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了!

路仁佳見狀瞬間興奮了起來。她把拖把水桶往一旁閒置的?會?議室裡一放,狗狗祟祟跟上去,緊緊追在盛驍的?後麵,跟著他一起上了天台。

接下來就是一段無聊的?蹲守。

該說不?愧是四本小?說裡最痞的?男主嗎,盛驍不?僅不?是處男,素質還?特彆差。看到突兀出現在欄杆邊的?手寫標語,以及擺在地上的?茶葉盒與垃圾桶,他不?僅沒有為自己昨天亂扔垃圾的?事愧疚,反而嗤笑一聲,抬腳便將地上妨礙他站立的?鐵盒和垃圾桶踹到了一邊。

緊跟著,隻聽一陣清脆的?“撕拉”聲,路仁佳粘在欄杆上的?標語也被男人粗暴地撕了下來。

盛驍將紙張拿在手裡,隨手團成了一個球。可能是紙球團得太?好,路仁佳看到了,盛驍盯著手中的?紙球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突然敏捷地轉過身,雙手握球高舉過頭頂,腳尖踮起,原地一個瀟灑低跳,在短短十秒內複現了一個經典的?投籃姿勢,將紙團當?成籃球,扔到了天台中央。

“……”這叫什麼,男人至死?是少年嗎?!

但說實話,這個動作男高生做勉強算帥氣,可由他一個29歲的?老臘肉來,就有一種?老黃瓜刷綠漆的?感覺了……噗、不?行?,不?能出聲,要忍住!

門後的?路仁佳咬緊嘴唇,瘋狂顫抖著身軀,將即將出口?的?笑又給憋了回去。

投籃完畢,身上的?少年意氣也仿佛隨著動作的?結束消失不?見。盛驍重新回歸失意狀態,回到欄杆邊“啪嗒”點燃指間香煙,倚在欄杆上望著天空,開始吞雲吐霧。

路仁佳趁機收回了放在門檻上偷拍的?手機,打開相冊檢查了一下,發現剛才那一幕投籃原模原樣被收錄了進去,心中不?由大?喜。

——太?棒了,本來隻是想錄下盛驍亂扔煙屁股的?沒素質場景,敲他一筆竹杠當?作報複,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

這樣的?話她豈不?是能敲兩筆竹杠了?

想到這,路仁佳不?由振奮了精神。她把手機切換回攝像模式,重又放回門檻上,然後像條蛆一樣趴在地上,探出半顆腦袋暗中觀察。

果然,就和她預料的?一樣,即便自己張貼了標語,就地擺放了“煙灰缸”和垃圾桶,盛驍依舊我行?我素,死?性不?改。手裡的?煙抽完,他隨手就把它丟到了地上,拿皮鞋在上麵來回碾,弄得地上全是黑灰。

這麼低素質的?家夥,活該被她敲詐!

想到這,路仁佳不?再猶豫,抓起手機就一聲大?喝,蹦了出去:“盛總,可算抓到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啊,你?誰?”盛驍先被嚇了一跳,待緩過神來,他皺著眉,從上而下打量了一圈路仁佳,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保潔製服,臉上立刻浮現了幾絲不?屑,“又是一個不?自量力想要勾引我的?女人嗎?就這點姿色,奉勸你?先回去照照鏡子。”

“???”

不?是,大?哥,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路仁佳給噎了一下,因為盛驍的?回應太?過離譜,連後麵該說的?台詞都給整忘了。好在她反應迅速,很快想到了應對之策——既然忘了該說什麼,那就先放視頻嘛!

於是路仁佳打開手機相冊,先戳開那段隨地亂扔煙頭的?視頻,將它放給霸總看。

“什麼意思——你?偷拍我?”盛驍挑起一邊眉毛,吊兒郎當?問。

“是的?,沒錯。你?剛才亂扔煙蒂的?全過程,都已經被我拍下了!”路仁佳挺起胸膛,正義凜然地說,“昨天在這裡抽煙喝酒的?也是你?吧,就因為你?沒素質的?行?為,害我被主管扣分,挨了好一頓批,這件事我絕不?會?輕易讓它過去!”

盛驍從口?中發出一聲嗤笑:“笑話,你?可彆告訴我,你?想把這段視頻拿去跟物業投訴——我名下的?鑫源地產每年交給楚豐幾十萬的?租金,你?覺得,你?我之間,他們?會?袒護誰?”

