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他的腿,臉發起燙來,她見過這雙腿沒穿衣服的樣子,挺直而堅實,肌肉線條看的她心口直跳,而更讓她尷尬窘迫的是看到兩腿上,沈清煙沒見過彆的男人什麼樣,就覺得他的嚇人,想想風月記裡的姿勢。
沒準跟他試了會死掉的,還好她機靈不給他脫衣服。
沈清煙把書遞他跟前,道,“表兄,我自己學不會裡邊兒的文章,還是你教我吧。”
不能再讓他把那些寶貝給林逸景,她隻能忍一忍,再給顧明淵做一陣子贗品了,等回頭她得了些寶貝,有錢了,也許不用找夫君,等到顧明淵做了駙馬,她帶著雪茗偷偷跑掉,父親抓不到她們,她們也能靠著這些錢好好兒的活著。
至於夫君,她隻要一想到夢裡的無臉夫君,暫時就歇了心思。
顧明淵睜眼看著她手裡的書,書頁都被翻卷了,明顯是用過功的,大抵也是白花精力,她自來在讀書上是不開竅的,顧明淵淺淺道,“做文章不可能一日兩日就能成的,你既然之前說了要自己讀,就應讀下去,有心用功是好事。”
沈清煙聽著他這話裡有幾分陰陽怪氣,又怕自己聽錯了,還愣愣道,“有表兄教我,我能事半功倍。”
顧明淵看她殷切乖順,唇邊翹起,露一抹笑,“你不是不聽麼?”
沈清煙掛不住臉,紅唇咬了咬,忒沒骨氣道,“我那是氣話,我自然是要聽表兄的,表兄不要把我之前的無理取鬨放心上,我保證以後都不跟你吵了。”
顧明淵那點笑愈加的舒懶柔和,卻沒答聲。
沈清煙瞧著他應好商量,便試著把一隻白嫩的纖手搭到他腿上,搖了搖,“表兄,你不要教林逸景,我以後都離表姑娘還有徐世子遠些。”
顧明淵的眉心起了結,是一副為難的架勢,“他是個好學生,我教著舒適,又不會跟我隔三差五的彆扭,你讓我不教他,難辦。”沈清煙委屈巴巴的瞅著他,見他還是一副笑臉,不為所動,她就不服氣了,“他就是想你的好東西才跟你麵前裝好學生!我比他好多了。”
“你有什麼好的?”顧明淵問她。
沈清煙便想著自己的好,想來想去竟然真想不到,但她斷不能就這麼被一個問題問退了,她抬著腿跨坐到他腿上,主動拉起顧明淵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微有羞態道,“你喜歡抱我,他指定不行,你要是抱他,得把你壓垮了。”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辭,林逸景比她高不少,雖說清秀,骨架在那兒,確實重,而且林逸景那麼高,肩膀那麼寬,才不能被人抱著呢。
可顧明淵不太買她的帳,“你不也想我的東西?”
沈清煙想攥著手反駁他,可她收了他的房契、鋪子還有金佛,確實沒臉說她不想他的東西,她仍不忿道,“那你之前讓我不要跟他來往,你自己卻跟他來往了,你說話不算話。”
“你說過聽話,不也出爾反爾?”顧明淵極閒散的應付著她這些傻話。
沈清煙自認理虧,冶豔的臉上有著窘迫的虛,“我都說了以後會聽話。”
“都幾次了?”顧明淵散漫的問著。
沈清煙尋思她是乾了些錯事,那她也有悔改的心,又不是無藥可救,顧明淵還這樣抓著不放,太討厭了,她乾脆晃他胳膊,“那你要怎麼才信我?”
顧明淵便露出凝重的思考狀,像經過很久的深思熟慮,道,“你慣來耍賴,保不準你下回又反複無常,不然你若做一回錯事,我就把你手頭的房契之類的都收走。”
“不行!”沈清煙果斷拒絕,進了她的口袋才不想再還給她呢。
顧明淵收起笑,把她往腿下抱。
沈清煙一下慌了,連忙抱住他小小的協商著,“……表兄,我隻有房契和鋪子這兩樣東西,要是都被你收了,我好難過呢,你不能隻罰我,要是我做好事了,你也要給我好東西……你還給林逸景那麼多東西呢。”
顧明淵低眼看她眼底膽怯中藏著狡黠,佯作不知,輕微頷首,“晚了,回去吧。”
他點過頭,沈清煙仍有些不放心,趕緊張著唇去親他,親了好幾下,再看他長眉舒展,像是在享受這樣的親密,她才有所鬆氣,任他把自己抱下來,道,“表兄,你答應我了,不能再教林逸景。”
她見顧明淵耷拉著眸,像睡著了,便推一下他,他又抬起眼皮,定定的凝注著她,那眼神裡的深幾乎要把她吸進去,她先是澀然,但很快就在心底罵他,肯定又是想八公主了,忒壞!
