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不了了。
沈清煙眼裡汪出淚,縮著身依靠到他胸膛上,哽咽著,“……能。”
這是她平生唯一一次撒下最真的謊,連她自己都差點被騙到,她要歡歡喜喜的等他納自己做妾。
最後等到頭一場空。
她這樣想著,就會慶幸自己難得的看明白。
顧明淵抱緊她,隻當她說的是真話,戾氣暫滅。
——
自那日兩人說開,顧明淵就不太拘著她了,她若嫌次間悶想出去玩兒,換了男裝出靜水居晃蕩也沒人管,她自己跑了那回又跑回來後,也不愛出英國公府了。
再有一個,院裡的下人有幾個都被調走了,拂冬姐姐就在其中,聽說還是顧明淵親口跟老夫人提的,拂冬姐姐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周嬤嬤的女兒,她那麼好,也被顧明淵給打發出院子了。
聽慶俞說,都是那玉嬌之過,在外傳顧明淵斷袖,又有小廝爬床,院裡有的人當真了,顧明淵的名頭也不好聽,才要整治幾個人。
就是可惜了拂冬姐姐。
入夏後越來越熱,沈清煙出過幾回門後就不愛往外跑了,整天期待著徐世子能來靜水居,她好遞帕子給他。
可徐世子自來過一回後,就沒再來過,倒是聽慶俞說起過,徐世子的父親近來苦夏,給熱倒了,徐世子向詹事府告假一個月侍疾,這一個月都不得空外出了。
沈清煙失望之餘又不得不感慨徐世子是個大孝子,這樣忠孝仁義的男人,她若跟了他,必定能安度餘生。
沈清煙自在了些,她父親又算著日子讓沈潯來接她回家,是時她躲在次間,朝窗外看,隻見沈潯彬彬有禮的朝顧明淵拱手,再帶著那個從廂房出來,樣貌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離開。
沈清煙直鬆氣,從次間出來,靠在門上瞅著顧明淵,軟軟的說,“也不知道能唬住五哥哥跟我父親多久。”
顧明淵越過她靠到涼席上,“隻要你不回去,便能一直糊弄。”
沈清煙不太懂,脫了鞋子跨坐到他腰上,身子一俯,長發儘數從細腰滑落進他的衣袖,她湊到他嘴邊小口小口的啄,伸舌勾他,慢慢的要把他磨出勁,還極不滿足的拉著他的手解腰帶,“熱死了……捂的好悶呢。”
顧明淵的手在她的牽引下分解掉那件礙事兒的藕紅牡丹紋褙子,任她把手放在她的心口處,她皺了皺鼻尖,臉貼到他嘴唇上,伸起來纖頸,要他親,之後就被他一臂扣住,親到迷糊,她最喜歡這樣了,緊緊依著他,最後成了軟泥才舒服。
室內不算熱了,但她臉上也香汗點點,合著粉肌分外媚人,他們唇分開時,那濕紅的嘴淺張著吐氣,眼眸裡透著潤,待發現他微皺眉頭,薄唇被她咬破了,估摸著是動了傷口,刀傷好的太慢,原本能好的,但是吐血後又打回原形,這麼多天下來才好很多。
他手都拿開了。
沈清煙便用褙子捂著自己,從他懷裡退走,腿沒勁的下了涼席,烏發覆在雪背上,美豔,她再回頭用那雙水霧氤氳的眸子望他,臉上是帶著天真的哀怨,似在怨恨他為何不能讓她更快活。
天真而美豔。
不開竅的勾人命。
顧明淵直視著她,濃鬱的暗隱在眸底,他伸手要抱她回來。
沈清煙一溜煙逃進了次間,再往裡間瞟,顧明淵還躺在涼席上,正閉著目,但他喉結在緩緩的滾動,睡著了還有能動,她的眼睛移到其他地方,驀地漲紅著臉,再望一眼,小小的哼一聲,就要他玩不到,她玩的儘心就好了!
次間裡涼快,但她想出去蕩秋千,近來掃墨幫她在秋千架四周搭了個棚,坐裡麵不是很熱。
她讓雪茗給她換了男裝,才跑到棚子裡坐秋千玩。
時值晌午,她蕩了會兒秋千,終究流汗了,才要回屋,竟見那院門開了,慶俞領著荀誡和荀琮入內。
沈清煙一見荀琮眼都瞪圓了,他不是在菰城做教諭嗎?怎麼回來了?
荀琮看見她先是怔住,轉而被他大哥警告性的睨過,才麵有複雜的轉過眼進了主臥。
沈清煙跑到廊下,想進屋又不敢進屋,隻能等著。
等了半刻鐘,荀琮先從主臥出來,上上下下的看她,她被看的汗毛倒豎,他倒先後退一步,極其嫌惡的罵她,“小公爺的身子被你折騰的到現在都沒好,你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