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的確是一位記者,而且還是一位頗有幾分傳奇色彩的記者。
在很多人眼裡,包括周文自己,都是這樣認為。
周文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背景和依靠,早年的成長軌跡也非常平庸。
上普通的小學,普通的中學,普通的高中,最後讀的大學很普通,並不是聯邦星際大學那種頂級學府。畢業找工作的時候也不太順,幾乎是一年就換一個工作,三十歲之前都是一事無成。
可是在三十歲以後,周文好像突然轉了運。
先是進入聯邦電視台當了個臨時編導,乾一些打雜的事情。結果沒乾上幾天,便陰差陽錯的訪到了一位重要人物,從而一炮而紅。
而在之後,周文的就跟開了掛一樣,不但很快轉了正,重磅新聞更是一個接一個。
政府和媒體的關係一直很微妙,遮遮掩掩是常態。比如說一些決策會議,其他記者費儘心思也就打探個皮毛,可周文卻經常好像親自參加了一樣,在第一時間就能弄到最核心的內容。
其實在很多業內人士看來,周文根本算不上一個出色的媒體人。采訪時抓不住重點,措辭內容不嚴謹,還時常會犯一些邏輯上是錯誤。有時候做專訪,甚至會讓人有一種尬聊的感覺。
當初李牧的老娘,女權活動家秦紅玉接受采訪的時候,就被周文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甚至堪稱腦殘的問題。
比如說星座血型和女人的關係,以及女權和女人生孩子的權利區彆等等。虧得秦女權也不是一般人,愣是都給他答了上來。否則換成其他人,給周文抓個滿臉花都是輕的。
這樣的一個記者,不光同行看不慣,觀眾更是罵的厲害。
周文也不是什麼冷靜的人,時常和觀眾隔空對噴。有時候被罵急了,甚至還動用資源去人肉罵他的人,鬨出了很多的是非,其中不乏性質惡劣的事件。
上班族丟了工作,學生被退了學,這些事都有過。更有一次,一個脾氣暴躁的觀眾,在周文找上門的時候動了手。雖然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可還是被周文以傷害罪的名義,生生的告進了監獄。
周文采訪新聞,自己同樣也是個新聞製造者。這樣充滿爭議的人物,一般都很難混的持久。
可神奇的是,偏偏就是這樣的周文,還是順風順水的活著。罵他的人越來越多,可他卻是越來越火。
時間一長,那些顯而易見的缺點,反而成為了周文的特色標簽。
周文把自己的成功,歸功於自己的才華,歸結於自己的努力。渾然沒有去仔細想過,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運氣。
遇到問題的時候,總是會突然冒出什麼人,陰差陽錯的幫他解決。甚至他的大多數采訪,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巧合。
不過周文自己不清楚,身邊一些人卻是清楚的。
周文走出酒店,新聞采訪車正在外麵等著。
一名司機,一名攝像,兩名助手。
今天的采訪對象是一位退休學者,從來不接受采訪。周文的采訪邀請,也被拒絕了兩次。不過前不久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主動來電說原因接受采訪。但不能在家裡,隻能在晨練的時候。
周文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不是沒有優點。或許因為早年的平庸經曆,周文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隻要能完成采訪,哪怕委屈一點,他也能夠接受。
所以,對那位學者的要求,周文都儘數應允。今天也專門起了個大早,提前去約定地點。
一行人驅車到了某處公園,周文帶著攝像和一名助手先行進了公園,留下司機和另外一名助手整理其他器材。
“事情比想象的要順利。”司機突然對助手道:“我們的周記者和秦紅玉已經見了麵,估計今晚就能把專訪敲定。”
“沒那麼簡單。”助手道:“秦紅玉身邊跟隨的李家內衛,從來沒少於過二十人。再加上夏家增派的人手,光能看見的保鏢就不下百人。找到一個機會不難,但想把人給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