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
隻有宋爺爺和係統知道,這是命運的齒輪又開始轉動了。
不管宋皎和謝沉小時候再怎麼搗亂,他們兩個就是會喜歡上對方。
或許……這就是謝老當家所說的真愛吧。
不過宋爺爺還是不放心,在宋皎放月假回家的時候,帶他出去吃了一頓好的,暗示他現在要注重學習。
宋皎知道爺爺的意思,拍著胸脯保證:“爺爺放心,我的心裡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學習。”
*
很快就開春了,高三的學習進入新的階段。
宋皎和謝沉不敢再“談情說愛”——不敢再逃課去吃自助,開始認真學習。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特彆快。
考試結束的那天,是個好天氣,宋皎和一群朋友出了考場,就去吃飯。
還是去那家自助餐廳,朋友們這時候才發現他們的照片。
朋友們當然都沒當真,隻是瞎起哄。
“我去,沉哥,卯卯,這可不講義氣啊,你倆啥時候成的?哪有這樣的?”
“怎麼回事?啊?還有這樣的?”
“沉哥請客,沉哥請客!”
“請客。”謝沉攔了一下宋皎的肩,像上次一樣,把他帶走。
宋皎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謝沉要請客?
他們都愛玩,正好碰到考試結束,年滿十八,可以喝酒了,於是朋友們要了一點果酒。
宋皎嘗了一口,就全部倒到謝沉的杯子裡,但他還是吃了一杯酒味冰淇淋。
從餐廳出來時,一群人還清醒,各回各家,宋皎和謝沉一起回去。
去年宋爺爺從鳳翔大學退休了,學校給他發的退休房,正好就在謝家隔壁,所以他們順路。
家裡不遠,兩個人就走路回去,還像上次一樣,月光淡淡地灑在兩人肩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宋皎說:“你到了。”
謝沉在家門前停下腳步:“你過去吧。”
再過去一棟就是宋皎家,謝沉想看著他進去之後,自己再進去。
宋皎點點頭,朝他揮揮手:“拜拜,明天一起去宿舍收拾東西。”
謝沉也點頭應了一聲:“嗯,我讓我爸開車送我們。”
“好,拜拜。”
宋皎才走出一步,就聽見謝沉問:“你知不知道,今晚他們為什麼讓我請吃飯?”
宋皎頓了頓:“我不知道,可能……”
謝沉喊了他一聲:“卯卯。”
他抓住宋皎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這裡帶了一下。
宋皎穿的是白顏色的短袖襯衫,謝沉的手掌直接貼在他的手臂上,有點燙。
謝沉張開手臂,把他抱住:“我……”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甚至就是在他懷裡都還沒有靠一秒鐘,隻聽見吱嘎一聲,謝家的大門開了。
謝夫人給他們打了一腦袋的彩帶花,大聲道:“驚喜!沉哥,卯卯,恭喜畢業!”
還有謝沉的二嬸:“卯卯,沉哥,歡迎歡迎!哎喲,這倆小孩快定下來吧,畢業了先抱抱呢。”
雖然抱在一起、但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的謝沉和宋皎,害怕。
*
這次畢業,兩個人麵對的才是真正的分彆。
宋皎順利考入鳳翔大學中文係,坐在小時候宋爺爺上課的教室裡聽課。
謝沉出了國,在國外念了幾年大學。
時差所限,兩個人隻能在宋皎剛起床的時候,謝沉要睡覺的時候說說話。
不過謝沉總是會把自己不會做的作業發給宋皎,讓宋皎教他,宋皎氣得恨不能飛過去揍他一頓。
四年之後,宋皎保研,跑去做爺爺沒做完的古文字,正巧這時候,一批齊國古墓葬周邊沙土塌方,墓葬岌岌可危,考古人員開始對墓葬進行搶救性挖掘。
這次開挖的墓葬,是齊國帝後的,據說這位皇帝不太愛念書,不過皇後倒是喜歡念書。
所以他們推測,皇後的墓葬裡應該會有很多藏書。
於是古文字學家宋問學重新出山,帶著鳳翔大學的一群老師和研究生,連夜前往墓葬地。
宋皎也在其中,是為了照顧爺爺,也是為了自己的學業。
宋皎戴著小草帽,扶著爺爺,在墓坑周邊,處理竹簡,然後讓人立即送走,進行進一步的處理。
忽然,宋皎仿佛看到一行很熟悉的字:“爺爺,這句是……皎皎是我妻?”
他皺眉,宋爺爺也皺眉。
齊國皇帝好沒文化啊,宋皎想,他還以為“皎皎我妻”這個成語是民間亂說的,原來這真是齊國皇帝說的。
宋皎緊緊地皺著眉,很嫌棄的樣子。
沉哥兒怎麼當了皇帝還這樣?宋爺爺也皺著眉。
他緩了緩神色,最後對宋皎道:“卯卯,正好,你的論文題目有了。”
宋皎仍舊蹙眉:“我不要。”
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宋皎扶著爺爺回到當地酒店,陪爺爺吃完晚飯,幫爺爺料理好事情,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試著給謝沉打視頻,按照時差應該在睡覺的謝沉竟然很快就接了。
“卯卯。”
“沉哥?你在哪裡?怎麼感覺這個背景是你家裡?”
謝沉拿著手機,轉了個方向,麵對著一堵白牆:“沒有,我還沒回來。”
“嗯。”宋皎不做他想,想了想,道,“我跟你講,我今天去發掘齊武帝和文後的墓葬,有一條竹簡上麵,寫著‘皎皎是我妻’,齊武帝真厲害啊,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我還以為是後人牽強附會的,沒想到是他自己說的。”
那邊的謝沉頓了一下,隨後恢複微笑:“是嗎?”
“是啊,爺爺還說讓我寫這個論文。”
謝沉頓了一下,走到床頭那隻小金豬存錢罐旁邊,他打破金豬。
宋皎疑惑:“怎麼了?”
“沒有,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
謝沉在小金豬裡找到一張幼兒園時期的作業紙,打開紙張,上麵是用鉛筆寫的,一筆一劃都重重的——
皎皎是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