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正魔大戰,折了的是數宗門大能。這一次呢,他這一次出現,想要什麼?
秦湛既想突出流雲,卻又害怕他這次的目的是雲鬆和越鳴硯。
越鳴硯也看見了高台上坐著的人影。
隔著流雲,他雖感受不到對方的修為,卻也能從對方的舉手投足中察覺到這是個多麼可怕的人。尤其是他聽見了秦湛叫他的名字——溫晦。
原來這個人就是魔尊溫晦。
越鳴硯心裡一時複雜,可他依然握住了劍,劍尖抵著石台底部,半撐起了自己。
他對秦湛道:“師尊去吧。”
秦湛... 低頭。
越鳴硯道:“我能顧好我自己。”
她看著越鳴硯有些猶疑。
一劍江寒卻已禦劍出鞘,不知春重劍直接砸在了石台上,立出昆侖劍陣以為防禦,他對秦湛道:“你去,我在。”
秦湛放了心。
她鬆開了手,反手握住了燕白。她對一劍江寒道:“我會在破開流雲的一瞬借其波動回到雲水宮,屆時石台翻湧,你照顧好他們倆。”
一劍江寒頷首。
秦湛隔著流雲看著溫晦,她拔出了劍。
燕白興奮道:“怎麼,又要打鹿鳴了嗎?哎,我就喜歡和她打!”
秦湛道:“未必對的上,也先要他不走。”
燕白道:“溫晦不是還在嗎?你現在去,一定趕得上!”
秦湛也是這麼想的,她握著劍,將劍氣凝於劍尖,她開始尋著流雲的靈力流轉回路,試圖擊破的同時還能令自己一夕回到雲水宮。
溫晦見了,忍不住發笑:“五十年了,還是不能忍氣。”
他看了看天,卻也不再等了。
他站起了身,對眾人道:“我來也不為彆的事,隻是告訴大家一聲。”
“我回來了。”
溫晦負手而立,他唇邊含笑:“五十年前沒打完的架,怕是要繼續了。”
他如此狂妄自大,出入正道盛宴如同出入魔域花園。在場的眾位宗門修者中,有位小門派的長老,多年苦修之下,如今已幾近飛升。他忍無可忍,直接一掌擊出,喝道:“溫晦,你真當正道無人嗎!”
溫晦回首,便見渾厚一掌襲來!
秦湛見了,麵色尤變,連安遠明見了都阻了一句——“彆!”
一掌既出,毫無回旋餘地。
溫晦的手握住了腰側朱紅之劍,他眉梢未動,眾人甚至未曾見到他是怎樣出劍的,他便已歸劍還鞘。而出掌者,掌風未至溫晦處,喉處已留一道血痕。
待他離溫晦三寸,人驟然墜地,頭頸歪斜,血汩汩而流。
有弟子見了,失聲尖叫。
秦湛見了,眸中騰起無名之火,她一劍即出——
雲水宮外四門忽響異聲,由鳥自外而飛入,停在朱韶麵前化而為粉衣女子,跪地而稟:“陛下,司幽府襲擊雲水宮,如今四門已被皆開了!”
朱韶道:“雁摩呢?”
明珠答:“雁摩已去迎敵,但他們目的似乎隻是開四門,並未再攻!”
朱韶向高台處的溫晦看去。
溫晦轉身而去,踏雲水宮四門正門而離。
他背對眾人,右手隨意一揚,笑道:“魔道於此,宣戰。”
燕白的刀刃刺中了流雲。
知非否留下的後手同時發作!
秦湛身形欲出,忽然,有尖銳之聲似從地獄而出!
秦湛回頭,隻見石台之中不知為何突現奇詭咒陣,咒陣詭譎,竟似活了石台,要將其上一切吞滅!
一劍江寒:“噬靈陣!”
