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play(1 / 2)

他們幾個人按理說都是首次拍戲, 但是導演一眼就看出來了秦予槐水平有些不一般。

不是說他的演技有多爐火純青, 而是他不會犯一些新手經常犯的錯誤,不如找不到鏡頭啊, 記不住走位啊,或者災難性忘詞之類的。

情緒在角色和本人之間切換得也挺快。

不像江逸辰,這邊剛拍完一場懷疑楚雁沉的戲份,轉頭他就蹲一邊自閉去了。

問他怎麼回事, 他還要一臉殺氣地唾罵自己的角色。

“為什麼要懷疑楚楚?許寒是這玩意傻逼嗎?!楚楚那麼相信他!”

完了就死皮賴臉地抱著秦予槐各種摸頭揉臉,“槐槐,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一輩子也不會懷疑你。”

導演表示十分心累。

然而秦予槐到底隻不過是個上輩子拍過垃圾網劇,沒有接受任何專業指導的小菜雞,當然不可能一帆風順。

這天, 剛好拍到了楚雁沉和主角五人決裂的這場戲。

楚雁沉記憶逐漸蘇醒,恍惚中忽然憶起母親被殺,血濺三尺的場麵。那時他眼前的天被鮮血染得通紅, 一滴滾燙的熱血噴濺到了他的臉,慈愛的母親就這樣在他麵前緩緩倒下, 然後他看清了握著劍,麵目猙獰的人。

這個人是某個門派的掌門,剛好是主角五人組途中需要向他尋求幫助的一個人。

楚雁沉從看到他開始神色就有些不正常,各種血腥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他體內一直因為失憶而被暫時抑製住的武功也在逐漸複蘇。

“雁沉,你怎麼了?”許寒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 關切地問。

“頭……疼……”楚雁沉扶著門框,眼前的人全部模糊了,隻剩下反複出現的腥紅色和殺母仇人扭曲的臉,他抓住了許寒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頭疼?”聞嵐飾演的周霽走上來,竹笛在指尖悠悠一轉,冷笑道,“怕是煞氣藏不住了吧?”

“胡說什麼?”許寒摟著楚雁沉,偏過頭輕喝周霽,“他隻是傷還未痊愈。”

周霽也不惱,躬身對著許寒行了一個抱拳禮,“許少俠,在下知道您心地善良,但是此人確為魔道餘孽,如果不早下殺手,日後必成大患!”他用竹笛撩起了楚雁沉垂在額前的一綹碎發,“您看這紅蓮印記,正是他修煉魔教邪功的鐵證。”

一枚火紅的印記在楚雁沉眉間若隱若現,配上他此刻蒼白的膚色,更顯得妖冶惑人。

許寒扶著楚雁沉的手鬆了鬆。

魔教蝕人鮮血化為己用的陰毒功法,他確實早有耳聞,紅蓮印記卻是近日才出現的……

“許少俠久等了……這……這是魔教餘孽!”趕來的掌門這時候也看見了楚雁沉,令人過目不忘的相貌幾乎讓他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真是讓老夫好找啊!”掌門冷哼一聲,“孽障!當日隻殺了那個賤人,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可算是能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說著他便運功一掌向楚雁沉拍過來,許寒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被神誌不清,突然陷入發狂狀態的楚雁沉給重重推來,接著兩人就纏鬥到了一起。

“卡!”導演在這時候喊了停。

幾個人向導演那邊看過去,秦予槐鮮少被喊卡,他們都有些意外。

結果這一看,就看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整戴了副墨鏡,大搖大擺和導演坐在一塊看攝像機的人。

“……顧前輩?您怎麼來了?”

幾人走了過去。

“你……們第一次來戲,我難道不應該來看看嗎?”顧承宇摘下了墨鏡,走到秦予槐麵前拍了拍他的頭,“演得不錯。”

然後他又掃視了後麵一圈人,淡淡道,“你們也還湊合。”

陸以棠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前輩,江逸辰則是相當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嘟囔了句,“用得著你說。”

顧承宇當然不會生江逸辰的氣,微微一笑,“逸辰演得很痛苦吧?下一場你好像就要把槐槐打傷趕走了?後麵好像還要跟著彆人圍攻他?好像最後為了你的理想把他殺了?感覺怎麼樣?良心過得去嗎?晚上睡得著覺嗎?看到槐槐不會愧疚嗎?”

江逸辰:“……”

QAQ

槐槐,他怎麼欺負人呢???

把粘在自己身上誓死表忠心的江大狗子扒拉了下來,秦予槐連忙走到了導演身邊。

“導演,我剛剛是有什麼問題嗎?”

“嗯,有點問題。”導演調錄像給他看,“你的表情不夠狠,這個時候你已經神誌不清想要殺人了,不應該這麼平靜。”

秦予槐想了想,嘗試著做了個很猙獰的表情。

和導演站在一塊的顧承宇直接笑噴了。

“……很好笑嗎?”秦予槐瞪他。

“怎麼說呢……”顧承宇摸了摸下巴,眼底含著笑意,“你有沒有見過小奶貓發火fu人?”

“……”

“你剛剛就是那個感覺。”顧承宇左手敲右手,很肯定地說。

這一段是楚雁沉全劇第一個情緒的爆發點,確實很有難度,之後拍了好幾次導演都不滿意,他也不太滿意。正好也到了休息時間,導演大手一揮,讓他找找感覺再重來。

秦予槐一個人拿著劇本鑽進了休息室,沒一會兒,顧承宇也跟了進來,還反手把門鎖上了。

“寶貝來給我看看你的長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