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收雨住,兩人躺在床上喘氣。
石力伸手夠了一支煙,點燃了,斜眼看著背對著他的鄧小梅,啪的一聲拍在她腿上,打的鄧小梅一激靈。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
嘿嘿,口不應心,剛才是誰讓我輕點,又是誰叫的那麼大聲,果然大力出奇跡,輕點你能叫的那麼投入?石力臉上的猥瑣都快都快滴下來了。
鄧小梅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無賴中的極品,打不走,罵不掉,沒臉沒皮,把他逼急了就要跟你同歸於儘。
她冷著臉起身下床穿衣服。
石力不解,;穿衣服乾嗎?韓其不是去燕京了嗎?今天晚上我們可以折騰一宿。
鄧小梅忍無可忍,;這個房子是韓其租的,如果鄰居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跟他說了,你說他還會要我嗎?他要是不要我了,咱兩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少特麼唬我,你還知道這房子是租的,鄰居又不是透視眼,他能看出在屋裡是誰?他肯定以為是韓其。
韓其,根本就沒碰過我,他都是住在那個房間。鄧小梅眼中沁出了淚花,一說到這兒,她就覺得她那顆已成了枯木的心碎成了渣。
真的?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石力的眼珠子軲轆了兩下,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死我了,韓總真是癡情種子,拿個小姐當寶,我真服他了。
草擬嗎的石力,你瞧不起我就趕緊滾。
石力笑的滿床打滾,;你還真入戲了,一口一個我,原來你不都是稱呼自己為老娘的嗎?是說習慣了吧?
鄧小梅一驚,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和韓其呆久了,說話都文雅很多了,;老娘願意怎麼叫用不著你管,你趕緊給我滾。
石力慢悠悠從床上爬起來,慢悠悠穿好衣服,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到鄧小梅眼前一撚,;讓我走可以,拿點錢,打車,住酒店。
沒有,石力你彆太過分,最近你從我這拿走多少錢了?鄧小梅厭惡的推開石力的手。
我給你臉了是不?石力突然薅住鄧小梅的頭發,臉色猙獰吼道:;沒有我,你現在還在歌廳被人摸大腿呢!當初說好的從韓其這騙來的錢一人一半,怎麼?想反悔?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做韓太太,就對我好一點,不然惹急了老子,我把你的事告訴韓其,你猜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麼愛你?
鄧小梅大聲哭了出來。石力簡直就是魔鬼,總是能用最直接方式摧毀她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泡沫。
她從包裡掏出一把錢,狠狠的甩在他臉上,;滾,你給我滾。
石力不緊不慢的從地上撿起錢,施施然出了門。
下次韓總再去燕京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然我就去找他。
門哐的一聲關上了。
鄧小梅捂住嘴,蹲在地上,無助的嚎啕大哭。
她恨,恨這世界,恨她那不負責任的爹娘,恨她年少輕狂的過往,恨禽獸一樣的石力,更恨,為什麼要在這地獄一樣的世界裡遇到韓其。
韓其給了她夢中都不敢想象的愛,同時又把最沉重的枷鎖套在她的脖子上。
鄧小梅一次次滿足石力無恥的要求,不是怕他對自己怎麼樣?自己已經是一塊發臭的爛肉,無所謂了,她怕的是韓其知道真相後失望的眼神。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讓這個謊言維持多一天,那韓其就能在虛偽構建的泡沫裡多幸福一天。
從小到大,她不知道什麼是愛,她隻是簡單的想讓這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過得好一些。
鄧小梅哭了半天,眼淚都流乾了,她想到了什麼,起身去廚房,找了一把剔骨的尖刀,一聲不響的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