噬靈陣,一同屍血鳥般殘忍可怖之物。屍血鳥吞人血肉,噬靈陣則吞人真靈。比起屍血鳥,對於高階修士而言,避無可避又擊不到實處的噬靈陣要更恐怖。它不同於屍血鳥的地方,是構成噬靈陣的根基,能吞滅一切的魔靈——是自願而生的。這魔靈必是滿含怨恨不甘而由生化魔靈,化魔靈之後隻含一恨一怨,以此怨恨結成吞天滅地的噬靈,無理智、無思維,隻剩下恨意,以及想要用自身撕咬儘仇怨的本能。
一劍江寒下意識便要退,而噬靈陣中魔靈已現,她披頭散發,像是瞧見了自己最憎惡的東西,連身形幻影都凝出了。
她撲向流雲對麵的雲水宮,尖銳道——“朱韶,我要你死——!”
朱韶回首,秦湛已認出這個魔靈。
麵容可憎,姿態可怖。這是曾經的東境王妃。
朱韶當然不會殺了他的母親,更不會讓他的母親蛻變魔靈。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噬靈陣又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在這裡等著,秦湛都不需去考慮太深,就能先聯想到知非否。
當初是他誘使東境王妃打上玉凰山的主意,也是他告訴了東境王妃借南境女子血來修行的法子,在東境王妃徹底失敗後,將她最後一點價值利用完,順應她的憎恨做出這噬靈陣——完全是知非否的行事風格。
一劍江寒察覺到東境王妃在見到朱韶後恨意更深,陣力更強,他以劍抵禦這噬靈陣的吞噬,大喝道:“秦湛!”
秦湛一劍回旋,燕白直刺向東境王妃的魔靈。
劍氣凝成實質傷靈!
東境王妃發出刺耳尖叫,卻在看見秦湛的那一刻,恨意更甚!
她放棄了朱韶,直接撲向秦湛而來,秦湛正欲避開,卻也受到了噬靈陣牽引!
一劍江寒護著越鳴硯和雲鬆,全然騰不開手。他見這魔靈攻擊突然,秦湛的動作則因噬靈陣遲鈍了一瞬,心下一緊,轉手便是一劍擲出!
這一劍緩了秦湛之圍,卻讓越鳴硯抵禦... 不住噬靈陣,直接向陣心滑去。
一劍江寒連忙伸手,卻因另一邊全無意識的雲鬆而慢了一步。
秦湛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她喝道:“一劍!”
一劍江寒看向她,秦湛已躍去了噬靈陣的中心,她抓住了越鳴硯,而後將越鳴硯一掌推出,打去了一劍江寒的懷裡。自己則直接被吞進了噬靈陣的中心。
噬靈陣吞進了秦湛,越鳴硯見狀睜大了眼,他掙紮著便要去救,卻被一劍江寒喝止。
“秦湛為什麼下去你不清楚嗎!待在這裡,等她!”
“你隻能在這兒等她!”
越鳴硯怔住。
他知道為什麼一劍江寒攔著他。因為他不夠強,因為他過於疲弱,因為他,秦湛方才受困。
越鳴硯眼有苦痛之色,一劍江寒也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於嚴厲,他安撫道:“彆擔心,相信她。噬靈陣殺了不她。”
噬靈陣的確殺不了秦湛。
縱使這陣法不斷在吞噬她的靈力為幾用,東境王妃的魔靈還是發出了尖銳而痛苦的嚎叫聲。
時間過去一刻,又或是幾天幾夜。
越鳴硯分不清。
魔靈哭嚎,她伏趴在石台上,試圖要絞殺了墜入陣中之人。
可陣中之人卻反碎了她的靈。
風暴驟停,魔靈崩散。
越鳴硯看見了燕白,而後這把劍被從風中扔了出去。
一名穿著較大白裳的少女站在噬靈陣的中心,她的眉眼間寫滿了不耐和煩悶,待風暴散去,她瞧見了越鳴硯眾人,臉上的神情便從不耐變成了茫然。
她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石台,困惑無比道:“你們是誰,我的劍呢?溫晦呢?”
她見無人答她,有些不高興,臉頰都氣得鼓了起來:“我師父呢!”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