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櫃,那小朋那慘不忍睹的遺體展現了出來,雖然已經花重金修補過了,但由於車子是從七八米高的橋上掉下來,損傷的實
在有些厲害,整形師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那先朋凝視了兒子的遺體幾秒鐘,揮了揮手,手下會意,將冷藏櫃的大抽屜合上。
那先朋站在原地沒動,緊閉雙眼,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手下人隻能陪他站著。
“誰有煙?”那先朋突然開口。
一個保鏢急忙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掏出一支給他點上。
那先朋深深的吸了一口。
看管太平間的值班大爺剛想上前說這裡不讓抽煙,就有人及時攔住他,一張紅彤彤的鈔票塞進他兜裡。
老頭張了張嘴,沒發出任何聲音,轉身走了。
那先朋抽了幾口,煙灰長了,正不知往那裡彈的時候,一個保鏢伸出手。
那先朋看了他一眼,將煙灰彈在他手中。
一支煙抽完,那先朋大步走了出去。
外麵站了一大堆人,管家,律師,手下,幾十號人全都靜靜看著他,等他下令。
“都散了吧!有什麼事明天一早去我辦公室再說。”那先朋邁步走向他那輛勞斯萊斯元首級幻影。
所有人目視他上車。
這些人心頭同時浮出一個想法,那總真是做大事的人,親生兒子死了,但絲毫看不出半點異樣。
“那總,現在去哪兒?”
“給詩夢打電話,就說我半個小時後到,讓她把洗澡水準備好,再弄點吃的,弄點酒。”
“好!”秘書開始打電話。
半小時後,那先朋出現在燕京經貿大學附近的那個高檔小區。
他隻敲了一下門,門就開了。
穿著卡通睡衣的宗詩夢蹲下身,輕柔道:“左腳!”
那先朋抬起左腳,宗詩夢將他那雙純手工縫製,通體小羊皮的皮鞋褪下,又套上輕軟的拖鞋,隨後是右腳。
那先朋走進屋裡,看了看客廳,又到彆的屋轉了轉,“孩子呢?”
“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讓我媽把孩子抱走了。”宗詩夢在這個小區另外租了套房子,每當那先朋過來時,她就讓母親帶孩子去那
裡住。
那先朋點點頭。
“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宗詩夢又替他脫去外套。
“先洗澡。”
“好!”
宗詩夢又將那先朋的外褲脫掉,然後是襯衣,內褲,襪子。那先朋就在浴室門口站著,隻有在宗詩夢說抬手抬腿時才會動一下
。
赤果果的那先朋進了浴室,泡在熱水中。
宗詩夢先去客廳打開了音響,浴室的音箱中傳出了京韻大鼓的聲音。
那先朋是八旗後裔,土生土長的燕京人,喜歡曲藝,每次泡澡,他都喜歡聽一段。
宗詩夢脫去睡衣,隻穿著三點式的內衣走進浴室。
那先朋此時正閉著眼睛躺在那個巨大的圓形浴缸裡。
宗詩夢抬起雪白修長的小腿,步入浴缸。她拿起毛巾,擰濕,先是輕柔的為那先朋擦臉,之後是脖子,前胸,雙臂……
大約十分鐘後,那先朋說了句好了。
宗詩夢急忙起身,從牆上摘下埃及長絨棉製成的浴袍,為那先朋穿上,又取了一塊乾毛巾為他擦乾了頭。
那先朋走到餐廳裡,桌上擺了四個小菜,一瓶五糧液。
四個小菜分彆是醬豬雜,花生米,白菜炒木耳和香腸。
菜很平常,但都是那先朋喜歡吃的。他出身平民,對吃的其實不挑,有一份豬雜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