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眉頭突突跳,正想伸手抓她,她往後一退,小跑到門邊,又回頭說,“你開門,不然我生氣了,就不給你碰。”
顧明淵緊抿唇,看她嬌嬌的,還帶著威脅,好像知道了自己好看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隻差要出去轉一圈,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好看,顧明淵沉聲說,“你是郡主,要知道自己是皇親國戚,不得隨意讓人大肆討論樣貌。”
這沈清煙知道,嬤嬤都耳提麵命許多次天家顏麵了,必然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她又不傻。
但沈清煙聽他的話歸聽話,心裡不痛快,撇嘴道,“不要你說,我自己知道。”
“開門,”顧明淵朝外道一聲,便低頭繼續處理公務了。
沈清煙瞧他都不看自己一眼,果然是沒多喜歡她,才能前一刻跟她親熱,後一刻就看也不看她。
有什麼了不起的,當誰稀罕他不成!
慶俞一打開門,她就大搖大擺的走出門,慶俞還對著她賠笑,“郡主慢走。”
隻得來沈清煙一聲哼,慶俞自也知道小祖宗的脾氣,二話不說,送她出了署衙。
沈清煙出署衙後,走到馬車邊要上去,卻見那署衙牆邊竟站著荀琮,荀琮一見她就想上前,眼睛也是直愣愣的,竟難得有些許澀然。
沈清煙對他是有幾分懼意,但記得他還跟她說過,讓她跟他的話,他原本極瞧不上她,還總說些叫她難堪的話,後邊兒莫名其妙就轉性了,一會兒說她惡心,把顧明淵欺負的傷好不了,一會兒又要她跟他私通。
忒不要臉!
估摸著也是瞧她好看,跟顧明淵一樣,也想占她便宜。
她才不願意呢,她這樣好看,不能隨便給人輕薄,她都是郡主了,荀琮又不能隨意強迫她,她才不怕!
所以當荀琮走到她跟前,眼睛望過她又撇開,噪聲噪氣道,“再有半年,我就是大理寺少卿了!”
沈清煙有點驚訝,他這也升官太快了,他就比她大三個月,才二十歲,就能升任大理寺少卿,真叫人眼紅。
不過想想顧明淵,顧明淵也是二十歲的大理寺少卿,倒也正常吧,反正她又不羨慕,她是郡主,荀琮跟她顯擺什麼呀,還以為她像以前一樣能被嚇唬不成?
他太小看她了!
荀琮瞧她無動於衷,皺起眉道,“你沒話跟我說嗎?”
沈清煙搖搖頭,他升大理寺少卿關她什麼事啊。
荀琮看著她,喉結動了動,像有話說,但又說不出口的樣子,最後煩躁說,“年後的上元節燈會,你出不出來?”
沈清煙看他麵色不善,也沒想到自己哪裡招惹他了,但尋思上元節那天一定不能出去看燈會,他這樣子就像在籌謀著什麼,她是不會落入圈套的。
沈清煙還是搖頭,“不、不出來。”
荀琮眉際有一絲懊惱,隻瞪她一眼,再無多話,轉身朝大理寺走了。
沈清煙摸不著頭腦,覺著他指定哪兒有毛病,橫豎這麼幾年都清楚他的脾性了,懶理他,隨即便上馬車,可她才要進車裡,又見趙澤秀晃過來。
一會兒荀琮,一會兒趙澤秀,這大理寺署衙和刑部署衙、都察院離得太近,他們才能來回竄,沈清煙防他使壞,招呼侍衛把他攔在馬車前,“你又乾什麼?”
趙澤秀瞧著她有一瞬眨不了眼。
這眼神沈清煙現下熟了,他這是看她看的目不轉睛,沈清煙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也不想搭理他,他以前跟荀琮兩個最喜歡欺負她,她記著呢!
趙澤秀看她鑽馬車,立刻回神,哎一聲道,“你、郡主可彆信了荀琮,他就沒安好心。”
沈清煙眼斜望著他,嘰咕道,“你也沒安好心!”
指定是覬覦她的美貌來的,顧明淵說得對,不能隨便給人看她,趙澤秀就是個色胚,眼珠子都要黏她臉上了,也沒見他給過好處,才不能讓人白看。
趙澤秀咬了咬牙,還想與她說話,可大理寺那頭有差役跑來,叫他回去趕緊整理賬簿,幾位主官要去理政堂議事了。
趙澤秀便隻得急著問她,“郡主上元節那天得空出來看花燈嗎?”
怎麼一個兩個都問她這個。
沈清煙有點煩,直說沒空。
趙澤秀便再沒功夫跟她說話,跟著差役跑回大理寺去。
沈清煙也鑽到馬車裡,眼見雪茗訕訕的跟她笑,她側坐到凳子上,橫雪茗,“騙人精!”
雪茗眉頭愁的展不開,想解釋,她又一副不想聽的樣子,兩人便隻能僵持著,直到馬車停在郡主府前,下馬車時,竟見沈玉容懷裡抱著個奶娃娃候在郡主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