不?愧是當?霸總的?,雖然不?怎麼乾正經事,說起話來卻很有氣勢。

在談判場上,誰最先膽怯,往往誰就會?輸人一頭。

麵對男人自上而下投來的?睥睨目光,路仁佳沒有退縮,而是學著短視頻裡龍王的?樣子,嘴巴一歪,朝盛驍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不?會?把視頻交給物業,而是會?將它發給另一個人——盛總不?如猜一猜好了,那個讓你?魂牽夢縈,哪怕舍了自尊也想要追求的?女孩會?——是——誰——呢~”

“再給個提示,聽說那名女孩接受過高等教育,最痛恨世上的?不?公。我想,如果我把這段視頻放給她看,再跟她哭訴一番自己的?經曆,她對某人的?評價肯定會?就此跌到穀底吧。”

“你?!”盛驍心裡最觸碰不?得的?存在,就是求而不?得的?女律師蘇軟軟。察覺到路仁佳話裡的?威脅意味,他額頭青筋突起,雙手用力,一把揪住了路仁佳的?領口?,凶狠的?目光利箭一般逼視著眼前的?保潔員,從牙縫裡擠出:“你?是在威脅我?”

男人的?表情凶神惡煞,路仁佳卻毫不?畏縮,反而主動湊近了幾分,用更?大?的?聲音朝他吼:“是啊,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怎麼了,你?不?服氣嗎?就許你?天天不?乾人事,不?許我報複回來?!”

估計是她的?表情太?猙獰,路仁佳看到,在自己吼叫的?時候,盛驍不?由自主朝後仰了仰脖子。儘管他很快反應過來,重又挺起了脊背,但這致命的?一次後退,到底還?是影響了他的?士氣。

嗬,原來隻是個樣子貨嗎……

路仁佳信心一時間又膨脹不?少。

因為軟肋被拿捏,路仁佳又是個深諳“趁他病,要他命”的?,於是,在接下來的?談判過程中,極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身為保潔員,本該勢弱的?路仁佳氣勢水漲船高,反而是身為總裁的?盛驍,在女孩一聲接一聲的?質問下,士氣越發低迷不?振,簡直堪稱“一瀉千裡”。

“總之,正如前麵提到的?,這段視頻我已經編輯成郵件,30分鐘後就會?自動發送給蘇律師……如果盛總不?希望被她看到,那麼,我希望你?能為你?破壞天台衛生的?行?為向我道歉,並給我相應的?賠償。當?然,你?放心,和你?不?一樣,我是個有素質的?人,不?會?獅子大?開口?,你?把我被扣的?2000塊工資賠給我就行?了。”

不?知?不?覺,形勢徹底顛倒,換盛驍處在了弱位。麵對路仁佳的?威脅,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喉結上下來回滾動,幾次張嘴欲言,卻始終說不?出一個“不?”字。

“回應呢?”路仁佳提高嗓門。

“我知?道了。”迎著路仁佳蔑視的?目光,盛驍胸口?大?幅度起伏著,艱難地吐出一句道歉,“對……對不?起,我不?該……不?該弄臟天台,下次也不?、不?會?了……”

“我的?錢?”

“我有支票,馬上寫給你?。”

聽聞此話,路仁佳終於不?再板著臉。麵對識趣的?盛驍,她難得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胳膊親昵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然後,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這個惡魔一般的?女人一翻手,竟然又從手機裡調出了第二?條更?加可怕的?視頻——

“很好,接下來,我們?來商議一下這段視頻的?買斷價。”

“……”

看著視頻裡傻子一樣抬起手臂隔空投籃的?自己,盛驍眼前一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簡直就是個魔鬼!

第18章 當保潔

偉人沃茲基碩德曾有言, “厚臉皮和能力強,一個人隻要具備其中之一,他就能取得成功”。

這句話雖不百分之百正?確, 但?也大差不離。至少當路仁佳率先豁出去?開始不要臉的時候,曾被視作不可戰勝的霸總盛驍竟在她的發癲攻勢下折戟沉沙, 被區區一介路人斬於?馬下。

利用手頭偷拍的兩段視頻,路仁佳不僅從盛驍身上爆出了7000塊金幣, 還成功將“愛護環境衛生”這個念頭深深植入了盛霸總的腦海。

從這天後, 儘管盛驍仍然?執拗地當著抽煙喝酒燙頭(劃掉)的“壞男孩”, 卻再不敢亂扔煙蒂和酒瓶,而是老老實?實?將它們放進該放的地方。偶爾走路上與路仁佳狹路相逢, 他還會慌亂地避開她的目光,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活像路仁佳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沒有?了?盛驍在一旁添亂, 路仁佳的工作負擔一下子輕了?不少。

恰好這時候, 39樓的劇情經過一段時間的持續推進,即將來到女主女配的線下真人快打階段。

根據路仁佳自製的賺錢筆記,這段曠日持久的大亂鬥是《偏執總裁的落跑嬌妻》中商機最密集的部分。為了?不錯過賺錢機會, 路仁佳乾脆把工作重心從38樓轉移到了?39樓去?。

