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熹微現在已經不會因為沈秀和警員的熟悉而眼熱。
她陪著沈秀到了付澤,見房間裡有飲水機,就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沈秀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地啜飲,表情特彆乖,一點都沒有審訊室裡的凶悍模樣。
趙熹微有一瞬間的恍惚,不明白哪個才是真的她。
但她覺得,自己離真正的沈秀,好像近了那麼一點點。
沈秀小口喝掉大半杯熱水,胃裡舒服了許多。
喝完水,她往椅背上一靠,開口道:“今天……”
“回去再說!”趙熹微下意識地打斷她的話。
看到沈秀這姿態,她下意識地就想起了上午在心理診所裡的事情來。
她羞的紅了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沈秀,沈秀一看她表情,都不用讀趙熹微的心,就猜到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的嘴唇很隱秘的勾了勾,並未讓趙熹微注意到自己臉上可疑的笑,反而故意做出一臉不解無辜地樣子問道:“啊……回去再說?我以為你會想要討論十四年前的案子呢。”
趙熹微:“……”
她哪還不明白中了沈秀的套。
雪白的貝齒咬著薄薄的嘴唇,漂亮的丹鳳眼沒好氣地瞪了沈秀一樣。
她臉上難得出現這樣生動的表情,沈秀被瞪,臉上卻忍不住浮起笑。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推開門的付澤停在門口。
“不打擾,”沈秀道,“審訊室準備好了嗎?”
趙熹微並不知道還有下一場審訊,她皺眉關心地看向沈秀,“你還要接著審訊?”
“早一日問出真相,早一日安心。”
沈秀站起身來,拍拍她的肩膀,“你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不是嗎?”
“十四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四年,真相早一刻晚一刻都無傷大雅,但是你的身體……”趙熹微說的是真心話。
沈秀走到她身邊,壓低了嗓音說道:“沈太太,可彆以為我和你一樣虛啊。”
下一場審訊,是針對雷建斌的。
短短數日,他看上去比第一次見麵老了許多。
臉上的皺紋更深,頭上幾乎尋不到一根烏黑的發。
他看向走進來的審訊人員,“我已經說了,我就是刻意報複那個姓趙的……”
“我們現在關心的不是你在趙熹微車裡動手腳的事情。”
“我們現在更關心的,是十四年前的□□案。”
雷建斌的瞳孔驟然緊縮,“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沈秀勾起唇角,“你如果真的不明白,就不會說出這句話。”
雷建斌的破防比董勇更快。
他的防線其實比董勇高得多。
任誰在監獄當中保守一個秘密數十年,也能鑄造起這麼高的防線。
問題在於,他有一個猶如阿喀琉斯之踵般的致命弱點。
他的兒子。
“聽說你兒子在一個政府機關上班,馬上就要轉正了?”
這當然是騙雷建斌的。
雷立業在政府機關上班不假,不過就是個臨時工,連合同工都算不上。
轉正,編製?以雷立業的文化水平,想都不要想。
問題是雷建斌不知道。
一聽說當年的事情調查出來會影響雷立業的前途,他立馬開口道:
“都是我做的,和我兒子沒有關係!”
觀察室裡有人歎了一口氣。
一個女警員感慨道,“他要是多點文化,就應該知道直係親屬有嚴重犯罪行為,孩子大概率也是過不了政/審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如此感歎,是因為對她來說,不管是十四年前的重大車禍也好,還是雷建斌對趙熹微的蓄意謀殺也罷,都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而觀察室內的趙熹微,已經攥緊了拳。
她其實一直不願意接受,十四年前的車禍不是一場意外。
不是說她不想找出凶手,不是說她不想為母親報仇。
而是如果當年發生的車禍不是意外……
她的心口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清明節室友帶孩子回鄉下,熊孩子直接把六百度近視親媽的眼鏡搞掉……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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