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銅鑼燒放過冰箱味道會變,但不放的話就要在當天吃掉,我做的個頭也不小,你剛剛吃了三個怕是已經飽了?”藤原佑插了句話,把風見裕也從寒冬臘月中拯救了出來。
低頭看了眼時間,藤原佑笑著道:“現在已經三點多了,醫院的晚餐送得早,你還要空點肚子吃飯,剩下的正好留著當晚上的加餐怎麼樣?”
聞言,庫拉索終於收回了盯著風見裕也的視線,顯然是接受了這種說法,不過本人最後強調了一句:“我胃口很好,吃這點並不會影響我吃晚餐,而且我的代謝也很快,吃完飯稍微運動一下就會餓了。”
儘管知道以後很難再有機會吃到藤原佑做的東西,但如果有可能的話,庫拉索還是希望到手的食物能更多一些。
反正她真的代謝很快,絕對不會浪費食物的!
“看得出來——”藤原佑瞟了眼庫拉索纖細卻不顯得瘦弱的身材,讚同地點點頭,“不過這麼說的話,你是不是也吃不飽?我記得當初我住院的時候每天晚上隻有一小口主食來著。”
“的確很少。”庫拉索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的餐食,誠實地回答到。
“是吧?我就覺得規定每天熱量不能超過1300大卡這點很不合理,每個人的食量和對食物的吸收率都不一樣,怎麼能一概而論?”藤原佑動作自然地拉過椅子坐下,一副談性十足的樣子,“而且思考也是會消耗能量的啊!上次住院可是把我餓得夠嗆,出來後過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藤原佑一本正經地吐著槽,像是忘了自己那次會餓得夠嗆是因為接待完幾波探望者後就馬上出了院,根本沒機會吃上醫院的餐食,會好幾天才緩過來也是因為接了太多慰問電話,導致自己神經衰弱一樣。
而因為藤原佑說的在某種程度上是真的,直覺敏銳的庫拉索沒發覺不對,還以為藤原佑那時真的是因為飯菜太少而餓得慌,心中突然就產生了些許同情,但她從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人,隻能默默當好自己的聽眾,偶爾給一些簡單的回應表示自己的確是在聽。
聊了一段時間後,自然而然地將話題過渡到了料理上,又說了幾件自己小時候剛學菜時發生的趣事的藤原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麥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帶幾分靦腆地看向庫拉索道:
“一直是我在說,一個大男人叨叨個不停會不會很煩?”
“不會。”庫拉索直白地搖了搖頭。
以前她聽到的除了命令還是命令,從沒有人這麼簡簡單單地和她說過話。
這樣的感覺,很好。
“嘛,你不覺得煩就好。”
藤原佑又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對了,你不是說過自己沒有夢想嗎?不如我們來聊聊你?看看能不能發掘點夢想出來?”
“聊我?”庫拉索麵色一怔,垂眸道:“我的生活很枯燥……沒有什麼好聊的。”
她的人生,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執行任務,哪有什麼精彩可言?
夢想?
太遠了。
“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沒夢想?”藤原佑挑眉反駁,“夢想有時候很簡單,就是就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去熱愛、去追尋,而且每個人人生的每一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夢想。”
“一個小孩子的夢想可能就是一碗鰻魚飯,一個上班族的夢想說不定是睡到自然醒……”
“夢想就是人生裡的高峰,有些人一開始就定了個珠穆朗瑪,而有些人說不定是飛驒山脈,不一定高,卻依舊美麗動人。”
見庫拉索抬眼看了過來,藤原佑驀地一笑,“沒人能確定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一輩子的夢想,我也是,但好在我們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去追尋、去確認,等垂垂老矣的時候,看看自己一直以來追尋的是什麼,不就能明白自己的夢想了嗎?”
“那樣……是挺好的。”庫拉索淡淡一笑,垂下的眼眸中透著幾許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