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打了彆打了,大隊長來了……”
一個粗狂的聲音傳進馬嘯的耳朵,但簡直不亞於最美的音符。士兵們陸陸續續停手,馬嘯總算是緩過了這口氣。
“誰讓你們虐待俘虜的?!”李青很生氣:“都誰動手了,回去後都給我關禁閉!”
“大隊長,不能怪我們,是這小子太可惡。”一名士兵申辯道:“您看看,老王都被他打成什麼樣了。”
李青這才注意到一個士兵受了傷,過去查看之後,臉色也沉了下來。
“好小子,你可以啊。”李青蹲到馬嘯近前,拽著領子一把提了起來:“竟然敢……嗯?”
李青頓時一怔,隨後臉色驟變。
怎麼會是馬嘯?
之前馬嘯被打的時候護住了頭,所以隻是身上挨了拳腳,臉上沒有挨幾下,本來相貌並不難辨認。
馬嘯沒有去烏山軍事基地,但是李青不可能不認識他。李家和馬家交情很好,平時常有往來。連李牧都認識這位馬家公子,同為軍校畢業的李青,又怎麼可能不熟。
一看是李青,馬嘯心理頓時就有了底。
李青在第6艦隊服役,這一點馬嘯是知道的。一看巡邏隊是李青帶領,感慨造化弄人之餘,也多了幾分慶幸。
熟人好辦事,而且李青和他那個混球二哥不同,做事要有譜的多。
馬嘯不方便說話,拿眼神示意了下旁邊。
李青偏頭一看,注意到還有個女人在角落裡。
“a級源能?”
李青不敢大意,過去檢查以後,頓時大吃一驚。
再結合馬嘯的眼神,心中大概有了點數。
“那個也是叛軍,趕緊給我抓起來。”
李青吆喝著,裝作生氣要打馬嘯的樣子,將其拎了起來,壓低聲音道。
“怎麼回事?”
馬嘯佯裝體力不支,見頭搭到李青的肩膀上,用更低的聲音快速回了一句。
“我是帶隊隊長,和你哥一起,方才襲擊是我們做的。這個女人是叛軍指揮官,疑似有軍方背景。”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已經足以讓李青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這兩個都有a級源能,肯定是叛軍的重要人物。”李青當即吩咐道:“注射鬆弛劑,多上幾道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與他們說話,違令者軍法處置!”
打了這麼久的仗,還是第一次抓到大魚。士兵們驚訝之餘,也都十分興奮,迅速忙碌起來。
“難怪老王被打成這樣,鬨半天是發現了重要人物。”
“嗯,對方一定是狗急跳牆著急了……”
馬嘯任由士兵們擺布,看到李青在旁邊瞅他。猜想他可能是擔心李牧,便又回了一個很隱晦的眼神,示意李青安心。
這個時候李青的確在想他二哥,但可不是擔心,而是憋氣。
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清楚,知道這場襲擊是假的之後,李青當然不難猜出始作俑者是誰。而且馬嘯看管著俘虜,襲擊者十有八九也是二哥。
李青請纓帶隊進城巡邏,一是為了將功贖罪,二也存著私心。
不管怎麼說,學生已經被拐走了,跟著他那個倒黴二哥在城裡執行任務。與其怨天尤人的抱怨,倒不如集中精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說,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如果是其他人帶巡邏隊,李牧假如需要幫助,也肯定得請示彙報之後才能支援。畢竟那個秘密任務,一般的大隊長根本不可能知道。
可換成李青就方便了,隻要發生情況,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來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也不失為佳話。
誰成想,還沒等兄弟齊心呢,就被兄弟捅了一槍,拿走了一血。
打個假伏擊做做樣子可以,但你倒是換個人啊,隻盯著我一個人禍害算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連著趕上,就算明知道是個誤會巧合,也不可能一點怨氣都沒有。
隻是現在李牧跑遠了,想找二哥理論也找不到。況且現在雙方身份不一樣,就算找到也不能做什麼。一個做弟弟的,總不能把哥哥給打一頓。
正不開心的時候,看見馬嘯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李青更不痛快了。
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嘲諷我?
馬勒巴子的,打我二哥我不敢打,打你還不敢嗎?
而且李青一琢磨,馬嘯向來就是比較狡猾。這次的主意,沒準就是這小子出的。
“你們幾個,過來!”李青把老王的隊友們招呼過來,指著馬嘯說道:“這小子傷了咱們戰友,不能就這麼算了。但他是重要犯人,回去之後肯定得嚴密保護起來。所以你們想出氣的話,隻有回去之前這段時間,明白了嗎?”
馬嘯的表情僵住了。
“明白!”
“多謝大隊長!”
老王的隊友們獰笑著走了過來,拖起馬嘯就往角落裡走。
馬嘯咬牙切齒,整個人欲哭無淚。
有其兄必有其弟,特麼的老李家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