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還以為北門淩雲是因為三級危險種的事件才這麼忙碌,很是為這種敬業精神而感慨。可又有誰能想到,這位副總參謀長是因為家庭原因而寢食難安。
而今天,做賊心虛的北門淩雲,感覺自己多半是要解脫了。
北門拔羅之前命人進行內部調查,以及在辦公室和白雅會麵,這些事情北門淩雲自然是知道的。
但因為部門職能的不同,北門淩雲很難在第一時間了解到具體的調查內容,所以並不知道是為了查情報泄密。
他唯一知道的是,北門拔羅動用了特工人員調查某件事,並且查到了白雅頭上,更親自進行了問詢。
北門淩雲第一反應,就是會所那件事已被父親察覺。
當然北門淩雲不至於因為一個猜測就驚慌失措,還是冷靜的找人打聽了一下。得知是查情報泄密,北門淩雲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鬆多久,北門拔羅又突然終止調查,使得整件事再度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心裡正七上八下的摸不清路數,北門拔羅便突然要見他。
來到總司令辦公室門外,北門淩雲隻感覺兩條腿有千斤重,非常想轉頭逃走。
就在北門淩雲準備把這種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北門拔羅在屋裡說話了。
“在門外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北門拔羅察覺到了兒子,很是不高興:“還不給我滾進來。”
北門淩雲沒有辦法,隻能心神不寧的走進辦公室。
“父親,您找我。”
“看看你,有個副總參謀長的樣子嗎?”北門拔羅黑著臉。
北門拔羅本來是要說正事的,可看見兒子這畏畏縮縮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人家李玄通的兒子,不但源能天賦妖孽,更是有擔當明大義。再看看自己這個,以前還勉強能算個儒將,可最近卻更吃錯藥一樣,畏畏縮縮窩窩囊囊的,一點出息都沒有。
北門拔羅從來沒服過李玄通,不過現在真心覺得,兒子這方麵,他是真不如人家。
見父親發火,北門淩雲心裡更是沒底。不過還是儘可能保持著冷靜,抱著最後的幻想試探的問道:“父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北門拔羅啪的一拍桌子:“李牧那混小子把事都做完了,可你這個副總參謀長竟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北門拔羅是說三級危險種的事情。
李牧一個不相乾的人,都會因為一個小細節,而主動去和白雅套取情報,更用幾天時間來完成那樣一份方案,來警示自己的父親。
而北門淩雲作為一個副總參謀長,三級危險種事件是其份內之事。自己找他過來,理應積極主動一點。可結果倒好,非但沒有點眼力價兒,更是傻不拉幾的問他什麼事?
北門拔羅這暴脾氣,焉有不怒之理。
看著暴怒的父親,北門淩雲心中最後一絲幻想被打破,整個人頓時和虛脫了一樣。
“父親,我真不是有意瞞您。”北門淩雲低著頭:“隻是這件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您又那麼忙,便不想讓您徒增困擾……”
“嗯?”北門拔羅糊塗了。
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事難以切齒?又瞞了我什麼?
“從頭說,一個字也不許落。”北門拔羅不動聲色。
“是。”北門淩雲放下了心理包袱,反而沒有多害怕了。既然已經這樣,繼續遮遮掩掩隻會讓父親更加惱火,還不如坦白從寬。
於是乎,北門淩雲竹筒倒豆子,把會所事件一五一十的儘數招供。
不是北門淩雲心理素質差,實在是北門拔羅積威已久。
在生活裡是嚴厲到極點的父親,在工作上是不近人情的上司。北門淩雲從小大大,無時無刻都處在父親的陰影當中。堅持到現在才防線崩潰,都算北門淩雲意誌堅定。
聽著北門淩雲的口供,北門拔羅的表情極為平靜,胸中更是沒有半點煙火之氣。
不是總司令足夠冷靜,而是今天的議題跳躍弧度太大,腦子有點跟不上。
本來是討論三級危險種的事情,一下跳到兒女情長的八卦上麵。縱然讓北門拔羅的反射弧再短上兩倍,想反應過來也沒有那麼快。
“還有嗎?”北門拔羅再一次捋順了思緒。
“沒了。”北門淩雲依舊低著頭。
“嗯。”北門拔羅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叫過衛兵。
“我要和副總參謀長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附近的警衛全部撤走。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你們都不許過來。”
“是。”衛兵領命。
“噢,對了,還有件事。”北門拔羅又吩咐道:“讓醫療班準備一下,一會可能會有重傷員需要搶救。”
做完安排之後,思路清晰的北門總司令,緩緩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