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2 / 2)

回到杜構身上:“所以你現在還不知道陳二娘對你的心思,也沒有告訴杜伯父和杜伯母?”

杜構點點頭,不知道陳淑慧的心意之前,他不會輕易告訴任何人,免得壞了陳淑慧的閨譽。杜荷會知道是因為他前兩天不小心露出了些端倪……是的,杜荷勉強憋了兩天就忍不住要告訴李承乾,否則杜構連李承乾也不會告訴。

蘇琛嘖嘖出聲,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杜構:“沒想到你還是個情種啊?”

陳淑慧混跡於學堂、農莊和官場,早已沒有什麼閨譽可言,或者說,閨譽這種東西已經束縛不了她。隻有籠中鳥雀才要守各種各樣的規矩,騰飛的雄鷹隻需振翅高飛即可。

杜構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是如此謹慎小心,無非是怕唐突佳人,想要給她最好的罷了。

真是情深意重啊!

李承乾:“嘖嘖嘖!”

蘇琛:“嘖嘖嘖!”

杜荷不是很明白大家在嘖什麼,但不管了:“嘖嘖嘖!”

杜構:“……”

李承乾:“行吧,改天我碰上陳二娘,幫你問問她的心意。”

杜構立時有些緊張:“殿下……”

“知道啦,我不會直接問,免得你們兩個下不了台的。”李承乾拍著胸脯保證道。

杜構鬆了一口氣,紅著臉低下頭,竟然露出幾分羞澀:“那就麻煩殿下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最喜歡看熱鬨了!不過……”李承乾一手摸下巴,上上下下打量杜構,“你的才華、長相、人品都無可挑剔,家世也比陳家高得多,按理說配陳二娘沒有問題,就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官半職,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你。”

杜構臉色一變:“她會嫌棄我嗎?”

“有可能吧,女子都希望找一個厲害的夫婿,你官職還比不上她,隻靠家世長相這些……不好說啊。”李承乾說。

杜構:“可是我以後會做官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李承乾同情地看著他,“阿耶還年輕,你想靠我當大官還早著呢!”

杜構:“……”

他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李承乾要給他們授官,當時如果答應了,說不定現在能好辦些。

但現在合適的職位都已經有人了,就算李承乾想插一個人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我隻能勤加努力,明年中了進士就可以授官了。”杜構有些沮喪,五十少進士,考中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承乾若有所思,沉吟道:“或許也可以找點差事給你辦一下,雖然不能直接授官,但能讓陳二娘看一看你的本事,說不定能有點幫助。”

杜構連忙應了。

幾人邊說邊玩倒是很高興,隻是街上人越來越多,逐漸摩肩接踵,李承乾幾人被侍衛們護在中間倒沒什麼,隻是也沒法愉快玩耍了。

見侍衛們擋人擋得艱難,李承乾便道:“找個酒肆休息一下吧。”

酒肆倒是不難找,旁邊就有一個

規模不小的三層酒肆,侍衛進去問了一下,還有最後一個包間。

包間在三樓,李承乾在侍衛的引領下往樓上走,才走到一半就聽到底下有人囂張的地問:“不是說沒有包廂了嗎,怎麼讓他們上去了?”

李承乾立刻豎起了耳朵,腳步也放慢了,若無其事地扭頭往後瞄。

看熱鬨啦!

來人是一富貴郎君,著一身寶藍圓領袍服,上麵見縫插針繡著各種花樣,腰間的蹀躞帶綴滿珠玉,五官倒是長得不錯,隻是臉上的脂粉有點厚重,插了一腦袋五顏六色的花,看上去像是成精的花圃。

這個花圃精浮誇得很,派頭比李承乾還足,李承乾加上伴讀四個人,總共才帶了五六個侍衛,花圃精一個人就帶了十幾個,身邊還依偎著兩位嬌豔的女郎,一群人烏泱烏泱堵在大堂。

李承乾:“……他真的覺得這樣好看嗎?”

