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屢屢回頭,有些不耐煩,;拜托你能不能快一點,汪導很難請的,要不是看在你上次試戲很賣力的份上,我才不會推薦你試鏡。
滕雪蘭忍著痛,拋了個媚眼過去,;肖生,你還有臉說,我走得慢還不是都是你們幾個弄的,不過還是很感謝肖生能想著我。
肖生聞言放慢了腳步,等滕雪蘭走到她身邊,伸手掐了她一把,;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啊?
死相,上次你折騰我還不夠啊!我從來沒試過那麼長時間戲?
我聽說你老板出事了?腿摔斷了?
彆提他了,一提他我就心煩。滕雪蘭揮了揮手,試圖將這些不快從心裡驅除出去,;摔斷腿倒是小事,做他們那行的,受傷是家常便飯,隻不過這個衰命鬼,和勇勝簽了合同,現在耽誤了人家的片期,勇勝要他賠錢呢!一天五十萬,就是把他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
滕雪蘭之所以這麼痛快答應肖生,和鄧細青欠下巨款有很大關係。她清楚,這個靠山已經不能再依靠了,等待他的隻有兩條路,一是跑路,離開港島,二是自殺。
以她對鄧細青的了解,這家夥肯定舍不得死,所以他隻能選擇第一條路,鬨不好現在他拄著拐已經在逃離的路上了。
哎!
滕雪蘭在心裡歎了口氣,畢竟是第一個捧她的男人,看他倒黴,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她掏出小鏡子,補了補妝,然後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胸,邁步走進片場大門。
一個白胖子坐在攝影機邊,正和肖生聊著天。
滕雪蘭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姓肖的沒騙她,真的是港島著名的汪導,如果上了他的戲,鬨不好真能成明星。
汪導好!她彎腰鞠了個躬,因為幅度大,兩團差點掉出來。
早就對美女免疫的汪導對這些都見怪不怪了,抬起頭,;聽說你以前是學舞蹈的?那就做幾個基本動作吧!
好!滕雪蘭忙不迭放下小包,走到場地中央,正要做一個下腰,突然汪導喊了一聲,;怎麼搞的?你拍沒拍過戲,我喊開始你才能做動作。
滕雪蘭急忙道歉,但是心裡竊喜,看來這次試鏡很正規的,她甚至看到攝影機都對準了她,燈光也打在了她身上。
開始!
隨著汪導一聲令下,滕雪蘭努力做著各種高難度舞蹈動作,可是上次試戲的痛楚還在,做一些超難度動作時,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滕雪蘭用眼角餘光看到汪導臉上的神情不是很滿意,心裡一慌,動作出錯,摔倒了地上。
汪導冷哼了一聲,;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滕雪蘭都要哭了,幸虧旁邊的肖生拉住了汪導,;汪導,滕小姐的情況我了解,她舞蹈很不錯的,隻是前兩天參加了另一場試鏡,有點疲勞,影響到狀態,不如汪導再給她一次機會。
這一瞬間,滕雪蘭突然覺得禽獸一般的肖生也有點可愛了。
汪導看在肖生的麵子上重新落座,丟過一頁劇本過來,;給你十分鐘時間,記住台詞,呆會兒我會讓人配合演出這個鏡頭。
好的,好的。
滕雪蘭如獲至寶的接過這頁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情節其實很簡單,就是講一個女人被敵人抓住,嚴刑拷打仍守口如瓶的鏡頭。
敵人用粗大的竹板抽女人的嘴,邊打邊罵,;你個臭三八,嘴這麼臭,現在知道後悔了嗎?
這個女人雖然被打的很慘,依然誓死不招。
這很容易啊!
滕雪蘭看了一遍就記住了,非常好演,因為女主沒有台詞。
她在腦海中勾勒出當時的場景,和自己需要做出怎樣的表情和反應。
汪導悠悠的來了一句,;滕小姐,這次試鏡是肖生為你爭取的,所以我囑咐你一句,這部電影是我和內地合作的一部大製作,所以呆會兒我會讓和你配戲的人真打,可能會有一點疼,你能接受嗎?如果不能,你提前說,我好另找彆人。
我可以的,汪導,我不怕疼。滕雪蘭急忙回答,她是真怕這個角色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