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接近零點,古手川神見輕手輕腳地進了家門,屋子裡黑漆漆一片,他把鞋襪一脫,放到鞋櫃裡,直接光著腳去了浴室,把身上的衣服丟進洗衣桶,擰開淋浴,開始衝澡。
熱水灑下,順著發梢流淌,他抹了把臉,擠出洗發露,低著頭揉搓幾分鐘,用水一衝,清爽了,身上的血腥味兒也消了去。
等衝過澡後,擦乾了身體,他裹著浴巾出去了。
今天太困了,強行打坐靜不下來心,不可取,所以還是要睡覺,睡醒後再打坐。
臥室裡沒有三日月的身影。
他換上睡衣,往床上一趟,裹好被子,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抹淺淺的溫熱感自嘴唇上傳來。
古手川神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站在床前的三日月晴空。
少女束著雙手,平靜看著他:“早上好,已經七點了呢。”
他揉著睡得一團蓬亂的頭發,打著哈欠道:“都七點了?”
第一次賴床竟然不是給了三日月,而是給災禍了?豈可修!
“嗯,有佳已經都回去了。”
“她平常不賴床嗎?”
“今天輪到她乾活兒了,回去幫忙做紅豆大福。”
“原來這姐弟倆也是輪班製的啊。”
古手川神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感覺還有一絲絲的困頓,不由又躺了回去,夢囈一般道:“藤原老師說今天可以在家裡休息一天,我再睡會兒好了。”
三日月晴空轉身坐到了床邊,側頭看著他,伸出一隻小手,幫他按了按太陽穴:“昨晚很辛苦嗎?”
提起昨晚,古手川神見的精神一振,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
他微微用力,把少女拽了過來,壓在身下,枕著右手臂,在少女發火之前搶先開口:“昨晚上……”
正往下壓眉毛的少女暫停了生氣,側耳聽著。
“昨晚上,我碰到了一個叫災禍的小妖怪,隨手宰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三日月晴空看著他,有些茫然:“然後呢?”
大小夥子也是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他好像還沒和三日月說過災禍的事。
這就有一點點的尷尬了。
“它算是那另一半的禮物。”
“另一半?”
“三年前的北區事件,五目鼠是凶手,他是主謀。”
三日月晴空呼吸一緊,小手用力抓住了他的睡衣下麵的後腰軟肉上。
古手川神見臉皮微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三日月晴空鬆開了手,拿他的睡衣在臉上蹭了蹭,深吸口氣,揪著他的領口,定定的看著他眼眸。
古手川神見總感覺現在不是下嘴啃小白菜的最佳時候。
“除了我自己,我沒有彆的可以回報你。”
“我不是為了這種想法才去做的!”古手川神見掙紮著:“我是饞你,可這件事上,更多的是我擅自決定做的,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和晴空關係不大。”
一雙小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起來,少女奇怪看著他:“這重要嗎?”
古手川神見用力點點頭。
這關乎他的人格品德,相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