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秀認真端詳著她,很讚歎道,“我每見你一回都十分震驚,這永康伯府裡藏著你這樣的美人,就是愚笨些也照樣引得人心蠢蠢欲動。”
沈清煙顫著身,極畏怯的壯著膽兒道,“我不想跟你們說話!你們趁早開門放我走!否則表兄不會饒了你們!”
沈潯盯著她。
薛明秀捂著嘴咯咯笑,回頭衝沈潯道,“難怪五爺念念不忘,這以後被您迎進門,養出來的孩子也漂亮,多討人喜歡。”
沈清煙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急著叫道,“我要出去!你們不怕表兄找你們麻煩嗎!”
沈潯掀起眼嗤她,“顧明淵如今自身難保,你指望不上他了。”
沈清煙張望著他,一時竟沒話駁他。
沈潯瞧她眼眶濡濕,怯懼的很,終究往薛明秀揮了揮手,薛明秀很自覺,開門退了出去。
沈清煙想跟著她跑外邊兒,被沈潯一手摁了回去。
沈清煙兩腿打顫,不情願的推著他的手,可推不動,他扣的非常緊,她都被抓疼了,她跟他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打過架吵過嘴,後邊兒大了他個子越來越高就不屑於再跟她打在一起,除了嘴上不饒人外,甚少跟她真會動手。
他之前關過沈清煙小黑屋,她怕他又耍陰招,現在知道她是女人,估計捏死她都沒人說他什麼。
沈清煙那本能裡的軟弱又湧現,她剛想求他,可立刻被打住,她強做鎮定道,“你、你少誣賴我是女人……我不認的!”
沈潯定眼看著她,自顧說話,“你知道嗎?父親原本答應了我,我來娶你,可是父親轉頭又答應了永安侯,讓他娶你做夫人。”
沈清煙人都驚的失了魂,他在說什麼胡話?她就算是女人,他們也是堂兄妹,他們是血親,他怎麼能娶她?他得了失心瘋嗎?還是父親得了失心瘋?
他話裡還提到了永安侯,那不是徐遠昭嗎?父親要把她嫁給徐遠昭,父親也知道了她是女人!
沈清煙麵上已煞白一片,她今兒回府,不是分家來的!
那、那是……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父親先答應的我,自然不能再把你嫁給彆人,”沈潯說到這笑起來,眉眼又露出一絲她曾熟悉的少年傲氣,“三皇子勢頹了,父親想借著你來攀上太子,你在父親眼裡不過是個可以隨意贈送的玩意兒。”
“可他沒有過問我願不願意,”他自言自語道。
沈清煙提著心等他往下說。
“我不願意,所以我要讓父親自己打消念頭,我查了你的姨娘,你姨娘叫柳鳶對麼?”沈潯這時說話聲放柔了。
沈清煙瞪大眼睛,驚恐道,“不、不是……”
她記著顧明淵說過的話,不能說
她姨娘是誰,誰都不能信!
她強忍著傷心道,“大姐姐跟你說的?”
“大姐姐自來疼你,怎會跟我說這個,她答應了你保守秘密,隻是你們說話時,駕車的馬夫聽的清清楚楚,那馬夫是我安排的,”沈潯如實相告。
沈清煙青白著臉罵他,“你無恥!”
沈潯諷刺一笑,並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繼續道,“你的姨娘好本事,懷著你給父親做外室,你知道的,父親最恨自己沒兒子。”
“你甚至不是父親的骨肉,清楚自己的下場嗎?”他緩緩的笑出來,眉梢都帶著狠。
沈清煙眼淚湧出來,不信他說的,“你騙人!你胡說八道的!”
姨娘都沒說過她不是父親的骨肉,這一定是他故意說出來的鬼話,他故意讓父親誤信他的話,好讓父親恨毒了她,讓她隻能去死。
她罵他,“瘋子!你是瘋子!”
她瘋了似的掙動著,隨後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頜迫她抬頭,她看著沈潯在說話,“我找到了當年給你姨娘接生的穩婆,穩婆說你是足月生的,但是你姨娘卻說你是早產,誰騙人,是你姨娘騙人,你就是個野種。”
沈清煙整個人都虛了,腿軟的往地上跪,被他提起來,他接著說道,“即便你是野種,以父親的性子,也依然會忍下來,讓你嫁給永安侯,我給他看了一些東西,他現在恨不得讓你趕緊滾出府死在外麵,你現下應該清楚了,今兒不是分家,今兒是父親把你騙回來,讓你這個野種徹底被永康伯府除名。”
沈清煙淚流滿麵,渾身都在抖。
沈潯看她抖的厲害,想伸手抱她,被她毫不留情的推開,他笑,“你這個野種離了永康伯府,你看看顧明淵還敢不敢要你,這燕京城裡,能要你的,隻有我,明秀是石女,我從沒碰過她,我會比顧明淵更疼你,我是你哥哥,你應該是我的。”
沈清煙脫力的往地上栽,沈潯抓起她的胳膊拉開門將她帶出院子,一直去了正堂。
正堂內已經站滿了人,沈玉容緊張的站在一邊,沈宿滿麵鐵青,眼底有他自己都發覺不了的懼怕。
沈清煙一被沈潯帶進正堂,沈宿早已按耐不住急怒,揚手打到她臉上,破口大罵,“你姨娘好能耐!騙的我給彆人養了十幾年兒子!你這個野種!給我滾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