當然?,重心轉移歸轉移, 38樓該盯的梢還是得盯的。

接連被拒的盛驍目前正?處於?整本小說中最迷茫的階段。等到他從煙酒的麻痹中清醒過來, 直麵自己的內心,終於?認清了?心意,就該輪到那段讓路仁佳垂涎三尺的扔禮物劇情發生啦。

39樓的商機路仁佳要,那條奢侈品手鏈她也不會放過。因此, 每天上午,路仁佳都?會先在38樓待一會兒?, 視奸一下盛霸總,看看他今天心情如何,有?沒有?喝酒,還抽不抽煙——你說他仍在抽煙?很好,這說明他還在憂鬱王子階段,今天不可能發生手鏈劇情。

一旦得出結論,路仁佳便會立即化身拔X無情的渣男,拎起掃把轉身往39樓趕。

不枉她天天如此守株待兔。三天後的上午,在路仁佳期待的目光下,一名身穿旗袍的中年美婦造訪了?金路實?業。

這位美婦人姓徐,是路澤天的母親,圈內人一般喊她“路夫人”。即將到來的那場女主女配大亂鬥,最開始就是由她一手挑起的。

路夫人手拎珍珠手袋,懷裡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比熊,脖子、手腕上金玉環繞,肌膚雪白,體態豐潤,行進之間腕上手鐲閃閃發光,看上去?端是富貴逼人。

和楚安寧不同,她沒有?受到絲毫阻攔,非常順利地進入了?金路的大門?。

“路夫人好。”

“路夫人。”

公司的職員們見到婦人,紛紛停下腳步,恭敬地欠身朝女人打招呼。路母昂著下巴,敷衍地朝他們點點頭,在眾人的注目下一路向內,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她是來觀察情況的。

不久前,女配楚安寧在路澤天的地盤潑茶欺辱馮雪凝,遭到了?心上人的嚴厲斥責。回去?之後,自覺從未遭受過這般恥辱,楚安寧又嫉又恨,便跑到了?路母麵前告狀,成功勾起了?這位母親心中的憂慮。

路夫人曾經以為兒?子和那個平民女孩的戀情隻是貪圖新鮮,一時貪歡。可這麼長時間過去?,路澤天仍對那個叫馮雪凝的女孩嗬護有?加,兩人的感情不僅沒淡,反而有?越發加深的趨勢。甚至,一向理?智的兒?子為了?維護那個狐媚子,竟不顧路楚兩家的親密合作,向楚家的掌珠楚安寧說了?重話!

兒?子會變得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難以掌控,一定都?是那個女孩的錯!

懷著以上想法,路母親自來到金路實?業,不顧路澤天的反對,指名道?姓將馮雪凝叫出來作陪,說要看看兒?子執意選擇的女朋友到底有?哪裡好——其實?就是為了?當眾刁難與羞辱女主,讓對方感受到身份上的差距,主動退縮。

這一段劇情很狗血,又沒什麼能賺錢的商機,路仁佳並不打算跟上去?圍觀。她隻要知道?路母來過、新劇情即將開始就行了?,至於?那讓人看了?乳腺會長結節的爛瓜,她還不屑於?吃。

然?而,路仁佳這頭有?意避開,那頭的屋子裡,偏有?人不願讓她遂意。

才剛回到休息室,研究了?沒一會兒?後續劇情,路仁佳的房門?便被人“篤篤”敲了?兩下。

她狐疑地走上前,拉開門?,看到本應在總裁辦公室現場圍觀狗血衝突的赫助理?,不知為何出現在了?休息室門?口?。

“赫助理?,有?什麼事嗎……要不要進來坐?”

“不了?,時間比較緊。”赫助理?搖搖頭,臉上浮現一抹無奈,“實?不相瞞,我是被路總派來找你的。”

“你說什麼,路總找我?他知道?我姓甚名誰嗎,怎麼就找我了??”路仁佳驚訝。

提及此事,赫助理?的表情有?些放空:“是這樣的,路夫人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陸總和馮秘書交往的事。她對馮秘書很不滿,有?意刁難,就強令馮秘書去?清掃總裁辦公室的地麵。旁邊的路總看不過去?,認為這是保潔員的工作,讓我把路小姐喊過去?代替……”

“可總裁辦公室的地板我剛上班就拖過一次,很乾淨啊。”

