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卯卯(2 / 2)

孩子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讓他們滾。

裡麵的人出來了,原本一動不動的謝沉和宋皎才像活過來一般,同時衝刺。

“爺爺!宋皎打我!”

“沒有!是謝沉打我!”

兒童兩百米總決賽。

宋皎暫時落後,他正要加速的時候,卻忽然被一個人給拉住了。

是剛才從大堂裡出來的青年將軍,他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猛地把宋皎拉住:“卯卯?”

“嗯?”宋皎扭過頭,很快就認出他來了,“穆時哥哥。”

穆時點了點頭:“嗯,卯卯……”

宋皎見到從前在京城裡的朋友,當然高興,也沒有想這麼多,隻道:“穆哥哥怎麼在這裡?京城裡的其他朋友都還好嗎?我剛才用穆哥教我的辦法抓小鳥,但是沒有抓到……”

而穆時神色焦急,顯然沒有心思聽他說這些孩子氣的廢話,緊緊地抓著他,道:“卯卯,你想不想回京城去?”

宋皎沒有猶豫,搖搖頭。

“為什麼?你不想和京城裡的孩子們一起玩耍了?”

“可是會死掉的。”宋皎收起遇見老朋友的欣喜表情,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和爺爺都會像梁山好漢一樣死掉的。”

穆時神色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哄他:“不會的,陛下已經改變旨意了,之前是陛下冤枉了宋史官……”

話還沒完,他抓著宋皎的手就被人死死地捏住了。

宋皎回頭看去,謝沉爺爺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捏著穆時的手,像捏著橡皮泥。

謝老當家把他的手甩開,然後把宋皎拉到自己這邊來:“鼓動一個小孩子,你們慶國也就剩下這點出息。”

謝沉爺爺的雙眼,就像老鷹的眼睛一樣,炯炯有神,盯著穆時。

而穆時跌坐在地上,從未感受到像這樣強烈的壓迫。

半晌,謝老當家移開目光,把宋皎抱起來:“卯卯,我們走。”

他抱著宋皎進了大堂,才忽然發覺:“你怎麼這麼臟?泥娃娃?”

宋皎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動機:“謝爺爺,謝沉欺負我!他把我的尾巴揪下來,騙我說是小鳥,還打我!”

謝沉不甘示弱,也道:“爺爺,是宋皎打我!”

“噢噢噢,好好好,沒事沒事,先洗乾淨再說。”

大堂裡,兩個泥孩子坐在軟墊上,仰著頭,讓自己的爺爺給自己擦臉。

宋皎在毛巾下掙紮:“爺爺,疼,輕一點。”

宋爺爺捏住他的下巴:“不用力擦不乾淨,你看看你,連眼睛縫裡都是泥。”

謝沉在自己爺爺的大掌下一聲不吭,我太堅強了,和洗個臉就吱哇亂叫的宋皎完全不同。

爺爺們一邊給孩子擦臉,一邊交談。

謝老當家道:“軍師,你可千萬不能回慶國去,連卯卯都知道,回去會死的。”

宋軍師抓起宋皎的小爪子,給他洗手:“我知道。”

“慶國那邊猖狂得很,要實在是談不攏,那還是算了吧,我們也不是打不過,軍師覺得呢?”

“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事情。”宋軍師往後靠了靠,坐在地上,“就目前來看,我們必然勝得過慶國,可是長久來看,未必。慶國根基深厚,絕非一個土匪寨就能撼動的。”

“軍師這也太瞧不起我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顛覆慶國,一統天下,絕非一代雄主所能完成的重任。”宋軍師看了一眼謝沉,“至少需要三代。”

他繼續道:“如今慶國求和,我們順勢下了台階,換十幾年的安穩,韜光養晦,是我們賺了。”

“況且,自從西北起義以來,慶國各地早已蠢蠢欲動。我們與慶國講和,老當家可稱王,往後再有州郡起義,老當家可用這個名義出兵伐之,也可收歸己用,誰都不能有異議。”

謝老當家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可是慶國那邊要你回去。”

“慶國求和,比我想得還要著急,說明他們早已怕了,隻是虛張聲勢罷了。”宋軍師正色道,“我不走,隻是需要老當家立場堅定地護著我,把他們嚇退。”

謝老當家拍著胸脯保證:“那是自然。”

*

和談未能成功,慶國一定要討回宋史官,謝老當家自然不肯,兩方爭執不下,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月,一轉眼就到了年節。

這是西北起義成功的第一年,涼州城張燈結彩,好不熱鬨。

這天傍晚,宋皎穿著新衣裳,提著剛買的兔子燈,一轉頭,卻發現一起來的朋友們都不見了。

他剛要去找人,卻被另一個人抓住了胳膊:“卯卯。”

宋皎回頭:“穆時哥哥,我爺爺不在這裡。”

穆時神色微動,身後的隨從低聲提醒他:“小將軍,陛下最新的旨意,宋史官及其家眷,按叛國罪處置,宋史官和他的家人不處置,小將軍回去如何複命?”

