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等她走了,才把眼睛閉上,她不能跑掉了,顧明淵跟她做了那麼長生娃娃的事,他以前說成親了才圓房,現在沒有成親,她就被迫圓房了,可能她的肚子裡已經有娃娃了,到時候她生下了娃娃,顧明淵不要他們娘倆,
她沒本事養活娃娃和自己,她沒有姨娘能乾,她連做飯都不會。
她好像隻能等死,如果現在死了,就不會生出娃娃的。
可她怕死,隻能苟且偷生。
她就在這惶惶不安中昏睡著。
這一覺再睡醒,已是次日晌午。
沈清煙艱難的動了動,還是好疼,她的手不自覺往旁邊摸了摸,被窩是熱的,顧明淵回來過,她仍記得顧明淵恨不得要將她開膛破肚了,她都哭著說疼他都不聽的,好像她是塊肉,若是能吃就將她吃到肚子裡去了。
她癟住唇,掀了被褥想起來,才下地就軟著腿差點跪下來。
顧明淵正好從外麵進來,大步過來一把將她托抱起來。
沈清煙戰戰兢兢的發抖,兩手抵在他胸前,蒼白著臉把頭低著,很怕很怕他。
顧明淵微抿唇,放她躺回床,她縮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顧明淵抬手掀一點她的袍子,垂眸看傷,還是有些嚴重,他當時沒控製住,凶過了頭。
顧明淵拿來藥膏塗抹,眼見她顫栗著嗚咽,腿艱澀的想蜷住但又柔順的伸展回去,含淚忍耐。
顧明淵儘量輕塗好藥,壓了一身燥意,拉過被蓋好人,要起身時又克製的湊過去噙住那粉唇,親吻裡藏著對她無窮無儘的念想,得到了便想要更多,他緩慢放過她,果見她雙手握成小拳頭擋在身前,張著眸怯怯軟軟的看他,又慫又可憐。
顧明淵沒有對她做什麼,拿了件披風便離開裡屋。
未幾就是雪茗來服侍她洗漱,她不能下地,早膳仍是雪茗喂著吃的,吃飽了後再躺倒睡覺。
這般將養了有五六日才能在地上行走,倒是顧明淵還算個人,這五六日都沒再對她如何。
到八月底,已是入秋的天,但秋老虎仍厲害,日頭毒的很,她身子好些沒以前那般活潑了,不常在外頭跟丫鬟們玩耍,雪茗也怕她被熱到,屋裡的冰盤沒有斷過,她似乎嫻靜了不少,但也是有玩性的,有時會坐在窗戶邊看丫鬟們玩鬨。
有一次她靠窗坐著,吃著栗子看那些小丫鬟比賽踢毽子,個個兒好勝心強,爭來爭去爭的一頭汗,後邊兒都玩累了坐到廊下說閒話。
“咱們公子還沒娶妻,姑娘若是懷孕了,不知道公子家裡要如何交代?”
沈清煙愣住。
那些丫鬟裡卻有人說道,“公子跟姑娘同房後,應該給姑娘喝避子湯的。”
避子湯,沈清煙第一次聽到這個湯,聽著名兒大致猜的出,應是可以不生孩子的湯藥。
沈清煙暗暗把這個湯記下了,打算趁著雪茗他們不注意,去找底下丫鬟打聽,怎麼能弄到避子湯。
於是下午時,原本該是她午睡,她等雪茗進後罩房,掃墨去前頭後,自己悄悄下了床出去,衝門外的點翠招手。
點翠忙不迭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進到屋裡,詢問有什麼吩咐。
沈清煙對點翠有好印象,她前邊兒還幫她教訓了荀琮,平日裡也陪著她玩兒,私以為,她是個好丫頭,一定不會像雪茗那樣害她。
沈清煙悄聲問她,“你知道避子湯嗎?”
點翠撓頭道,“奴婢聽過,姑娘是想要這個湯藥嗎?”
沈清煙頷首道,“你偷偷替我出門去買,回來我會賞你錢的。”
點翠轉了轉眼珠應下,便退出房去。
沈清煙懸著的心放下一些,有了避子湯,她就可以不生娃娃了,以後想跑也很容易,顧明淵就算不要她,她死了也就是一個人死。
她傷感了一會兒,又回去午睡。
隻是到晚間,她沒等到點翠給她買來的避子湯,卻等來了顧明淵,顧明淵進門後,慢條斯理的褪下披風,卷起一點袖子,露出強勁有力的手臂,他拉過椅子坐倒,冷笑道,“你想要避子湯,避誰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