“是很乾淨,纖塵不染。”赫助理?點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對視,又很快分開。從眼神中get到青年的意思,路仁佳不自覺抬起雙手,抱住腦袋哀嚎了?一聲:“他們怎麼這樣!嗎嘍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我隻是個保潔員,又不是他們家的保姆,憑什麼把我叫去?摻合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嘴裡叭叭抱怨著,路仁佳的身體卻很誠實?。原地發泄過情緒後,她麻利地從牆邊拿了?拖把水桶,轉過身便往總裁辦公室趕。

走沒兩步,聽?到身後沒有?動靜,她猛地回頭,發現赫助理?一直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動不動。

“赫助理?不一起嗎?”路仁佳問。

雖然?很不想因為屁大點事被叫走,但?抱怨歸抱怨,去?肯定是要去?的,要不然?,且不說業主會不會一怒之下和物業投訴她,光是赫助理?這邊就不好交差。

路仁佳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害赫蓮被路澤天罵。

然?而……

“我在思考一件事。”赫助理?說。

他目前的站位,剛好處在一根立柱的陰影後。休息室的燈光比較昏暗,打在青年半邊身體上,勾勒出一道?介乎光明與黑暗之間的模糊輪廓,讓人有?些看不清赫蓮的表情。

“事?什麼事……”

路仁佳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往後退了?幾?步,重新回到休息室,湊近觀察赫蓮的臉。

剛好此時,赫助理?朝她的方向偏了?偏頭,於?是,在微弱的燈光下,她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首先,眼前的青年在微笑,這點毫無疑問。但?青年的笑意僅浮於?表麵,未深入眼底絲毫。於?是,當溫柔的笑容出現在嘴角與眉梢的同時,那雙淺棕的、玻璃珠一樣的眼眸,卻突兀地遊離在氣氛之外,透著股清冷的淡漠。

“其實?我有?點生氣了?。”赫助理?注視著眼前的女孩,放慢語速,一字一頓。磁性的嗓音明明很柔和,卻帶著些危險的意味,讓人聽?了?背上發涼。

“身為引發一切問題的關鍵人物,路總並沒有?擔負起應儘的職責,在母親與戀人之間做一名調停斡旋者,反而嘗試將麻煩轉嫁,以此掩飾他的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無論是他選擇的處理?方式,還是將路小姐牽扯進來這件事,都?讓我感到非常失望。”

“做錯了?事,就需要付出代價。”

“所以?”

“所以路小姐有?興趣從路總那裡拿一份賠償金嗎?”

“???”

……啊?

第19章 當保潔

說實話, 長這麼大,坑老板錢的人路仁佳不是沒見過,但會以“懲罰”這般清新脫俗的理由坑老板錢的, 她還真就隻遇到過赫蓮一人。

因為聽起來?太離譜,路仁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領會錯了赫助理的意思, 向青年求證的目光不自覺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你說賠償金?”

赫蓮點頭:“是的,賠償金。”

“但維持環境的清潔衛生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我好像沒理由讓路總付我賠償金哎。”路仁佳蹙眉。

“是的, 所以實際操作?起來?, 需要換個形式——比如‘谘詢費’就很合適。路小姐有興趣聽一下我的計劃嗎?”

——有興趣!當然有興趣,薅霸總羊毛誰不愛啊!

路仁佳眼睛亮閃閃, 當即把腦袋湊了過去。

五分鐘後。

“這樣真的可行?嗎,你確定路總會上鉤?”

路仁佳拎著拖把和水桶, 一邊往金路實業的總裁辦公?室走, 一邊忍不住小小聲跟一旁的赫蓮咬耳朵。

“還請安心, 以我對路總的了解,會的。”

說罷,赫助理低頭?看她一眼, 見路仁佳因拎著水桶,走路姿勢有些彆扭, 忽然彎下腰, 有些強硬地從她手裡拿過了桶。

直起身?的時候,他還不忘朝對麵路過的同事露出一個營業微笑。

“隻要事關馮秘書,路總就很容易方寸大亂。路小姐儘管放手去試好了,就算失敗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等那名同事走遠, 周圍暫時沒有其他人,赫蓮又低聲補充。

路仁佳想了想, 確實是這個道理。

於是,在青年的鼓勵下,她拎著拖把,雄赳赳氣昂昂闖入了總裁辦公?室。

和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不一樣,屋子裡此刻正飄著股濃濃的戀愛酸臭味。

味道的源頭?來?自房間中?央的一對男女。

女的那個上身?穿一件長袖襯衫,下/身?著一條波西米亞風長裙,正抱著把掃把,直愣愣站在原地。

女孩的身?後,立著身?穿長袖西裝的路澤天。他低垂著頭?,一條胳膊攥住了女孩拿掃把那隻手,另一條胳膊從腰間環過,緊緊摟住了女孩的腰,正用占有欲十足的姿勢把馮雪凝死死困在自己懷抱中?,不讓女孩隨意動彈。

“路總,你放手……我應該打掃地麵了。”

“我不放!怎麼可能讓你做這種事!”

