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楊喜子嘻笑一聲,“省些氣力罷師弟,我不動你,畢竟師父可是幾次對我耳提命麵不準我碰你。但你有著這樣一張好臉袋,不被男人睡豈不是可惜了?”他笑得有幾分暢快,拍拍手示意一直在門外侯著的兩個小太監進來,“帶走。”

楊承安被裝進一個麻袋裡,兩個小太監的動作很粗魯。但意誌愈發模糊的他對一些磕磕碰碰已經不是很靈敏了,所有感官似乎都在關閉,不可抗拒著想要陷入沉眠。

終於,他再也無法抵抗生理上帶來的強大倦意,不甘心地合上眼。

再次醒來,楊承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紫檀木床之上,層層疊疊的床幔被撥開至兩邊,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喝茶的那人。

聖上唯一的胞弟——順王殿下湯澤雍。

順王相貌平平,但他常穿一身低調奢華的玄衣,束腰板正,頭戴烏紗折上巾,雖談不上儀表堂堂,但常被人誇一句氣度非凡倒是真的。

更何況他和當今聖上是一個肚皮裡出來的,當年陛下的心腹大患淮陽王尚在時,他是陛下最堅實有力的後盾。如今他也是陛下的肱股之臣,手握重權,平日裡素有賢名。便是醜得跟隻癩蛤*蟆似的,有這種光環加身,也多的是人追在後麵拍馬屁。

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楊承安也就見過三五次而已,兩人之間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估計順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現如今這情形是?

來不及多想,楊承安急忙下床告罪:“奴才該死,竟然……”

湯澤雍聽到動靜,立刻快步走來,握住楊承安的胳膊想要拉他起身:“快快起身,你並無半點兒過錯。倒是本王魯莽了,誰知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將你帶到我這裡來。”

楊承安不好硬跪在地上,也隻好順著順王的力道起身,麵上還要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王爺這是哪兒的話,奴才怎麼擔得起。”

但楊承安心裡其實半分惶恐都沒有,他隻有在“餓得慌”的時候,才會真的感受到心慌意亂。平日裡隻要吃飽喝足,哪裡又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害怕發愁的呢?

那個買酒的小娘子除外,楊爺一看到她就有些心慌心煩。

湯澤雍見他這麼一句話就沒了下文,一點兒沒有詢問當前情況的意思,反倒是露出了些許興趣盎然的笑意:“你不問我為何要將你從宮裡帶出來?”

楊承安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奴才哪裡有資格問這種問題。王爺有任何要求直接吩咐就是了,上刀山下火海奴才無有不從。”

湯澤雍熱切地欣賞著楊承安說話時的神態,就是這樣的神態,讓他心裡住著的那隻猛獸躁動不安。

楊承安其實並不是十分豔麗張揚的長相,甚至因為太瘦和顴骨高顯得有些刻薄。但他那雙細長的眉眼,乍看全是漠然與寡淡,麵對上位者時甚至有些諂媚,但仔細端詳才會發現藏在深處的凶狠與孤傲,實在是勾人得很,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明明是一個低賤得不能再低賤的太監,怎麼就長出了這一身反骨呢?還是個懂得用表麵的順從來掩飾自己的奴才。湯澤雍覺得有趣得很,第一次見到便生了不該有的征服欲。

想折辱他。

想踩碎他的凶狠與孤傲。

想看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模樣。

想到這兒,湯澤雍的目光都開始變得有些狂熱。

他伸出手放在楊承安的頭頂,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安撫自己的孩子:“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本王可舍不得。你且看看這間小院子喜歡嗎?你若願意,便不用再回宮裡受那份兒罪了,被十幾個小廝丫鬟伺候著,舒舒服服、此生無憂。”

楊承安聽懂了,順王是想金屋藏嬌,而他自己則是被人當成那個“嬌”了。

“不怕王爺笑話,奴才就是個俗人,住在這樣富貴的大庭院裡,十幾個下人伺候著,這是奴才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但奴才再是粗鄙不堪,也知道私自接一個閹人出宮,恐對王爺的聲名有礙,那些言官怕是會不依不饒攻訐您。”

楊承安說得情真意切、一臉感激,仿佛自己本就是湯澤雍這個陣營的人,正實實在在為他考慮一般。

湯澤雍覺得自己被取悅到了。瞧瞧這口是心非的小模樣,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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