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首發(2 / 2)

誤入豪門 銀八 10724 字 4個月前

蘇聽然由衷地表示感謝,接過蛋糕,聞到一股甜甜的芒果味和牛奶味,整個車廂裡似乎也變得甜蜜了起來。

彆說,蘇聽然這會兒還真有點餓。她中午在周家吃得不多,可這種細節,她不認為商之巡會發現。

隨即商之巡繞過車頭,走到另外一邊準備上車。

蘇聽然透過車窗玻璃注意到,在甜品店裡的那兩個女孩子好像更加激動了。

不知道她們在激動什麼。

*

城東郊區。

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周聽而終於可以歇一口氣。

落入魚池這件事實在太囧了,好在老板的住處有烘乾機,衣服洗淨之後烘乾一下可以直接穿。

周聽而不敢在二樓多逗留,但是粗粗一看,她就很喜歡樓上的布局。樓上很乾淨,各個區域的劃分很清晰。

洗完澡之後周聽而就去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可是使用烘乾機這件事又讓她費了好一會兒神,她在周家可以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裡有阿姨伺候著,什麼事情都不用勞煩她動手。

那時祁衡仁再次進入臥室準備入眠,不料又傳來敲門聲。

門口周聽而鼓起勇氣說:“老板,你能教教我怎麼用烘乾機嗎?”

祁衡仁出了房間之後直接喊周聽而祖宗。

周聽而尷尬地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她眼中的老板像是一隻炸了毛大大獅子,好像隨時一口就能將她吞了。

祁衡仁眼中的女孩穿著男人的一件寬大T恤,活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他認命地歎一口氣,抓了抓發,走到烘乾機前,蹲下高大身軀,指了指上麵的幾個按鍵:“這樣,這樣,再這樣,會了麼?”

周聽而本就不笨,隻是以前沒有做過。

她一學就會,用力地點了點頭。

祁衡仁沒了睡意,乾脆就下樓到畫室裡繼續畫畫。

這一忙,時間飛逝。

等祁衡仁在抬頭看牆上的鐘表,已經下午一點,他朝門口喊了聲周聽而。

周聽而立馬從外麵跑進來。

“給我弄點吃的。”祁衡仁一隻手拿著畫筆,一隻手上拿著顏料盤,身上染了一些色彩,看著十分隨性。

周聽而乖巧地問:“老板,你想吃什麼?”

“冰箱裡有手工麵,你看著弄。”

祁衡仁點到為止,投入繪畫時他懶得說話。

周聽而嗯了一聲,立即從畫室裡退出。

她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找到手工麵。可看著手上的麵條,她呼了一口氣。

周聽而告訴自己,再也不能去麻煩老板了。她拿出手機,下載了一款做飯的app,開始對著app上的教程準備食材。

煮麵條算是非常簡單的食譜,加入荷包蛋、青菜,有條件的再來點肉沫。

周聽而哼著歌,對著食譜煮麵條,發現這件事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開水下入手工麵煮5-6分鐘,中間再加入洗淨的青菜。

一碗麵條很快出鍋,可以說是香味俱全,如果再有個荷包蛋就更完美了。

冰箱裡也剛好有雞蛋,周聽而便準備再煎個荷包蛋,這樣這碗麵條應該會更讓老板喜歡。

煎荷包蛋之前,她也用app看了眼教程。

先熱鍋,倒油,油溫七成熱的時候再打入荷包蛋。

周聽而按步驟進行,但萬萬沒有料到鍋裡的油會濺出來。

超過一百度的油點落在周聽而細皮嫩肉的手臂上,她尖叫一聲,扔掉了手上的鍋鏟。

人在慌亂時,會六神無主。

周聽而原本還能有條不紊地煮麵條、煎荷包蛋。可手臂上一疼,加上鍋鏟落地發出的刺耳碰撞,她哇的一下就喊了出來。

祁衡仁跑進廚房時,鍋裡的荷包蛋已經彆成了焦黑色。

周聽而抱著一隻手臂,一隻手上拿著鍋蓋,縮在角落。

祁衡仁抿著唇上去將火關閉,轉頭對上周聽而的臉,眼底全是不耐煩。

周聽而藏在眼底的那顆淚瞬間啪嗒落了下來,她就仰著頭,一雙大眼死死地看著祁衡仁,滿臉的委屈。

祁衡仁可沒有半點心疼的意思,乾不好就滾蛋,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他幾步走出廚房,沒一會兒又走回來,手上拿著一個皮夾,當著周聽而的麵抽出幾張紅色鈔票塞到她的手中。

“這是今天的工資,你明天不用來了。”

這句話一出,周聽而瞬間就繃不住了。

她上午在這陌生的屋子裡忙進忙出,其實心裡很忐忑,很怕自己做不好。

沒有人指導,她就埋著頭瞎乾。她知道自己肯定又讓老板不滿意的地方,老板一喊她就緊張。

周聽而一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哭腔:“老板,你不要趕我走,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真的不想哭,可是忍不住。

她是淚失禁體質,情緒一激動就會不由自主地落淚,說話間剛剛擦掉淚水的臉上又是一大片的水光。

祁衡仁擰著濃眉,不廢話直接抓住周聽而的瘦弱胳膊將她拉出油煙嗆人的廚房。

偏偏他抓的地方就是周聽而被油點濺到地方,疼得她瑟縮了一下。

祁衡仁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倒抽氣聲,停下腳步。

他緩緩放開手,看到掌心底下周聽而白皙的皮膚上一大片的紅痕。

“燙傷了?”

周聽而連忙搖搖頭,“沒事的。”

她很怕自己嬌滴滴的樣子會讓人反感。

“受傷就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祁衡仁說著嘖了一聲,歎口氣,又將周聽而拉回廚房。

打開水龍頭,將她受傷的手臂放在水下麵衝刷著,這是處理燙傷的第一步驟。

周聽而半句話也不敢多說,乖乖地站在那裡任由老板擺布。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從小到大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怪不得人人都說姐姐能乾,說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可她也在努力改變了,可不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祁衡仁側頭,看到周聽而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像極了一隻要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他想起自己兩個月前跟隨“拯救貓”到青海索加發現的一隻小雪豹。那一路從天山到昆侖山再到帕米爾高原,最後紅外線捕捉到一窩雪豹的生存痕跡。

曆時十四天,終於看到了小家夥的模樣。那時候,一團隊的人都紅了眼眶。

才兩個月大的小雪豹,正嗷嗷待哺,呆頭呆腦的樣子,走路都走不穩。誰會舍得傷害。

“抱歉。”祁衡仁突然開口。

周聽而小心翼翼地側頭,有些疑問:“啊?”

祁衡仁說:“不是故意凶你。”

“嗯……沒事。”

周聽而就是這麼一個好哄的人,上一秒還難受得落淚,下一秒心情又好了一大半。而且她也十分理解老板的心態,要是她招到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助手,恐怕也會氣得高血壓。

接著祁衡仁帶著周聽而到畫室,拿來藥箱,一言不發地給她處理燙傷。

周聽而不敢開口說話,她看著眼前低著頭專注為自己處理傷口的老板,覺得他好像什麼都會的樣子。

傷口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祁衡仁抬眸對周聽而說:“但我這尊小廟真的容不下你,還請你另尋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