“可是……”

這兩人站在原地,就是否要打掃地麵進行?著旁若無?人的爭論。兩人的對麵,則站著麵色難看的路夫人。

她鐵青著臉,雙手環抱在胸前,死死盯著眼前狂撒狗糧的年輕男女,眼中?滿是噴薄欲出的怒火,但偏偏她瞪著的兩人誰也沒關注她的情緒……就顯得非常憋屈。

“路總您好,聽說您叫我。”

按赫蓮所說,路仁佳扛著拖把噠噠上前,先?同今天的冤大頭?路澤天打了聲招呼。

“你來?了,趕緊把總裁辦公?室打掃一下吧。”路澤天把視線從戀人身?上短暫移開,屈尊瞥了她一眼,冷淡下令。

他懷中?的馮雪凝見狀,重又瘋狂扭動起身?體,嘴裡一個勁念叨:“不,澤天!既然阿姨都開口了,這裡就讓我來?打掃吧!我會證明給阿姨看,我有能力照顧好你,我也不是一無?是處……”

“閉嘴!”掙紮中?,不知女孩碰到了哪裡,路澤天悶哼一聲,眼神變暗,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他調整了一下站姿,嘴巴湊到女孩耳邊,壓低嗓音,以自以為隱蔽,實則在場諸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威脅說:“乖一點,你再亂動,我不保證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明白嗎?”

一邊說,一邊彆有用心地挺了挺胯。

馮雪凝漲紅臉頰,立刻像一隻被?肉食動物盯上的小兔一般,抱著掃把傻乎乎站在原地,不敢再亂動。

路仁佳:yue……好、好辣眼!

她突然有些同情赫助理了,跟在霸總的身?邊,他平時是不是經常要看到這些?……也難怪老好人如赫助理都會生氣,仔細想想,換她站在赫助理立場,可能做得還要更絕一點呢。

路仁佳低下頭?,強迫自己無?視小情侶辣眼睛的互動,但她能忍,房間裡另一個人卻再也忍不住。

“咳咳!”路夫人很用力地咳嗽了一聲,把路澤天兩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後板著晚娘臉,刻薄地說,“馮姑娘,這就是你所謂的決心嗎?想做我路家?的兒媳,卻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既然這樣拈輕怕重,我看你也彆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趁早離開我家?澤天吧。”

路母嫌惡的目光讓馮雪凝瞬間紅了眼眶:“不,阿姨!我對澤天是認真的,我掃,我願意掃地……澤天你放手呀!”

“不放!你是我路澤天放在心上疼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做這種低賤活!”路澤天咬緊牙關,越發用力地禁錮住懷中?的女孩,同時轉過頭?,朝吃瓜看戲的路仁佳低吼,“還不趕緊打掃!”

路仁佳:???

打掃就打掃,你吼辣麼大聲乾嘛!

還有哦,既然想讓人幫忙,嘴巴甜一點說些好聽話不行?嗎,居然當著保潔員的麵說人家?乾的是低賤活,怎麼地,保潔員吃你家?大米了?

路仁佳在心裡罵咧著,手裡拖把揮舞,剛準備意思意思拖兩下地板,手上忽然一沉,拖把布上被?人踩了一隻高跟鞋。

路仁佳抬起頭?,順著套在鞋中?的長腿一路往上,看到了路夫人鐵青的臉。她居高臨下,正凶狠地瞪著小情侶,口中?咬牙切齒,朝路仁佳擠出吩咐:“你不許拖,讓馮小姐來?。”

“我反對,這種事就該讓保潔員做!這位阿姨你還不趕緊動手?”路澤天立即反駁。

“你彆動,讓馮小姐來?。”路夫人抬高音量吼。

“讓保潔員拖!”路澤天也跟著吼。

“馮小姐!”

“保潔員!”

“馮小姐!”

“……”

路仁佳像Saber一樣拄著拖把劍,頗為無?語地看著兩人如同複讀機成?精,不斷重複“讓XX來?!”……腦海中?不由浮現幾分鐘前赫蓮的話。

他告訴她:“要得到賠償金,你必須先?獲得與路總單獨對話的機會。我會想辦法將路夫人調離一段時間,路小姐進入房間後,隻需要等待時機,然後……”

隻是這兩人吵架吵得如此上頭?,看情況,要想將路夫人調走似乎不太容易。赫助理真的能擺平嗎?

