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淡然回了一句:“當個救世主,總好過你救不得。”
鳳鳴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他咬牙捏緊了拳頭。眼前的猛獸自斷了獠牙,正是報複的好時候,可他卻又記得對方利爪的滋味,也記得對方以一敵三時的銳利,終究還是瞥過臉去,隻能當眼不見為淨。
道子見秦湛收了劍,略遲疑一瞬,便也移開了劍鋒。
他劍鋒剛移,黑塔上猶如實質的壓力便驟然一空。道子斂了劍意,同樣收劍回鞘。燕白劍一歸,燕白便從劍中凝出了身形。
他瞧著秦湛淚眼汪汪,根本不管道子還在他的身邊,便抽抽搭搭地對秦湛說:“秦、秦湛,我想你了。”
秦湛完全沒想到都是如今這個狀態了,燕白開口竟然還是這樣的一句話。他這麼哭著說,秦湛一時間倒是完全不會答了。
秦湛不答,有彆人答。
鳳鳴冷聲道:“重玄,彆忘了你是誰的劍。”
燕白聞言,脾氣立刻上來。他也不哭了,衝鳳鳴冷笑道:“關你什麼事,我是誰的劍也不是你的。你管不著!”
鳳鳴:“……”
鳳鳴不滿,他壓低聲音:“重玄,你彆忘了,我們才是來自一處!”
燕白卻是偏頭看向了眠冬劍,他像是在聽什麼,而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笑。
鳳鳴不解:“你笑什麼。”
燕白慢悠悠道:“笑你還沒有眠冬明白,我和眠冬是劍啊,你非得說和我一處,你也是劍嗎?”
鳳鳴徹底冷下了神色:“重玄,你是還沒被關夠。”
提到“被關”,燕白的麵上總算是露出了怯意,然而這點怯意也隻是驅使他往秦湛的身邊又靠了靠,他飄去了秦湛處,躲在她的身後,對鳳鳴嘲笑道:“有本事你打贏她呀?”
鳳鳴:“……”
秦湛淡淡開口:“燕白。”
燕白聞言,即刻閉上了嘴。他不敢鬨了,在秦湛身後垂頭喪氣,知道秦湛是看出他故意插科打諢想要緩解她與道子之間敵對的關係了。秦湛和道子,他最喜歡的劍主和他真正的主人,偏偏站了不同的立場,徒留他一把劍在中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恨不得不做劍算了。
他閉上了嘴,可最後又忍不住低低又說了一遍:“秦湛,我真的很想你。”
道子聞言,羽睫微動。
他看向秦湛,正欲說什麼,卻忽聽鳳凰清啼。轉眼間,原本還在閬風內與應龍糾纏的朱韶已至秦湛身側,朱紅色的鳳凰在落地的那刹又變回了玉凰山的妖主。
他朱衣碧簪,姿儀出眾,站在秦湛的身邊,一雙似由月泠清泉沁出的眼睛不緊不慢地一一掃過在場的三人後,方才對秦湛道:“師尊,宗主他們已皆撤入黑塔了。”
秦湛看見了,她對朱韶頷首:“你做的很好。”
朱韶自叛離閬風後,便極少再得過秦湛的首肯。他抿住了唇,不自覺便將自己傷到的部位更小心的藏起,心中更是再無半分麵對強敵的恐懼,他對秦湛道:“弟子陪師尊——”
朱韶尚未說完,一道劍氣直襲他而來!
朱韶即刻偏首躲過,那道劍氣打中他身後的古樹,直將那約有五人臂長的古樹擊碎成粉末!
這一劍要是結結實實地挨上,怕是不死也要重傷。
秦湛克製不住,她重新握上了劍,冷聲對道:“道子這是要毀約?”
道子淡聲說:“朱韶不能算是閬風的弟子,何來違約?”
話畢,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行為不妥,手指微微蜷起,也不再多言。
直到片刻後,他微蜷著的手指又輕微的舒張開,他向秦湛伸出了自己的手。
秦湛不明所以,還以為對方是要她交出碎星劍。她的眼眸沉了下去,無論如何妥協,隻有碎星劍,她絕不能交出去。
所以秦湛冷眼旁觀,分毫未動。
道子也不知在想什麼,他微微垂下了眼,可遞出的手卻也不願意收回。
鳳舞見了,實在是沒了法子,她低聲道:“秦劍主,尊上這是請你履約。”
履約?
秦湛再看向道子伸出的那隻手,指尖微微籠起一些,像是想要去抓什麼,卻又怯懦著不敢當真上前去抓住,所以隻能往外遞出去,不收回,試著去等。
秦湛同樣微垂下了眼,她對朱韶道:“我去些時日,我不在,你多照顧些。”
朱韶自然領命,隻是——“師尊要往何處?”
秦湛直掠過了道子的那隻手,她走向了道子的前方,見道子未行方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她道:“那就要看道尊想要往何方了。”
道子指尖微動,他緩緩收回了手。
他看向了秦湛,回答了她:“昆侖。”
“去昆侖。”道子冷聲說。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