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行星外層空間,第2艦隊。
艦隊司令丁寶山再一次來到了2號艦,身邊是副司令、參謀長等一眾艦隊高層,艦長吳雄反倒成了官職最低的。
“還是沒有消息嗎……”丁寶山麵色沉重。
吳雄搖了搖頭,咬牙道:“司令,您還是讓我去吧,拚了這條命我也會把李公子救出來。”
“你去?”丁寶山瞅了吳雄一眼,恨不得給他一腳。
最開始得到報告,說2號艦一大隊遇到危險種發生戰鬥,導致戰艦受損無法撤離,派人前往救援的時候,丁寶山就已經很生氣。
采集任務其實已經等於完成,今天完全就是一次儀式,對任務量沒有強製要求。即便真的遭遇危險種,並不需要進行交戰。以聯邦艦隊的機動力,隻要不主動去進攻,安全撤離沒有任何問題。
可結果倒好,一個老資格的大隊長,不但衝動的去和危險種戰鬥,甚至還損壞了戰艦。
當時丁寶山就打定主意,等那個大隊長回來,一定按照最嚴苛的軍規去處置。
等後麵又聽說去救援的是第二大隊,而且在雷暴發生前沒有趕回後,丁寶山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李牧,署長家的二公子,總司令的寶貝女婿。
之前被豬撞傷,丁寶山丟了那麼大臉卻不予追究,是因為什麼?說到底還不是這個身份麼。要不然換一個人,就算表麵不報複,私下裡小鞋也少穿不了。
況且在臨近退休的丁司令而言,以他這張老臉的代價,換來李家和北門家的人情,無異於百裡無一害。有這個人情在,丁家的後輩們,不管是在政府還是在軍方,前途便利都是顯而易見的。
可現在好了,前腳他剛剛被李牧抓回來的豬拱傷,後腳李牧被派去行星上挨雷劈。
說不是打擊報複,誰信?就連他丁寶山自己都不信。
看著眼前同樣焦躁的吳艦長,丁寶山是一肚子的火氣,可又沒法發。因為刨去李牧的身份問題,吳雄所有的行為都是在正常程序之內。
“司令,我可以的。”吳雄繼續請戰:“星際戰艦的防護罩,抵擋雷暴並沒有問題。即便不容易再出來,至少也能暫時護住他們。”
丁寶山一肚子火氣,吳雄更是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如果早知道李牧的背景,他真不如自己去。
李牧沒有按時回來的時候,吳雄隻是著急和內疚,感覺自己把這個年輕人給害了。可等丁寶山心急火燎的過來,說出李牧的真實身份後,吳雄覺得自己把自己給害了。
周飛宇是吳雄的親信,為了救這個親信把李牧派去了。雖然派遣的時候是正常程序,吳雄也沒有刻意要怎麼樣,甚至還想要主動去來著。可是彆人不會關注那些無法證實的細枝末節,隻會看整件事的脈絡和最後的結果。
一視同仁的話誰都會說,可就李牧那種分量,又有誰真敢把他和一般的士兵相提並論。真要是出了事,丁司令固然是難辭其咎,但他這個直接指揮官更是跑不掉。
“已經折了兩個大隊進去,你還想再讓搭上一艘星艦嗎?”丁寶山雖然火大,但還是保持著冷靜:“隻能等著了,待雷暴結束之後,第一時間派出部隊進入行星搜索。不管發生什麼,星際戰艦都不可擅入。”
“等雷暴結束,他們哪裡還能活啊!”吳雄是真急:“您不讓我帶星際戰艦也行,那我就帶一艘巡查者去,加固裝甲防護,應該……”
“胡鬨!”丁寶山怒道:“雷暴的分析數據你沒看嗎?星際戰艦都受不住,巡查者就受的住?加固裝甲?你加固什麼裝甲?把星際戰艦套在外麵?!”
丁寶山一通大罵,吳雄總算是不吭聲了。低著頭不說話,但還是很急躁的樣子。
罵完之後,丁寶山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也一樣擔心,但不用想那麼多。署長不是不講理的人,即便真的……也不會遷怒於你我的。”
吳雄嗯了一聲,可臉上的苦色依然不見少多少。
署長當然不會講理,而且他那個身份,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個製約。但問題是,署長講理不代表署長身邊的人也講理。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根本不用李玄通做什麼,光是落井下石的人就得排長隊。
退一步講,即便是署長講理也能約束下屬,還有一個總司令呢。這位軍方的龍頭大佬,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吳雄覺得,自己如果想舒服一點的度完餘生,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戰死。
“司令。”艦隊參謀長湊到丁寶山身邊,低聲道:“這件事,真的不需要上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