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蘇聽然身邊的霍遠航,見商之巡出現在這裡還以這種曖昧不清的口吻對蘇聽然說話。
他頓時察覺到什麼,問蘇聽然:“你們……”
蘇聽然急於撇清關係地小聲對霍遠航說:“我跟他不熟。”
不熟?
商之巡眯了眯眼,她是當他聾了還是當他死了?
霍遠航也是將信將疑,他不傻,怎麼看這兩個人的氣場,像是一對鬨彆扭的小情侶?
當然,他更很意外的是蘇聽然居然會和商之巡認識。這兩個人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近一年的時間,因為AI醫療的項目,霍遠航和商之巡多多少少有點接觸。
商之巡的性格雷厲風行,毫無疑問是一個優秀的企業家。
但作為一個醫生的霍遠航,從某種程度上也並不欣賞一些企業家的行事風格。
商人和醫學者,一個是□□裸地將物質和欲望寫在臉上,一個則更追求宏觀的精神世界。
這時,秦蕪走了進來。
不了解情況的他輕輕鬆了一口氣,對蘇聽然說:“終於找到您了!”
“找我?”蘇聽然有些茫然。
秦蕪說:“我們找了您整整一個下午,商總很著急。”
下半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秦蕪知道自己多嘴了,下意識看了眼商之巡的臉色。
蘇聽然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她問:“找我乾嘛?”
商之巡冷冷道:“你說呢?”
一聲不吭地消失,連個招呼也不打。
蘇聽然回過神來,知道商之巡臉上的神色是擔心,於是有些心虛地哦了一聲。
她自由慣了,常常一個人出門,哪裡知道還要跟人報備啊。
出門的時候,她也早就忘了自己現在是商之巡的“妻子”。
況且,她今天還真的萌生過一走了之的念頭。
商之巡仿佛這時候才注意到一旁的霍遠航似的,朝他點了一下頭。
工作之餘,霍遠航本就不是商之巡手下的員工,也並不像商氏集團的員工那樣對商之巡恭恭敬敬,他笑了一下,調侃道:“真巧,沒想到我們都認識。”
商之巡連唇角都懶得扯:“何止是認識……”
下半句話還沒出口,蘇聽然踮起腳一把捂住了商之巡的嘴巴,深怕他說漏嘴。
她並不想讓霍遠航知道商之巡和她的關係,一點都不想!
被捂住嘴的商之巡擰著眉望著蘇聽然,荒謬地有些想笑。
他算是發現了,這丫頭在他麵前膽子大得很。
蘇聽然拉著商之巡就要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對霍遠航擠眉弄眼地說:“那個,我改天再來找你哈。”
商之巡被蘇聽然拽著,任由一個女人擺布,臉上的神色卻緩和不少。他並不反感她的接觸,感受到她柔軟的小手帶著一股清甜的香氣,半個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推扯。
一肚子的氣瞬間就消了大半。
霍遠航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兩個離去的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幾年的時間過去,似乎隻有他還天真地以為對方在還在等他。
*
上了車,商之巡讓秦蕪開車回彆墅。
蘇聽然一臉鬱悶坐在後座,靠在車窗上,故意離商之巡遠遠。就像是昨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故意縮到床沿。
車一轉彎時遇到前麵會過來的一輛車,秦蕪踩了一下急刹車。
蘇聽然一個慣性滑到了商之巡的懷中。
商之巡莫名想到昨晚後半夜,她像隻八爪魚似的纏在他的身上,一晚上都不安生。
他順勢攬住蘇聽然的腰,問她:“不熟?”
蘇聽然當然知道商之巡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可事實本就如此,她一臉坦誠地說:“本來就不熟啊。”
“是麼?看來我們這對不熟的夫妻還得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商之巡冷著臉,直接朝蘇聽然靠過來,他身上的氣息濃烈,嚇得蘇聽然再次捂住他的嘴巴。
“冷靜!冷靜!”蘇聽然投降、妥協,她能屈能伸地軟下聲對商之巡說:“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商之巡並不怎麼溫柔地拍開蘇聽然的手,喜怒寫在臉上。
蘇聽然主動解釋:“我就跟老朋友見個麵而一個,又沒有出軌!”
商之巡氣笑:“哦?你還想過出軌?”
蘇聽然嘿嘿一笑:“怎麼可能呢,我這個人三觀很正的好嗎!”
事實上,蘇聽然還真想過“出軌”這件事。
不過那算是出軌嗎?
本來他們兩個人的婚姻又不算數好嗎!
況且,如果不是因為商之巡,她這會兒沒準還真的可以和霍遠航發展發展呢。
街景倒退,豪車緩緩跨了一條江,駛入了燈紅酒綠的鬨市區。
蘇聽然小小一隻縮在一旁,靠在車窗上輕輕歎口氣。
按理說下午她應該算是成功從商家溜走了,可一瞬間,有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盤旋。她舍不得房間裡那些可以折成現金的首飾包包,所以很沒骨氣地又上了車。
要怪,隻能怪她貪財。
商之巡瞥了蘇聽然一眼,吩咐秦蕪開暖氣。
隨後蘇聽然的身上被披了一件外套。
她怔怔轉過頭看商之巡一眼,有些意外他居然那麼細心地察覺到她冷。
“謝謝。”她也並非不知好歹。
怎料商之巡長臂一伸,一把將蘇聽然撈過來,貼在她的耳邊說:“現在熟了點嗎?”
蘇聽然算是發現了,商之巡這個人真的很愛計較!
她也不客氣地拍開商之巡攬著自己腰的手,語氣含笑:“不著急,慢慢來嘛。”
商之巡倒沒有和她開玩笑的語氣,伸手攏了一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貪玩也不知道出門多穿點?這才什麼季節就穿起了短袖?”
蘇聽然反駁:“中午出來的時候很熱。”
濱市的天氣十分古怪,有時候一天可以讓人經曆一下春夏秋冬的威力。尤其四月不到五月的天,早晚溫差巨大。
從城東到他們居住的彆墅,不僅要橫跨一條江經過鬨市區,還要繼續往西邊開。
車內暖和,跑了一下午的蘇聽然漸漸的有些犯困,尤其被商之巡衣服上那股好聞的氣息包裹著,她莫名放下戒備心。
就在車駛入彆墅的時候,蘇聽然突然感覺到身下似乎有一股暖流,她看了一下屁股底下白色的真皮座椅,瞌睡瞬間清醒了大半。
車停,商之巡從另一頭下來,見蘇聽然遲遲不為所動,他俯身。
蘇聽然苦著一張臉,朝商之巡眨眨眼:“那個……我好像把你的車弄臟了。”
她真的來大姨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