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他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偷看了周遠的郵件,又自作聰明的給弟弟打了電話,變相給魏文霞通風報信,還真不可能把李牧給挖出來。
“算了,都是發生的事情了,現在追究也沒意義……”顧元泰咳嗽了下:“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二公子覺得這事怎麼辦才好?”
顧元泰非常怕矛頭最後轉到他身上,再度努力轉移話題。
“怎麼辦得問你啊。”李牧聳了聳肩:“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黃老師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抓呢。”
“這件事是這樣……”顧元泰知道李牧有試探他的意思,所以並沒有做任何隱瞞,況且這個時候繼續隱瞞也沒意義。把魏文霞煽動百姓鬨事,企圖讓駐軍調整作戰方案的種種,儘數告知。
李牧此前有一些猜測,但是並不全麵也沒證據,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二公子不妨給個建議。”顧元泰道:“這件事,你看怎麼辦比較好?”
“我是有個想法。”李牧瞅了顧元泰一眼,開口道:“不過在我說之前,顧長官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這位魏市長,到底是什麼關係?”
從顧元泰出現開始,雖然對魏文霞恨的壓根癢癢,可是李牧早已看出,他是想保這個女人。
否則以顧元泰的身份,就算想對李牧表現客氣一點,直接叫名字也是可以的,完全不需要一口一個二公子的叫著。之所以這麼叫,主要是顧元泰在提醒魏文霞,讓她意識到李牧的身份非同尋常,不要再胡說八道的拉仇恨。
“是我的弟媳。”顧元泰見李牧說破,也不好再繼續遮掩,痛心疾首道:“其實這也不是秘密,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她之所以做下這樣的事情,就是想保住魏家的土地。這次軍方的清剿計劃,魏家九成的土地都被劃了進去。”
李牧低頭看了一眼魏文霞,由衷的感慨道:“我說她怎麼這麼猖狂呢,原來還真是睡她的人牛逼啊。”
“彆瞎說啊。”顧元泰一下緊張起來:“她是我弟媳沒錯,但我們之間來往並不多。”
“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李牧道:“不過話說回來,都出了這樣的事,你還保她乾什麼啊。要我是你,趁早讓弟弟把這種女人給休了,要不然早晚添亂。”
“今天之後,她不會是市長了。”顧元泰道:“我會讓廉政處和調查局聯合辦案,對魏文霞進行全麵的調查。不光是這一次,隻要查實的問題,一概從嚴處理。該免職免職,該坐牢坐牢……”
“元泰大哥!”魏文霞急了。
她現在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但沒想到顧元泰會玩這麼絕。自己做的事情自家清楚,如果真的嚴查,不光坐牢是肯定的,魏家更是都會被牽連進來。
魏文霞做這麼多,說白了就是為了娘家。結果現在要牽連娘家,她當然不會願意。
“閉嘴,我是救你的命!”顧元泰狠狠罵了一句,再度轉向對李牧道:“二公子,我就是這個意思。彆的都好說,隻想你高抬貴手,留下她的性命。”
顧元泰知道李牧不會當眾殺魏文霞,但是私下裡就很難說了。
對於李牧這一年多來的發展,顧元泰知道的並不多。但他至少知道,李牧很有可能會成為北門家的女婿,是自己那位大舅哥很看中的人。再加上李牧自身的強大背景,如果想弄死什麼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
“我膝下無子,隻有弟弟有一個兒子。”顧元泰見李牧沒表態,咬了咬牙,直接說出自己的苦衷:“我那個侄子是顧家唯一的獨苗,而且性格也非常好,並不隨他的母親。現在那孩子正在讀高中,我不希望他尚未成年,就沒了媽。”
“那得看她有沒有讓彆人沒了媽。”李牧道:“再說政府官員犯沒犯死罪,是您這位行政長官需要去調查的事情,和我可沒有關係。”
顧元泰鬆了口氣:“這點可以放心,她還不至於走到那一步上。如果真的犯下不能饒恕的罪過,我絕對不會替她開脫。”
確定了李牧的態度,接下來就好辦多了。在得到李牧的同意後,顧元泰叫人來把魏文霞帶走,暫時關押起來。陳賀也被停職,最後一並進行調查。
至於邢川市的土地問題,李牧也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
魏文霞和魏家不是鬨騰挺歡嗎?一個勁的煽風點火,散布要征地的謠言。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謠言成真。
那些土地,政府征了。而征地的錢,魏家來買單。
“這個沒問題。”顧元泰對這個建議很讚同:“魏家這些年借我名頭撈了不少,讓他們吐出來也是應該。”
“真的隻是借名嗎?”李牧瞅了顧元泰一眼:“顧長官,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還是有事瞞我啊。”
“那個,有嗎……”顧元泰有些承受不住李牧的壓力,覺得偷看私信這事早晚瞞不住。在爆出來之前,還是得拉進一下和李牧的關係才行。
“小牧,咱倆是自己人,有些事你得多理解我。”顧元泰改變了稱呼。
“自己人?是嗎?”李牧不上當。
“當然是啊。”顧元泰幽幽道:“咱們都是給北門家做女婿的人,這裡麵的苦,你應該曉得的。”
“……”李牧猶豫了下,沒有反駁。
這個拉進關係的方式,很好,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