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度樓·神秘藥丸(2 / 2)

雪落雲廷 江雪落 6337 字 10個月前

趙廷和展雲立刻就反應過來這人話中深意,各自麵上都露出些不自在來,展雲更是麵頰微粉,清俊的眉也輕輕攏起。周煜斐在一邊優哉遊哉的抿了口茶,暗自歎了口氣,早就知道會這樣。混這種地方的,個個都是人精,這倆人又總是對著段塵流露出那般神情動作,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段塵不明白他說的“秘法”是何含義,卻也覺察到對方神色曖昧,又聯想到方才在庵酒店的遭遇,不禁眉心一蹙。

這一蹙眉不要緊,那人卻輕輕“呀”了一聲,依舊

支著下巴盯著段塵看,一邊嘖嘖歎道:“雖是清冷了些,確有一番彆致風韻。尤其這一蹙眉,真真是惹人憐。難怪,難怪…”

說著,又彆有深意瞥了趙、展二人一眼。不待段塵等開口,那人徑自起身,走到牆角一處木櫥,小心翼翼捧出一隻銀製小匣來。

走回桌前優雅落座,那人將匣子打開,轉向四人方向,笑吟吟道:“這東西可是百兩銀子方得一顆的好物。尤其最近,幾乎是有市無價。我與幾位頗感投緣,現在這裡共有十顆,便賣一半與你們罷。”

說著,又朝展雲眨眨眼,捂唇笑道:“彆傻愣著,回去給你家寶貝用上一顆,便知妙處了。”

趙廷聽了這話,登時眸色一冷:“到底是什麼,春|藥?”

那自稱清離的男子嘖嘖兩聲,搖搖手指:“這位公子,可不要小瞧這東西了。若是一般春|藥,怎會賣得如此高價?”說著,又輕輕笑出了聲,麵上神情頗為浪蕩:“東西到底好不好,還要親身用過方才知曉

。這位哥兒,怕還是個雛兒吧?若不借用些藥物,以兩位的熱情,哥兒怕是要吃得不少苦頭,到時心疼的不還是二位公子。”

趙廷越聽越覺得不像話,麵色一凜抬手就要揍人,卻被段塵一隻手按住手臂。趙廷既不解又欣喜,偏過臉,就見段塵伸手將匣子取了過來,垂下眼眸端詳片刻,又麵無表情說道:“我們買。”

那男子見狀甚是得意,笑得肩膀直顫,:“想不到這位哥兒看著麵皮薄,倒是個痛快人!”

展雲見段塵看那藥丸時若有所思,前後一琢磨也明白了些,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了過去,清朗嗓音摻了絲不易察覺的涼意:“若是真如你說的那般好,我們定會再來。”

展雲將包著藥丸的帕子收入袖中,四人一道出了一度樓。那男子站在窗邊,扶窗望著四人走遠的身影,麵上神色有些複雜。

周煜斐在一處路口與三人告彆。三人一路往王府走,趙廷側眸看著段塵,沉聲問道:“塵兒,你買下藥

丸,是覺得這東西可能與那四人臉上笑容有關麼?”他剛才冷靜下來思索片刻,覺得隻可能是這個原因。不然依照段塵的性格,雖不一定會出手打人,卻也不會任由彆人說出那種折辱自己的話。

段塵輕輕頷首,清冷鳳眸透出深思,緩聲推斷道:“仵作未曾驗出那四人體內有任何毒性,不過並不代表他們死前沒被下藥。那四個人裡,有兩人都不是文弱書生,死在庵酒店的那個,甚至可以說體格是相當健壯的。可那些人死時,卻均未發出任何聲響,沒引起半點注意。尤其有兩人還是在自己家裡…”

展雲點點頭:“確實有些說不過去。而且那四人死時均麵帶笑容,極有可能是被下了什麼藥物迷惑住心智,所以才沒有作出反抗,也未曾大聲呼救。”

趙廷見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默契,心裡陣陣泛酸。薄唇緊緊抿著,漆黑眼眸幽幽望著段塵側臉,心想熠然說一定要當麵講出自己心意,段塵如果沒直接拒絕就說明有戲,如果拒絕了要重新改變策略…要不就今晚?

進了王府,展雲和段塵一路往後院走,卻見趙廷仍跟在一旁,便一同側眸看他。趙廷抿了抿唇,收緊身側的拳頭,一雙眼定定看著段塵:“塵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段塵有些訝異,停住腳步,點點頭:“說罷。”

趙廷挫敗的一咬牙,嗓音更低了些:“去你房間說,行麼?”

旁邊展雲仍帶著淺淺笑意,搖著折扇打岔:“趙廷,有什麼話不能在院裡說,非要到人房間才能講?”

段塵也有些懷疑的瞥了趙廷一眼,顯然對他非要到房間裡講有些不解。

趙廷氣的直磨牙,一雙黑眸比往常更幽深了些,眉眼間透著堅持,語氣卻有些可憐兮兮的:“塵兒,就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

段塵仍是不解。心裡雖隱隱知道趙廷對自己的心意,卻壓根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有專程找上門來說的,因此聽到趙廷說有話對自己說,就當對方真有什麼事情,想想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便點頭應了下來。

展雲自然猜到趙廷肯定目的不純,但段塵都答應了,他又沒有立場拒絕,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向來自詡處事淡然,溫潤如玉的行之公子,頭一回知道內心焦灼如同火炙的滋味,卻又因為自小家教良好,做不出那般偷人牆角聽的行徑來,隻能默默進了屋,靜站在窗邊吹冷風。

天空漆黑如墨,不見一絲月光,吹拂過的風也有些薄涼,攜帶來陣陣廣玉蘭的芳香。展雲隻站了一會兒,手上溫度就如同袖中折扇玉骨,冰涼徹骨。胸腔卻熱騰騰如同燒開的沸水,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呼吸也不似平常勻長。

望著夜色裡碗口大小的潔白花朵,清幽幽的香味一如那人身上芬芳。又想起晚上時候在庵酒店裡將那人輕輕擁在懷裡,湊近耳畔輕聲哄著的情形:那人微尖下頜,幼白脖頸,勾勒出優美弧度,神情卻一直清冷鎮定,仿佛絲毫不為外物所擾。而自己湊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雖是做戲,卻有真情,一字一句都發自肺腑,甘之如飴。想到情深處,隻覺胸口更燙了些,灼

的心尖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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