“叮咚叮咚”,仿佛是為了解答路仁佳的疑問,路夫人拎在手中?的珍珠手袋裡忽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她取出手機,原本想把電話掐了,但掃了一眼來?電人,路夫人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保持來?電。

“我去接個電話,等會兒過來?。”

說完,她拿著手機快步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路仁佳見狀眼睛一亮——機會來?了!雖然不知道赫助理到底是如何將路夫人叫走的,但她得說,乾得漂亮!

身?邊沒有了盯梢的人,路仁佳總算能跟路澤天對話了。因為肚子裡包著一包火,她也沒特?彆講禮貌,直接揪著路澤天的西服前襟,把他硬拽到了房間一角。

“做什麼,你這個無?禮的家?夥!”

可能是因為最近乾體力活比較多?的緣故,路仁佳發現,好大一隻一米八總裁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居然能被?她輕輕鬆鬆拖著走,還反抗不能!

完了,她是不是快要變成?金剛芭比了?

懷著一些隱秘的擔憂,路仁佳將路澤天按在角落,豎起食指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開門見山道:“廢話少?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母親不再刁難馮秘書,你要聽嗎?”

路澤天聞言立刻不亂動了。他直起腰身?,背靠在牆上,驚疑不定地看著麵前的保潔員:“你說你有辦法……是什麼辦法?”

“看你比較著急,我可以先?告訴你,但你得發誓,如果辦法有用,你要付我一筆‘谘詢費’……如何?”

“你先?說什麼辦法。”路澤天催促。

路仁佳沒有理他。

有了先?前敲盛驍竹杠的經驗,她深知要想從談判中?獲得更多?利益,必須要拿捏住身?段,無?論心裡多?麼急迫,也不能做最先?妥協的那個人。

所以她雙手揣兜,定定注視著眼前的男人,臉上表情從容淡定,好整以暇,不露絲毫內心想法。

兩人對視了片刻。路澤天為了保護馮雪凝,到底還是率先?低下了頭?顱:“隻要辦法有用,一些謝禮自然是應該的。”

路仁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將赫蓮教她的話說了出來?:“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軟肋。要想讓您的母親不再刁難馮秘書,嘴上勸說無?濟於事,您得從路夫人的軟肋下手。”

“母親的軟肋——你是說父親?沒用的,他很聽母親的話,母親隻要一生氣……”

“不,你錯了。”路仁佳打斷路澤天口無?遮攔的自爆卡車,糾正說,“在這件事中?,您母親的軟肋、同時也是她最關心的存在,其實是路總您。換句話說,您隻要學會靈活‘使用’自己,就能獲得這世上最鋒利的武器,將您的母親逼退。”

“‘使用’自己……怎麼用?”

“這樣用。”

路仁佳早就等著這句話呢。霸總問題才?剛出口,下一秒,她已經伸出手,把自己的“誓約勝利之?拖把棒”塞進了路澤天的手中?。

然後,這位平平無?奇小保潔突然抬起胳膊,將路霸總重新摁在牆壁上,結實的小身?體往前一壓,湊近路澤天耳邊,給滿臉懵逼的路霸總來?了個惡魔低語。

“您母親不是企圖通過讓馮秘書做清潔工的活來?折辱她嗎。我覺得您完全可以學一學您母親的思路——她讓馮秘書打掃地麵,您也跟著打掃地麵,她讓馮秘書擦玻璃,您也擦玻璃,她讓馮秘書端茶倒水,您也跟著端茶倒水……隻要您堅持這樣‘折辱’自己,相信很快,您的母親就會看不過眼,率先?投降的。”

“不信的話,要不您這就把地麵拖乾淨試一試?”

第20章 當保潔

路澤天倚靠在?牆壁上, 睜大眼?睛,滿臉驚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她說什麼——這名手勁奇大、粗暴無禮的保潔員, 居然喊他堂堂百強公司的大總裁去拖地?!

她在?開玩笑吧!

路澤天很想將眼前人的話當成異想天開,可他做不到, 因為私心裡,他其實非常認同保潔員關於軟肋的一係列說法。

從小他就知道, 母親是個非常執拗的人。要想讓她收手, 停止對雪凝的迫害, 光勸說沒有用,必須要尋找其他辦法。

每個人都有弱點, 拿母親的軟肋、也就是他自己去要?挾母親,乍一聽離譜, 卻真?有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實他不也一樣嗎?與母親一脈相承的生性偏執, 獨斷專行, 唯一的軟肋隻有馮雪凝一人,拿捏住她,就等於扼住了他的咽喉……

也就是說, 要?想讓母親妥協,他需要?犧牲自己, 去做那些?折辱人的低賤活?

