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禾皺了皺眉,此事實在是蹊蹺,有人能在大理寺裡殺人於無形,可見是手有通天之能,很有可能是身居高位之人。
鳳禾張口欲言,想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目光掃過淩見徹,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淩見徹那句‘太聰明的人在皇城可活不長’。
她頓了頓,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垂著眸子說:“小女無足輕重,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是何人想要殺害小女,既然如此,小女鬥膽猜測,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刻意破壞大彧和郯陰的邦交?”
她心裡清楚答案是根本不可能。
她不過是一個渺小的質女,若是死在路上,郯陰隻會再換一個質子過來,根本不會影響邦交,換句話說,郯陰如果會為了她跟大彧發起戰事,就不會把她千裡迢迢送來做質女。
如果想破壞邦交,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惠帝露出深以為然的模樣,點了點頭,“王女說的有道理。”
鳳禾一愣,惠帝竟然說她說的有道理?
其中利害她尚且明白,惠帝會不明白麼。
惠帝是隨便敷衍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質女,還是剛才是有意試探?
鳳禾心裡發寒,麵上卻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抬頭時不經意撞上淩見徹含著三分笑意的眸。
淩見徹的眼睛很好看,烏黑明亮,淩厲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好像做什麼都漫不經心,隻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卻顯得格外專注深邃。
“王女此行辛苦,今日朕特地設宴為你接風洗塵。”惠帝話鋒一轉,看向皇後道:“今日是皇後的生辰,皇後不喜鋪張,向來不讓大家給她大肆慶祝,今日正好一起樂一樂。”
難怪……
鳳禾心想,她之前還暗暗詫異,惠帝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樣一個小小質女而大擺宴席,原來今日是皇後的生辰。
皇後不喜歡鋪張,他們便打著她的名號來舉辦這場宴席,實際上都是來恭維皇後的罷了。
皇後望向鳳禾,笑道:“今日官家女眷都會過來,其中不乏跟你同齡的小姑娘,你可以多跟她們聊聊。”
鳳禾看著皇後關切的目光,露出兩份真誠笑意,“是。”
皇後看向郗行止,語氣親厚說:“今日宴席熱鬨,你也過去坐坐,年紀輕輕不要總悶在大理寺,要多出來走動。”
郗行止拱手,嗓音清冷,“若大理寺沒有要事,外甥一定過去。”
皇後笑了笑,轉頭望向淩見徹,彎唇道:“少凜就不用本宮多說了,這樣的場合必然少不了你。”
淩見徹露出笑容,“還是娘娘了解臣。”
帝後一齊笑了起來,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鳳禾默默看著皇後,皇後麵容慈和,性子看起來不爭不搶,卻是麵麵俱到,三言兩語就把在場人都顧及到了,誰也不會覺得輕慢,甚至都覺得有幾分親厚,難怪她能坐到後宮主位。
皇後仿若不經意的輕咳了兩聲,轉頭看向惠帝,“陛下,那臣妾就告退了。”
惠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