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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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周圍的鄰裡卻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畢竟同一個村裡,又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小孩實在是可憐。

陳老太婆還好意思鬨,心都偏到天上去了,還以為誰不清楚她心裡的那點算盤,家裡以後要靠著老大養老,自然不好太過分,又舍不得老幺吃苦,所以受委屈的自然隻能是老二家的。

陳家老二從小被罵到大,說好聽點是忠厚,難聽點是愚孝,賺的錢買的米麵全部上交,有什麼臟活累活搶著乾。

不過自從娶了個精明能乾的婆娘之後,就開始慢慢變化,那吳秀可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悍婦’,嫁過來之後,不知鬨了多少回,陳老太每次一想就不由得心臟抽疼,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女人,搞得家宅不寧。

斷斷續續折騰了三四年,陳家老二才分家出來,還幾乎是淨身出戶,陳老太倒是習慣性每隔兩天去隔壁走兩圈,順點東西走,要是吳秀不讓進,那勢必要被各種難聽的話淹沒。

就算是這樣,總歸比分家前好過不少,吳秀覺得忍忍也不是不能過,但自大兒子陳玉芝出生後,從小就展現了非一般的讀書天賦,隻不過隨意聽彆人念幾句書,就能完完整整的複述出來,甚至舉一反三。

家裡的兒子這般出息,總不能耽誤了,吳秀咬牙決定,送他去讀書,多念點書,就算以後出去當個賬房,總比一輩子在地裡麵刨食好。

既然決定送兒子去讀書,就必須攢錢,陳家沒什麼其他收入來源,隻能從日常生活裡麵一點點摳出來。

陳老太發現,原本以為一直在股掌之中的二兒子‘變壞’了,不僅僅不往上孝敬,東西也都藏得比誰都嚴實,她養大的兒子,自然知道是什麼慫樣,那麼一切的根源,就是吳秀那個賤女人。

吳秀是個厲害的女人,尤其是分家了,錢不需要上交大家庭,和陳老太一直鬥智鬥勇,也算是有來有回。

陳玉芝也沒有辜負她的良苦用心,很珍惜讀書的機會,頭懸梁錐刺股,還並不是死讀書,懂得心疼家裡人,休息的時候就幫家裡乾乾活。

“玉芝這娃娃可聰明了,第一次參加科舉,縣試和府試就過了,就是運氣不太好,可憐啊。”

“過了院試可就是秀才公了,就是沒想到,他爹和他娘出意外了。”旁人歎氣:“他爹就隻是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兩隻兔子,實在不行采點野菜蘑菇,沒想到就碰見了野豬。”

“他娘原本就生病了,家裡沒什麼錢去治,斷斷續續一直熬著,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口氣沒撐過來,沒多久也過了,就留下玉芝。”

剩下的話沒人說完,家裡遭難這個噩耗不說,他奶還是個貪心的,完全不顧這個孫子,直接大張旗鼓撬開陳老二家,把能拿走的全拿了不說,還打上了這個房子的主意,隔著幾天就要來鬨一次。

許行知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聽,倒是明白了事情的整個經過,麻繩專挑細處斷,父母雙亡,還有個像仇人一樣的偏心奶。

看著新縣令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村長上前解釋:“這事我們不是沒管過,說了這房子必須是玉芝的,現在也是春耕的時候,大家都忙,陳老太天天這麼鬨,說是二兒子過了,心情悲痛,想要看看孫子,大家也沒辦法。”

這畢竟也是家事,管多了還要被叫一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最多是憐惜這小孩可憐,偶爾送兩個餅子過去。

許行知也知道,一個喪父喪母的少年,按照綱常倫理來說,沒成年之前,被奶奶和大伯管束是太正常不過了,他現在能遏止一時,但真正能不能解決,還是得看陳玉芝扶不扶的起來。

不過既然碰上了,花點心思也沒什麼,許行知心思一轉,接下來如果曲轅犁推行開來,縣衙勢必是要忙碌起來的,他還打算研究一下鏤車,改善肥料,會讀書認字的人不多,能薅的人才也就這麼幾個,現在不多找點人乾活,以後不都得自己忙。

“你是陳玉芝?”

“回大人的話,我是陳玉芝。”少年語氣輕緩,穿著簡單的灰色衣裳,卻讓人看著格外舒心。

許行知挑挑眉:“你對你奶想要你房子這件事怎麼看?”

陳玉芝不清楚這位縣令到底是什麼性子,隻是低頭溫聲道:“多謝大人對玉芝的關心,孝順長輩本是我應儘之事,不過這件茅草屋雖然破舊,但畢竟是父母親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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