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狠。”李牧卡殼了好一會,複雜的看著夏世東:“部長啊,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星區的政治鬥爭這麼殘酷的嗎?”
李牧不是沒殺過人,但那也得分什麼事。競爭個行政官就要殺人家兒子,讓二少爺有點難以接受。
覺悟神馬的是一方麵,更主要是凡事一飲一啄終有報。你殺人家兒子,人家也能殺你兒子。
“部長,沒必要做太絕吧。競爭個職務而已,犯得著鬨出人命麼?”李牧好言勸慰:“隻是讓那個任繼忠露出破綻,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就算非對他兒子下手,也有彆的辦法可想,比如說精神病神馬的……”
李牧拍著胸脯打包票:“您給我十天半月的時間,我保證讓那小子進精神病院。”
這個行政官肯定是要爭,但李牧可不想搞的那麼血腥。彆鬨到最後老爹上位,李二少爺卻獻祭了自己。
李牧不介意替老爹拚一次命,可禍及家人的極端拚法尚不在考慮之內。
“你的想法不能說有錯,隻可惜彆人未必和你一樣。”夏世東搖了搖頭:“之前的第三執政官,是任繼忠的大伯父。為了能讓任繼忠接班,任家可是什麼都敢做的。”
“您讓我考慮考慮。”李牧道。
李牧做事是有分寸的,折騰折騰沒關係,但是過線的事情必須慎重。
任繼忠能競爭星區行政官,最起碼是和老爹一樣的行星署長。更彆說還有一個前任,隻怕任家的分量不會比夏家弱。去殺掉這樣人家裡的一個獨生子,隨便想象便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一年半之前,雷雲星上曾經有一過一次叛亂。”夏世東瞅了李牧一會,突然道:“你的檔案裡,有參加平叛戰役的記錄。叛軍的指揮官叫禿鷲,你應該有些印象吧。”
“嗯。”
李牧何止有印象,簡直印象非常深。他一度落在那個老變態的手裡,慘遭電擊蹂躪。最終和禿鷲的那場決戰,更是他帶著艦隊打的。
隻是李牧不太明白,夏世東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難道……
“禿鷲是任家的人。”夏世東道。
李牧瞳孔微微一縮。
這件事李玄通和北門拔羅都已經知道,但李牧真是第一次聽說。
“您的意思……”李牧半信半疑:“雷雲星新三區的叛亂,是任家在背後興風作浪?”
“這件事你不用懷疑,不信的話可找你父親證實。”夏世東道:
“雷雲星的布局是很多年前便開始的,任家隻是在適當的時候發動。那時任家已經把你父親視為任繼忠的潛在競爭對手,如果叛亂達到他們的預期,犧牲掉足夠數量的人口,不光可以打壓你的父親,更可以將剩下的移民份額轉移到任繼忠的管轄行星。”
李牧眉頭挑了挑。
“怎麼?你覺得任家的行為很瘋狂嗎?覺得我這番話不可信嗎?”夏世東深深的看了李牧一眼,繼續道:
“若是有朝一日到了我們這種位置便能明白,對於相當一部分人而言,隻有能不能帶來利益,根本沒有底線的概念。況且移民問題本身就是重中之重,三個行星行政區的人口,背後所代表的利益,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
“我能明白。”李牧道:“我隻是不明白,這些事和任繼忠的兒子有什麼關係。”
李牧確實明白。
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