但她很識相的把唇送到顧明淵嘴邊,跟他輕輕的吻著,有些站不穩腳,他又伸手扶著她的細腰,直在她頸上落了幾塊痕,才勉強又在她的唇瓣上咬了咬,她軟軟的依著他,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氣勁,他撤開了手放她站穩,她臨走時還重複道,“你不許教林逸景了。”
等她離開後,慶俞進去聽吩咐。
隔日林逸景就被攔在靜水居外,守門小廝直說顧明淵近來職務繁忙,要到深夜方回,讓他不要再過來打攪。
林逸景眼望著那院裡,天氣冷了,地上結了冰,沈清煙剛從屋裡出來,臉上凍出來的紅比胭脂上色還好看,她的書童小心攙著她往主臥去,她上了走廊,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瞪了他一眼,整個人如枝頭最嬌豔多姿的桃花,明明是寒冬,卻滿身春氣,她走到顧明淵的房門前,從前對他笑著的小廝恭恭敬敬的推開門讓她進去。
林逸景收回眼,轉身離開。
——
靜水居恢複往日平靜,沈清煙又成了平日懶散樣子,但她耿耿於懷顧明淵給了林逸景那些個東西,便認真了幾分,有時她若解對了文章,顧明淵也會給她小玩意兒,多是些玉珠子金餜子,隻是她解對的機會不多,所以得的這一點財物就更珍貴,回回拿到了就讓雪茗藏好,萬不可被翻找出來了。
沈清煙這麼清閒了幾日,顧明淵確實忙了不少,有時候也不太管著她,隻叫她不要亂跑,也隨她在院裡遊手好閒。
十一月底的時候,丫鬟送來沈清煙和顧明淵的新衣裳,沈清煙得了衣裳後就迫不及待要上身穿,誰知那堆衣裳裡竟然不知被誰塞了肚兜,沈清煙也穿過肚兜,自然知道這種女兒家私密的貼身衣物不能隨意給人看,也不知誰這麼粗心,把肚兜塞她衣服裡,這要是抖摟出來,沒得又是一樁事。
但她也不能私藏。
她和雪茗兩個商議了一番,覺著還得把這肚兜給傅音旭送去,她處理這事兒最好,當日下午,雪茗悄悄帶著肚兜跑去采杏園,便當作沒這事兒。
可誰想到,不到晚上,那林姨娘就開始鬨了事兒出來,直說自己新做的肚兜沒找見,定是被哪個給藏了,於是哭天抹地的要顧淮山做主給她找肚兜,整個英國公府都要翻個底朝天,好在傅音旭及時把肚兜送過去,直說是下人沒注意,落在她那裡,這事兒才算了解。
沈清煙這頭也是知道事兒的,她腦子轉不過彎,可有雪茗給她分析,她不讓顧明淵教林逸景,那林逸景一定懷恨在心,林姨娘這一出就是衝著她來的,幸虧有傅音旭幫她出麵解決了。
論著理,她欠了傅音旭一個人情,怎麼也得還回去,主仆二人合計,送些小禮去給傅音旭,可也沒成想,傅音旭帶著那些小禮過來要還她。
彼時沈清煙還在屋裡玩顧明淵讓她解的九連環,正一團漿糊,怎麼解都解不開,傅音旭進來後,看她苦著臉跟九連環較勁,便笑道,“清煙弟弟,九連環可不是這麼亂解的,我來教你。”
沈清煙木然哦著,要把九連環給她,可她卻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解開九連環。
傅音旭瞅著她木呆呆地神情,笑容可親,解了那九連環又摸了摸她的頭發,目光一轉,就見窗前立著顧明淵,她喊了聲表哥,落落大方的跟沈清煙告辭走了,那堆小禮都留了下來。
沈清煙一瞅見顧明淵那張黑如鍋底的臉便知不好,原也想著求兩下,不定他就忘了他們先前的約定,可顧明淵朝慶俞他們遞了眼色,慶俞就和掃墨進來,任她怎麼哭,還是把她的房契從櫃子底下翻出來拿走了。
有兩日沈清煙一直追著顧明淵要房契,顧明淵仍舊老神在在的不予理會,沈清煙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動了真格,她要是再犯錯,她的鋪子也沒了。
這後頭沈清煙再也不敢跟傅音旭有過多接觸,見著麵隻打聲招呼,就灰溜溜的躲走了。
一直到十二月份,族塾放了學生十日假,英國公府也入了年關,沈清煙在這裡更不好呆了,她父親派人來接她,沈清煙不想回去也不成,臨回的那天顧明淵給了她定心丸,那三皇子如今課業繁忙,又有聖人親自挑選的幾個伴讀陪管,根本無暇來找她的麻煩,她這才帶著雪茗、慶俞、掃墨三個小廝回去了。
卻說沈宿接到了她,倆人一路無話,直回了府,趕著幾個小廝在門外守著,沈清煙也不怕他對自己做什麼,直到沈宿把她叫進正屋,用隻有兩人才聽到的語調問她。
“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你和小公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