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在一盞強光燈的照射下,古手川神見走出了山林。
站在漫天星辰的夜空中,他長吸一口氣,放鬆著心神,順便感慨平和的美好。
旁邊有視線看向了他。
古手川神見扭頭回看,看到不遠處一排自行車的前麵,站著一個人,也不是彆人,正是先前見過的小神官。
他頓時有些驚訝。
想起這小神官氣衝衝的踢樹下山,還有仍然在山上“平推開路”的那群人,他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原來是被打發下來看自行車了,難怪氣的不行……”
他微微點頭示意,背著包和劍袋,邁步走了。
等他走遠後,看自行車的小神官才狐疑問了句:“請問,那是什麼人?”
“一個賞金獵人,看來運氣不錯,沒遇到【野武士】。”
“賞金獵人?這時候來這裡?也是不要命了!”
……
走遠的古手川神見沒有去車站,他跟著手機導航,走到了【千子刀鋪】的大門口。
雖然現在時間有點兒晚,但想來千子壽應該也很想早一點知道這個好消息:
令先祖大人已被亂劍降除(×)
令先祖大人已經安息了(√)
況且東京離這邊真挺遠的,來回跑一趟也不容易。
【千子刀鋪】的大門不出意外緊閉著。
畢竟都這個點兒了,要是還開著門才會奇怪。
古手川神見沒有敲門,直接撥了千子和真的電話。
後者迷迷糊糊,不過在聽到是什麼事後立馬就精神了,胡言亂語的跟抽了瘋一樣。
沒過幾分鐘,大門就開了,模樣很是狼狽的千子和真出現了。
他身上隻穿了條四角的內褲,就連腳上的鞋子都隻有一隻。
千子和真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古手川神見,無比吃驚:“你真的、真的完成了工作?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
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啊!
我沒那麼無聊……古手川神見拱手:“請喊一聲千子壽先生,等會兒一起說吧。”
聽著他聲音裡的淡定,千子和真徹底淡定不了了,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他自個兒也不清楚的心情。
他讓開了路,語言係統持續混亂:“請進、祖父大人應該也起來了。”
他剛才一路跑過來的動靜不小,半道上也沒忘了拍幾下千子壽的房門。
古手川神見沒客氣,邁步走了進去。
千子和真大門也不管了,又甩掉了僅剩的一隻鞋,就這麼光著腳,急匆匆往前引路。
很快,古手川神見就見到了千子壽。
這位頭發花白老人家手裡捧著一杯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他眉頭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在看到古手川神見的第一眼,就沉著臉道:“老人的睡眠可不太好,要是沒什麼好消息,你今晚也陪老夫在這裡喝茶吧!”
古手川神見沒答話,掏了掏兜,把那枚在路上翻來覆去看過數遍的護身符遞給他。
千子壽一怔,瞬間瞪圓了眼睛。
“這、這是?”
他直接將手裡茶杯丟了。
旁邊的千子和真被潑了一臉,但他也無暇顧及,注意力也全在那枚護身符上。
爺孫倆,就著燈光,仔細的打量。
要不是他們家的護身符都是用特彆的材料和方法鑄造,他們真就要懷疑是不是古手川神見連夜做了一個假的拿了過來。
千子壽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古手川神見,問道:“那【野武士】什麼模樣?”
古手川神見略作回憶:“個頭和我差不多高,具體長什麼樣兒看不到,它臉上戴著一個惡鬼麵具,但這個牌子確實是在它消失後留下的。”
“先祖大人的身材確實很高大,早年是因為燒傷毀了容,所以才戴著麵具,一直到死……”
千子壽心裡再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