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麵露難色,想誇她又不敢誇,左右一琢磨,往裡間到顧明淵那兒探了探口風,心下有了數,回來見沈清煙坐在水缸邊給小烏龜喂食,很傷懷的自言自語著,“怪不得表兄買烏龜回來給我,彆人都養貓兒、狗兒,隻有我養烏龜,因為我像烏龜。”
她說著又不自禁抹淚,是真心實意被顧明淵那句不像溫大少爺給傷透了心。
雪茗給她順背,“您雖不像溫大少爺,您也不醜。”
沈清煙登時抬眼巴巴兒的,“真的嗎?”
雪茗記得顧明淵那句,懷璧其罪,她不用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也不用知道自己像誰,她是她自己,不受容貌所累,也不會為容貌所張揚跋扈。
她隻要平凡安全的活著,就是柳姨娘所願。
雪茗點頭道,“小的當然不會騙您,您不醜,您生的清秀。”
沈清煙又歡快了些,不醜就好了,那她也不跟顧明淵置氣了,他沒騙她,表姑娘他們大約是記錯了,那溫大少爺都死十幾年了,他們隻見過一回,誰還記清他長什麼樣,那胡姨娘害她姨娘,死了後,她就把她的樣子忘乾淨了。
雪茗瞧她不哭了,便服侍她去換了裙子。
要到用午膳的時候,沈清煙想跟顧明淵一起吃,她捏著裙擺輕盈的出了次間,往顧明淵的床前跑,她穿著妃紅色湘裙,雲鬢初綰,不過簡簡簡單單在發中戴了朵芙蓉絹花,便顯濃豔皎皎。
朱顏玉色,最怕易碎難留。
她停在床畔,垂著頸子,手中攥著帕子,穿上了女裝就像尋常女兒家一般,知曉男女有彆,也不往他床上爬了,他的眼神太沉,她小聲說,“……我想跟表兄用午膳。”
顧明淵伸一隻手掌到她麵前。
沈清煙猜是要自己扶他下地,她輕握到他手上,正欲拉他下來,他忽握緊她的手,往床上拉了拉,示意她上去,她抿一下紅唇,臉生出緋粉,在他的牽引下坐到他懷裡,她期期艾艾的仰頭看他,他的眼底一片幽深,要將她溺死在裡麵,她顫了下睫,頭低下來。
隨後一隻手伸到她的繡鞋邊,幫她把鞋子脫掉,兩隻嫩足露出來落入他的掌中,她麵生酡色,心內又渴望又畏怯,顧明淵這回真要跟她做快活事了嗎?他才好點兒傷,若是太亢奮,傷口又得掙裂,多不好。
顧明淵將那兩隻小足放到身側,垂首吻她的腮,她淺皺一點點眉,不自禁要趴倒,被他扶住腰,她感觸到他親吻時的溫柔,艱澀的喊他表兄,耳畔似乎聽到他嗯了聲,她耳朵紅了,渾身骨頭都似化了,可他隻親著她的嘴兒,並沒有彆的動作,分明她都覺到他的興頭了,就會裝冷靜,可她也就是這片刻腹議,他在她唇側問,“勒的疼嗎?”
沈清煙慢半拍的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燙紅著臉細小聲回他,“疼的,要捏呢。”
倏然他抬手放下紗帳,未幾帳內透出極輕的嗚咽聲,那朵芙蓉絹花落到床腳,湘裙墜了衣襟,肚兜一角在床沿上。
恰時,裡間的隔門被敲,傳來慶俞的說話聲,“小公爺,老夫人過來了。”
輕泣聲戛然而止,肚兜被拿進帳內,湘裙也勉強提起來,沈清煙被抱到裡側,被褥將她蓋住,她害怕的不敢動,一隻手臂伸到她麵前,她緊緊抱住,才稍微緩解害怕,但她抱住後才覺不好,她沒有穿好衣服呢,那手臂不能抱的,她從褥子裡看他,他低下眼深凝著她,神情淡定,隻除了薄唇起紅,她想鬆手又舍不得鬆,她怯怯縮回被裡,臉在他手臂上輕蹭,身子越發的軟。
顧明淵掛好床帳,把她的繡鞋隨手藏到床板底下,之後才讓開門。
傅氏陰沉著臉進來,坐到離床不遠處的交椅上,道,“你帶回來的玉嬌,被國公爺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