想到這, 路澤天緩臉頰肌肉微微抽動,按在?拖把杆上的手背浮現出虯結的青筋,眼?底滿是抗拒與掙紮。

不行,絕對不可以!光是想象自己彎下腰, 像個清潔工一樣舉著拖把拖地的樣子,就覺得非常違和。他路澤天長這麼大, 這雙手拿過價值千百萬的珠寶,在?上億的合同上簽過字,也觸碰過這世上最純潔美好的女孩,但?它絕不是用來做這種毫無價值的低端勞動的……

“不是寧可與整個世界對抗,也要?保護你心愛的女孩嗎?怎麼,原來那些?海誓山盟都隻是嘴上說說,真?要?付出行動的時候,你甚至連為她掃個地都不肯?我看?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愛你自己!”路仁佳冷笑。

“你!”路澤天被氣得夠嗆,梗著脖子大聲反駁,“你胡說!我當然愛雪凝!”

“那你還唧唧歪歪什麼!拿著拖把——給!我!拖!!!”

路仁佳用更大的聲音朝他吼,成功把男人嚇得張大嘴巴,腦袋後?仰,後?腦勺“碰”一下砸在?了牆上。

從先?前就一直想這樣做了,原來吼人的感覺這麼爽啊!呼……路仁佳回味著剛才?的感受,心中?一陣爽歪歪。

“澤天,你們?在?說什麼,怎麼聲音那麼大?”被晾在?房中?央的馮雪凝察覺到不對,走到跟前問。

雖然聽不清兩人先?前說了些?什麼,但?同處一室,她自然沒有漏看?那位保潔阿姨與路總的互動。當然,馮雪凝對男友有信心,並不認為兩人會存在?什麼曖昧,但?路澤天隨後?爆發的低吼依舊讓她有些?擔心。

印象中?,澤天他很少?會這樣生氣……

“沒什麼,雪凝,你先?等一會兒,我馬上來。”戀人的到來喚回了路澤天的理智。察覺到自己先?前的失態,他先?裝作若無其事?,把戀人支走,隨後?,男人皺著眉從路仁佳手裡拿走拖把,嘴裡不停叨逼叨,開始努力給自己找補:“真?是的,你吼那麼大聲乾什麼……不就是拖地嗎,早說了,為雪凝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才?對嘛。

看?霸總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建議,路仁佳心裡一喜。

“是是是,對對對,這世上最愛馮秘書的肯定就你沒跑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路總您慢慢拖。水桶就在?房門外,等拖完了您把拖把放回桶裡就好,我會來收的,記住千萬不可以亂丟哦。”

她敷衍地應付著霸總的嘮叨,順嘴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該說的話?都說完,路仁佳看?看?時間,感覺路夫人也該回來了,趕緊拍拍屁股,迅速閃人——繼續待在?辦公室裡,她擔心路夫人等會兒回來了又要?折騰她!

“路小姐,這裡!”

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赫助理站在?不遠處的拐角後?,正朝自己招著手。

路仁佳看?明白赫助理的暗示,一路小跑來到了拐角後?。幾乎是剛站定,就聽到一陣“嗒嗒”的高跟鞋聲從走廊另一頭響起,是接電話?的路夫人回來了!

高跟鞋聲來到總裁辦公室,一路向內。路仁佳屏住呼吸,仔細聆聽,沒多久,便聽到房間裡一陣雞飛狗跳。

“天呐,澤天,你在?做什麼!”

“如你所見,我在?打掃衛生。”

“不行,快住手,你這樣像什麼話?!”

“保潔,保潔人呢,跑哪去了?!這些?事?讓保潔員做就行,澤天你怎麼可以親自動手!”

……

呼呼,看?來路霸總有認真?在?按建議做呢……

光是想象八尺男兒路霸總手拿拖把,彎下腰猛漢拖地的模樣,路仁佳就沒能忍住,從嘴裡爆出一陣嘲笑——爽啊!叫他看?不起保潔員,一有事?就扯她們?這些?無辜路人當墊背,現在?老天開眼?,他也要?乾他眼?裡的“低賤”活啦,真?不知道霸總如今是什麼心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較於路仁佳的喜形於色,赫蓮的表現要?穩重許多。

他沒有過多評價路仁佳的“小人得誌”,也沒有因路澤天的形象崩塌而?顯露一絲一毫的嘲笑抑或諷刺。從始至終,青年隻沉默地守候在?一旁,雙眸含笑,表情溫柔地看?著一旁的女孩,仿佛隻要?她高興,他就滿足了。

簡直像一個無欲無求但?心懷大愛的聖人。

路仁佳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捂著嘴偷笑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赫蓮:“對了,其實我早就想問了,赫助理你這個主意雖然短期看?確實能阻止路夫人對馮秘書的刁難,但?治標不治本?,等路夫人找了外援,馮秘書該被欺負依舊會被欺負。你說,萬一路總發現了這一點,他會不會找我算賬?”

