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人字拖踩在大理石地麵上,好似魔鬼的步伐。
他蹲下身,看著陳靈傑,慢條斯理道:;渣渣,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談……談什麼?我告訴你,老子不怕你,你要是敢胡來,我就報警抓你,我有很多警察朋友,盛天很多大哥我都認識,黑白兩道我全認識。陳靈傑打了個冷戰,但嘴還是很硬。
;很好,我最近放假,正愁沒事做呢!咱們可以好好玩玩。你叫陳靈傑是吧?火車站旁邊那個海王的士高是你開的吧?
;你……你想乾嗎?
;你會知道的。談小天摸了摸他的頭,;好不容易遇到你這種渣渣,我會好好珍惜你的,畢竟欺負普通人我會良心不安,對你……嗬嗬!
談小天一咧嘴,露出了滿嘴的森森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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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錦從噩夢中醒來。她昨晚是坐著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著的,兩條胳膊都麻了。
睜眼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父親,還好,父親睡得不錯。
腎內病房的床位已經滿了,她又是下班進來的,所以隻能在走廊臨時加了一張床。
即便如此,她仍覺得一陣輕鬆,畢竟最大的困難已經解決了,一想到醫院賬戶裡那50萬元,她就覺得眼前這點困難實在不算什麼。
方錦甩了甩發麻的胳膊,去樓下買了兩份早餐,特意選了豆漿和素火燒,這兩樣不放鹽。腎病患者不能多吃鹽。
看著父親吃完早餐,她又提著暖壺去水房打了開水,讓父親漱口洗臉,忙完這一切,彆的患者陸陸續續出了病房,洗漱,買飯,原本安靜的走廊裡很快就熱鬨起來。
大概是方錦太過漂亮,很快就有其他家屬過來和她說話。
;小姑娘,你是昨晚進來的嗎?你爸爸什麼病啊?
;走廊裡太熱了,這天住院太遭罪了。
;小姑娘,你認識醫院的領導嗎?儘快找人給你爸爸調一間帶空調的病房吧,病人受不了高溫的。
對這些問題,方錦都是溫言軟語的回答,誰讓她心情好呢!
方錦的爸爸叫方四同,退休前是盛天一所中學的音樂老師。此時他看著憔悴的女兒心如刀割,自己生病這些年把家底都掏空了,害得女兒為了自己四下打工,本該歡樂的青春全耗費在這該死的病情上了。
;小錦,今天打完點滴咱們就回家吧!咱們不住了。
方錦一愣,;爸,你說什麼呢?有病怎麼能不住院?
;我這病我清楚,治不好的,彆浪費錢了。
一聽父親提到錢,方錦笑了,;爸,彆為錢的事上火了,咱們有錢了,不光是住院的錢,就連換腎的錢都有了,這回你的病可以徹底治好了。
方四同根本就不信,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女兒為了讓他寬心騙他的。
他把眼一閉,心想呆會兒我不打針不吃藥,看醫院能把我怎麼辦,最後還不是得讓我出院。
方錦趴在枕邊,仍在解釋,;爸,我真沒騙你,昨天你昏迷的時候我一個朋友過來幫我把錢交了,不信的話,這是收據,你可以看看啊!
方四同不睜眼。
;方四同的家屬在哪兒?昨晚的值班醫生從值班室匆匆走出,滿臉的惶恐,到了走廊裡的病床前,低頭和方錦說話,;小姑娘,你認識我們主任怎麼不早說呢,昨晚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方錦愣了,;我不認識啊!
方四同聽到聲音,也慢慢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