淋漓,然後歹徒手腕一翻,匕首順勢捅進了溫晨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