赫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路仁佳一個問題:“路小姐您當時是怎麼跟路總說的。”

“就按你教我那樣,跟他說我有個辦法,可以讓路夫人不再刁難馮秘書。”

“那路總照做以後?,路夫人還會刁難馮秘書嗎?”

路仁佳雙手合掌,瞬間領悟:“不會!”

路夫人有多寶貝兒子,看?整本?小說長達80頁的婆媳爭鬥便可見一斑。在?路澤天得到了高人指點,突然開始發癲後?,為了兒子著想,路夫人肯定不敢再親自動手去欺負馮雪凝,頂多暗戳戳攛掇女配去掐架。

“那就對了。”赫助理頷首,鏡片在?空中?反射出一道睿智的光,“既然路小姐您承諾的事?完全可以辦到,那您又擔心什麼呢?”

“你說得對!”

她當時隻說路夫人不會再找馮雪凝的茬,又沒做過其他的保證。路夫人讓女配找女主麻煩,又和她路仁佳有什麼關係呢!

真?沒想到,赫助理看?著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有這份坑人的心思,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總裁辦公室的混亂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摔門聲,失去了所有儀態的路夫人麵沉如水,怒氣衝衝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拉茜,拉茜……在?哪裡,快過來,我們?回去了!”

她板著臉,先?朝辦公室周圍張望了一圈,沒找見小狗的影子,便扯開嗓子呼喚了起來。

“汪!”

右手邊的走道儘頭,響起小狗中?氣十足的一聲叫。

路仁佳循聲望過去,看?到一隻棉花團似的小狗正蹲坐在?角落裡,低頭舔著什麼東西。

“拉茜,你在?哪?”路夫人聽到狗叫,調轉方向,一邊繼續呼喚,一邊抬腳往拐角處走來。

“汪汪!”在?主人的連聲呼喊下,名為“拉茜”的比熊也仰起脖子回應了一聲。隨後?,隻見它從地上站起,尾巴狂甩,健步如飛,搖頭晃腦地,竟也朝拐角的方向跑來。

走廊兩側並沒有房門,路仁佳和赫助理想要?避讓,但?已經來不及。

兩撥人加一條狗,在?走廊拐角狹路相逢。路仁佳和赫蓮還好,麵色如常,路夫人的表情就不再那麼美妙了。

她斜著眼?,像是想把從兒子身上受到的憋屈全部發泄出來般,眼?神輕蔑地看?著站在?青年身邊的年輕保潔,刻薄的話?張口就來:“澤天被平民丫頭迷了眼?也就罷了,怎麼赫助理你也儘跟這些?社會底層混在?一起,就不怕跌了你們?赫家……”

“路夫人,”赫助理突然開口,打斷了路夫人的喋喋不休,“您這就要?回去了,是嗎?”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青年聲音發沉,嘴角雖然彎著,笑容卻有種浮於表麵的冷淡。

路夫人臉色一僵。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手上的珍珠包,朝青年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是的。”

“那麼,祝您一路順風。”赫助理朝後?退了半步,微微躬身,擺出恭敬的送客姿態。

“……”

路夫人站在?原地,定定注視了青年片刻,賭氣抱起地上的比熊,一語不發,轉身就走。

“一個個的都這樣!果?然這世上隻有拉茜最貼心……我的乖乖拉茜,來親一個。”

一人一狗走遠後?,遠處隱約飄來她和寵物的對話?。

至於這一頭,路仁佳顯然並沒把路夫人的話?放在?心上。相比之下,她對小狗的興趣還要?更大一些?——雖說她偏愛大型犬,但?路夫人的小比熊白白軟軟,長得跟棉花糖似的,是另一種不同於大型犬的可愛。

不過小比熊剛剛在?角落舔什麼……

身為保潔員,路仁佳對自己負責的衛生區域如數家珍。沒記錯的話?,那角落就是一塊空地來著的,小比熊總不能在?舔磚頭吧?

路仁佳踮起腳尖,朝小狗來時的方向張望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往那處角落走去。

她這一動,赫助理也跟了過來。

兩人沿著走廊一路往前,來到了角落,然後?看?著地上淡黃的一灘尿漬,同時陷入了沉默。

——如果?沒聽錯的話?,路夫人剛剛好像親了她的小拉茜?

額……算了,還是彆?多想了,不然她怕自己喝不下肥宅快樂冰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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