穆時不自覺收緊手,把宋皎往偏僻的巷子裡帶。

宋皎被捏疼了,大聲呼救:“爺爺!統統!救命!”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身影飛快衝上前,同時咬在穆時的手上。

一個是係統,一個是謝沉。

作者有話要說:沉哥還是很喜歡卯卯的,二話不說衝上去咬人,不過這是錯誤示範,五歲小孩遇到壞人,應該大聲呼救,不能盲目動手!

本文將於7.3入v,今晚零點有大肥章掉落,入v初期的訂閱對胖胖生來說特彆重要,希望小可愛們多多支持~~(鞠躬)

【下本開《穿成惡毒男配他親爹》和《金玉籠》,一本甜餅一本狗血,喜歡的小可愛們可以點進專欄收藏一下~~】

《穿成惡毒男配他親爹》

(一)

熬夜看完“可可愛愛崽崽文”的池遲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了。

身邊的崽崽睡得正香,池遲露出“慈愛”的笑容。

所以這是攻崽,還是受崽呢!

在池遲期待的目光中,崽崽睜開眼睛。

“爸爸,小茶還想再睡一會兒。”

小茶,霍小茶。

雖然出身豪門,卻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豪門私生子。豪門父親不認可他,母親隻把他當做向父親勒索要錢的工具。

他性格扭曲,手段狠毒,從幼兒園起就和主角攻受爭奪小紅花,長大之後更是屢次與主角攻受作對,最後駕駛著私人飛機,試圖和主角攻受同歸於儘。

池遲看著身邊的可愛崽崽,笑容凝固,這書裡有地方可以丟……

小茶直往他懷裡鑽,帶著可愛的鼻音:“爸爸……”

池遲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崩掉,他一把抱住崽崽:“爸爸在,睡,使勁睡!”

池遲從此走上養崽的不歸路,不就是極品母親嗎?斷絕她和小茶的來往,小茶還這麼小,肯定可以養得根正苗紅。

隻是有一件事情,池遲始終不明白。

書裡說,不疼愛霍小茶的父親,是個豪門大佬來著。

池遲望著自家老舊的兩室一廳,時常感到疑惑,這是豪門?

(二)

一個月後,池遲接到一通電話,電話那邊的男人聲音冰冷:“錢打給你了,沒什麼事情,不要讓小茶找我。”

池遲迷惑,霍小茶眼淚汪汪:“爸爸,對不起,我沒跟大爸爸要到很多錢。”

池遲:!!!

“極品母親”竟是我自己!

池遲咬咬牙,回撥電話:“錢還給你了,沒什麼事情,不要來找小茶。”

池遲迅速收拾行李,準備帶著小茶逃離莫名其妙的父親。

結果他才拖著行李箱和行李箱上的崽崽打開家門。

黑暗的樓道裡,一點猩紅明明滅滅。

傳說中的豪門大佬,看見池遲,登時紅了眼眶,委屈得像一隻大狗。

“我回來了……你回來了……”

池遲捏住小茶的鼻子:“你先……把煙掐了。”

《金玉籠》

扶遊的爺爺是太上仙皇的采詩官,他的父親是先皇的采詩官,所以扶遊是新皇的采詩官。

新君秦鉤登基的第一年冬天,扶遊第一次進宮獻詩。

扶遊跪坐在帷帳外,樂師奏樂,隻唱了一句“團團黃雀”,秦鉤隔著帷帳抬眼,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倒像是要過冬的雀兒。”

秦鉤說喜歡他,要他留在宮裡。扶遊原本不願,他和村口農夫、山下夫子,還有湖畔漁夫都約好了,明年春日采詩再見。

但是在看見秦鉤在太後垂簾、朝臣窺權的孤寒處境之後,扶遊心軟了。

黃雀被鎖進金玉籠裡。

三年後,秦鉤幽囚太後、整頓朝政,牽著晏家小公子的手站在扶遊麵前,扶遊這才知道,他不過是為晏小公子擋刀的肉盾。

他想逃出金玉籠,他想出去采詩,可是他跑不出去。

後來他爬上高樓,秦鉤雙目猩紅,站在下邊,張開雙臂,企圖接住他。

扶遊垂眸看他:“我是誰?”

秦鉤不解,扶遊道:“我是小黃雀,我要飛出宮了。”

扶遊又問:“陛下,我是誰?”

秦鉤忙道:“你是小黃雀,飛來我這裡……”

扶遊喃喃:“我是黃雀?不,我是扶遊。春天到了,我要去采詩了。”

“陛下,冬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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