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首發(1 / 2)

誤入豪門 銀八 13794 字 4個月前

那天晚上,祁衡仁的手臂被司機隨身攜帶的匕首劃傷,縫了整整十六針。

這種情況其實完全可以避免發生,當時接到周聽而,祁衡仁可以直接驅車離開不惹麻煩,但他還是執意要報警,再和司機周旋。

周聽而那會兒就妥帖地坐在祁衡仁車的副駕駛上,車門被緊鎖,外力推不開。

她心裡著急,卻無可奈何,隻能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報警。報警時她的聲音都還是抖的,帶著明顯的哭腔。那頭接線的是一位女警察,安撫周聽而的同時迅速派出警力。

司機狗急跳牆,拿出了車上的匕首與祁衡仁對峙。祁衡仁哪裡會懼怕,他身形高出對方一大截,輕而易舉地抓住司機的手腕。可匕首無眼,他的手臂被意外劃傷,鮮血瞬間流出。

那時候祁衡仁牢牢鉗製著司機,嘴裡罵罵咧咧:“老子今天不親眼看著你被警察帶走,老子就不信祁。”

這時候車上的周聽而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即推門下車。當時是真的慌亂,她找來了路邊的一塊石頭,從背後偷襲司機。

祁衡仁一臉驚喜地看著周聽而,哼笑了聲:“哎呦,多謝女俠相救!”

周聽而都要急瘋了,她看著老板手臂上不斷往下低落的鮮血,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落:“你受傷了……你流了多好多好多的血……”

祁衡仁卻絲毫不在意,一臉的不羈:“沒事,死不了。”

後來安全時,周聽而問祁衡仁為什麼一定要和司機對峙。

祁衡仁認真地告訴周聽而:“今天是你走運還知道自救,可是明天後天呢,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總歸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

那些壞人一個也不可以放過。

警察來得比想象中要快,附近的巡邏的民警不到五分鐘便迅速趕到。這還歸功於周聽而準備報出的定位。

不料警察來見到周聽而的時候意外道:“小姑娘,又是你啊?這才多久沒見?”

“又是?”祁衡仁擰眉,“發生什麼了?”

周聽而有些尷尬地把上次暴打前男友的事情告訴了老板。

也是巧,這次出警的警察就是上次給周聽而做筆錄的那位。

祁衡仁聽後噗嗤一聲,笑得開懷:“看不出來啊周聽而!怪不得今晚拿石頭砸人的時候還挺快狠準。”

“老板,你就彆取笑我了。”

周聽而一整晚斷斷續續的,眼淚就跟關不住的水龍頭似的。她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眼淚,還抽抽噎噎地對祁衡仁說:“對不起……我不想哭的……我控製不住……”

祁衡仁樂不可支,伸手揉揉的周聽而的腦袋:“小丫頭嚇壞了吧。”

他倒是能夠理解,任何人麵對這種事情都難免心慌意亂。

今晚的周聽而其實是讓祁衡仁刮目相看,他一直覺得這丫頭嬌滴滴的做什麼事情都慢吞吞,實際上她有著很多人都沒有的毅力和恒心,遇到大事也能沉著冷靜地應對。

雖然是愛哭了點,可哭起來也怪惹人疼的。

周聽而光是看著祁衡仁手臂上的鮮血就嚇得不行。鮮紅色的血液將白色的t恤全部染紅,血液會凝固,變成深紅色,這是和水彩油畫完全不同的顏色,是完全瘮人的紅。

周聽而從小到大哪裡經曆過這些,曾經以為社會新聞不過就是危言聳聽,可現在終於明白,這個世界遠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危險,殘酷。

一直到祁衡仁手臂上的傷口被縫合完畢,周聽而終於停止了哭泣。

皮肉傷,算不上多嚴重,但是由於傷口劃痕長並且較深,不得不縫針。

周聽而是親眼看著醫生拿著手術專用的縫針,一針一線地穿過祁衡仁的皮膚,將那個綻開的傷口縫合。

她怔怔的看著,這個時候倒是不覺得害怕了。

縫針後的晚上需要留院觀察治療。

祁衡仁靠在病床上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受傷的右手,繼而看著發呆的周聽而。

他看了她整整五分鐘。

周聽而今晚哭得太狠了,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不僅是眼睛紅,鼻尖也紅。她生得白,稍微一激動臉就容易泛紅,是粉紅色的。如同陽光下的水蜜桃,看著甜蜜又多汁。

祁衡仁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像周聽而這麼白的人,她的膚色和他的一對比,完全就是兩種反差。

已經晚上十點多,不知道周聽而是困了,還是累了。她呆呆地坐著,看著祁衡仁手上包裹著的紗布,一言不發。

祁衡仁終於忍不住開口:“嚇傻了?”

周聽而發呆那會兒並不是腦袋一片空白。她難免去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的同時又十分內疚。老板畫畫的右手受傷了,恐怕這段時間無法再提起畫筆。她當時不應該給老板打電話的,應該直接給警察打電話的。

她好像……總是在麻煩彆人。

周聽而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一些淚水,看起來我見猶憐的模樣。

“對不起……”

祁衡仁不解:“對不起什麼?”