蘇琛表情一言難儘:“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此刻大堂裡,掌櫃笑著對花圃精拱拱手:“對不住這位郎君,那幾位客人定的是小店最後一間包廂,眼下確實沒有了。”

花圃精的小廝倨傲道:“沒包間你就想辦法,反正我們郎君今天一定要在這裡吃飯。”

“這……”掌櫃有些為難。

兩位女郎中的一個依在花圃精身上嬌聲抱怨:“郎君,奴家實在走不動了,什麼時候能歇歇啊?”

花圃精被美人一催促,頓時覺得麵子上過不去,抬起下巴不耐煩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嗎?再拖拖拉拉,砸了你這破店!”

李承乾感慨:“好一個有錢的敗家子啊!”

這地段,這規模,這樣一家店值不少錢呢,說砸就砸,看來花圃精不是裝腔作勢,家底是真的豐厚。

想坑!

隻是不知他的靠山是誰,能在東市開店的都不是一般人,此人既然敢大放厥詞,想必背後的靠山能耐不小。

李承乾問杜構:“你認識他嗎?”

杜構搖頭:“我沒聽過這個人。”

杜構是被當成杜家繼承人培養的,對各大高門世家的人都有了解,花圃精如此……與眾不同,如果他聽說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沒事。”李承乾見杜構似乎有些內疚,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按照話本裡的套路,他會自報家門的。”

果然,李承乾話音剛落地,底下就傳來先前那小廝更為囂張的聲音:“我們家姑爺可是禮部侍郎靳維中,識趣的就趕緊騰出個包間給我們。”

他目光掃過李承乾一行,抬著下巴仿若不經意地說:“我們郎君是講道理的人,讓出包廂的,我們願意付雙倍銀子。”

李承乾等人:“……”

小廝見李承乾沒有反應,表情甚至有些怪異,不由心生惱怒。

叫他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幾個人把包廂讓給他們,可惜這為首的小孩太不懂事,暗示地這麼清楚了都沒反應,難道非要他挑明了說嗎?

殊不知李承乾等人

根本沒聽清他後麵說了什麼,注意力都放在那句“姑爺是禮部侍郎靳維中”上,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方才替他們引路的侍衛。

這侍衛叫陳俞,出身一個小世家,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有個姑姑就是靳維中的夫人。

杜荷看看花圃精,再看看陳俞,茫然地問:“原來他是你家的人嗎?”

杜構無語地說:“你看陳俞像是認識他的嗎?”

“不像。”杜荷撓撓頭,“是不是旁支啊,陳俞沒見過所以不認識?”

“不可能!”杜構斷然道,“如果他是陳家旁支,既然身在長安這片地方,怎麼可能不認識主家嫡長子?”

這就跟高門大戶出來的孩子不認識李承乾一樣離譜。

跟見沒見過沒有關係,就算沒資格拜見貴人,長輩也會告訴孩子們他們的長相、性格和特點,甚至會想辦法找來畫像給他們看,以免日後不小心衝撞了禍累全族。

花圃精若是陳家旁支的人,肯定也少不了受這份教育。

杜荷若有所思:“他這麼紈絝,可能根本沒記住呢。”

杜構:“……”

“他不是我們家的人,陳家才不會有這樣的人!”陳俞咬牙切齒地說,“陳侍郎前幾年納了一門偏房,聽說極為寵愛,那偏房娘家本是沒落商戶,這幾年有陳侍郎幫扶又起來了,想來這位就是那偏房的兄弟了。”

眾人不由同情起那位靳夫人,如果這是真的,那靳夫人屬實有點慘了。

丈夫偏愛妾室也就罷了,妾室的兄弟在外還以靳侍郎的妻弟自居,敗壞娘家的名聲……

不過看陳俞生氣的樣子,這靳侍郎和偏房的好日子恐怕要到頭啦。

他們這裡討論地熱鬨,花圃精見他們不接小廝的話,臉“咵”一下掉了下來,不客氣地問:“你們是哪家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李承乾看都不看他,對陳俞道:“我們先上去,這裡交給你了。”

陳俞:“是,殿下放心。”

花圃精見李承乾要走,還要指使人去攔,可惜他的人雖多,卻隻是花拳繡腿,被陳俞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

花圃精大驚,色厲內荏道:“你敢動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俞冷笑一聲:“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說著就一拳衝花圃精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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