“晚上麻煩你,還害你受傷。”周聽而的聲線又開始顫,“我好像什麼都做不好……”

祁衡仁打斷周聽而:“我倒是覺得你晚上的自救挺棒的,那種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不讓司機起疑心的同時,準確地告訴我定位。”

“我隻是以前看過相關的報道。”

“周聽而,你很聰明。”祁衡仁認真地對她說,“雖然你第一天來工作室的時候笨手笨腳,可你的成長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太多,尤其還是在沒有任何人指導你的情況下,你能出色的完成我布置下來的所有工作。”

周聽而低著頭:“可是我慢吞吞的,彆人一天能完成的事情,我得兩三天。”

“急什麼呢?趕著去投胎嗎?”

因為這個祁衡仁的這個比喻,周聽而的小臉微微皺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老板總是能夠語出驚人。

祁衡仁笑:“今晚要真覺得對不起我,可以讓我抽根煙麼?”

周聽而擰眉:“你胃不好,要戒煙的。”

“真想抽,就一根,成麼?”

戒煙這件事是祁衡仁讓周聽而監督的,是真心想戒。他知道周聽而這個人一根筋,死軸,有她監督著,是起一些作用。

不過當初決心下得有多大,現在的癮就有多大。

讓小丫頭監督這決定的確狠了些,他要真背著人抽了煙,也太不是男人。

周聽而果然很反對:“不行。除了抽煙,什麼都行。”

平時也不覺得什麼,可今晚祁衡仁看著眼前的周聽而,愈發覺得心浮氣躁。他實在得抽根煙壓一下。

病房裡安靜,這會兒隻有他們兩個人。

有些不合時宜的念頭突然從祁衡仁的腦海裡冒出來,他看著眼前單純的小丫頭,晃了晃自己發昏的腦袋。

周聽而卻還喋喋不休:“老板,你的手受傷了,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沒有辦法畫畫了……對不起……”

祁衡仁懶洋洋的靠在病床上,未受傷的手臂枕著後腦勺,一臉吊兒郎當:“要真覺得對不起我,你以身相許得了。”

周聽而一臉驚訝地看著老板,覺得這話也實在太令人震撼。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祁衡仁摸了摸了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嗓:“開玩笑的。”

周聽而鬆一口氣。

就知道老板是開玩笑的。

關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周聽而並沒有告訴姐姐蘇聽然,有很重要的一點她也是怕姐姐會擔心。

如今事情已經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唯一不幸的事情就是老板受傷。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周聽而難免要對老板多一些照顧。

受了傷的祁衡仁不能提起畫筆,日子也就空閒了許多。閒下來,也就有興致指導周聽而畫畫。

祁衡仁知道周聽而是繪畫專業出身,雖然他們繪畫的彆類不同,但很多地方是相通的。

畫畫這件事講究慢工出細活,周聽而是個會靜得下心來專注的人。祁衡仁無所事事,看著周聽而提筆。視線從她落下的鼻尖,到她纖細的手腕,再逐漸往上。

周聽而長得好看這點毋庸置疑,隻不過先前祁衡仁一直把她當成一個沒有沒有長大的小丫頭。

而現在,看著出落得水靈且亭亭玉立的周聽而,祁衡仁竟覺得賞心悅目。

小丫頭全神貫注,額上冒出了一些汗。她一隻手拿著畫筆,一隻手拿著顏料盤,發絲落在臉頰上癢得皺了皺臉。

祁衡仁不由自主地伸手,將她落在臉上的發勾到耳後。

彼此之間距離靠得近,周聽而一個側頭,看著老板放大的臉,嚇得差點打翻手上的顏料盤。

祁衡仁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上的顏料盤,問她:“我有那麼嚇人?”

周聽而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口是心非:“沒,沒有。”

日落西沉,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開始肆意蔓延。

懵懂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早發生改變,隻覺得這一切有些古怪。

彆墅。

清晨的陽光撒進房間內,未關閉的窗戶透進來一陣微風,輕輕掀起紗質窗簾。

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從花園裡飄進房間,與房間內甜膩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更顯濃鬱。

在乳白色的大床上,蘇聽然依舊還是霸道的姿勢貼在商之巡的身上。她這會兒睡得正香甜,完全沒有感受到在商之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托了商之巡的福,蘇聽然整整五天沒有出彆墅大門。

隻不過,今天商之巡不得不壓著點,他的手掌輕輕地在蘇聽然的後背打著圈圈揉著,低低地喊她:“然然,要起床了。”

蘇聽然困得眼睛睜不開,雖然聽到了商之巡的聲音,但不予理會。

“然然。”商之巡親親蘇聽然的眼皮,又寵溺地喊她:“老婆。”

蘇聽然仍然閉著眼,伸手去捂商之巡隨意亂親的唇。

不過一夜時間過去,他的下顎便長了一些青渣,吻她的時候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留下刺刺的癢意。

“今天爺爺的生日。”商之巡乾脆將人抱起來靠坐在床頭,哄孩子似的姿勢。

蘇聽然有些醒了,但還是不想睜眼。

商之巡捏了捏她的臉:“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