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誆周承祖兩千多萬買個贗品,你說我爽不爽?”
“那畫是假的?”趙熹微不可思議地道。
“當然是假的。”
她湊近趙熹微身邊,將掃描件放大,放大,再放大。
一直到大的不能再大後,把文件拖到畫中落款上麵。
“看到了麼?”
趙熹微不明白沈秀打的玄機,“什麼?”
“印章。”
“是張老先生的印章啊。”
“說明你還不夠了解張老先生。”
沈秀拿出自己的手機,在網上隨意搜了一張掃描件打開放到趙熹微麵前。
“看出什麼不一樣了嗎?”
兩張掃描件都相當清晰,清晰的近乎能夠看到紙麵上的紋路。
放大到了極致,趙熹微總算看出了沈秀說的不同。
手機上找到的掃描件印章裡,藏著一點墨色,這一點墨色很小,如非放大了,否則很難看出來。
“真是贗品?”趙熹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鑒定師沒鑒定出來?”
沈秀摸著下巴道:“這幅畫應該是在原畫之後不久仿的,仿的很高超……”
她腦海中閃過幾個人影,有一瞬間的恍惚。
目光又重新落到印章上麵,“這一處鑒證點知道的不多,你曉得就行。”
腦海中,一個畫麵一閃而過。
“乖女,爺爺在畫畫,去彆的地方玩。”
“呀,瞧你個小調皮,你看這個墨點,是不是你乾得好事?”
“不要怕,一個墨點而已,來,你來蓋章,幫爺爺把它蓋住。”
“以後啊……爺爺的每幅畫裡都點這麼一個墨點,這樣你就知道是爺爺畫的了。”
明明是很久遠的記憶了,本應該同大量記憶一般,沉入腦海當中。
不知道為何,竟有再度浮現起來,沈秀靠在椅背上,突然覺得眼睛微微發酸。
她很快想起後麵的故事。
“爺爺老了,走不動了,你快跑吧,逃出這片大山,就能活下去了。”
“這紅薯乾你拿著,路上吃,爺爺不餓,爺爺不吃。”
“乖女,乖女……”
這是她七歲時想起的那一世記憶。
原本這一世記憶前部分很模糊。
不知為何,今夕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王朝末年的畫家,相依為命的孫女,逃荒途中,年邁的老人停下腳步,將最後的糧食,塞給了不到十歲的女孩懷裡,把她交給了同行的其他人。
女孩十三歲參軍,十九歲死在戰場,臨死的時候,手裡還捏著一根發黑的紅薯乾。
趙熹微敏銳地注意到了沈秀的沉默。
見她突然看著畫麵發呆,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沈秀如同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她看著趙熹微,很自然地道:“我在想那個收藏了不少張老先生年輕時畫作的收藏家的聯係方式我放到哪裡去了……”
拍賣會繼續,很快數件拍品落入不同人的囊中。
因著周承祖這根攪屎棍,不少拍品都拍出了高價。
主辦方興高采烈的出來宣布,本場總共拍賣了多少錢,又會將多少錢投入到慈善事業當中,鼓掌謝幕,眾人起身,準備離去,周承祖越過人潮朝趙熹微和沈秀走來。
“趙太,見麵禮。”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是剛剛拍下的胸針。
“無功不受祿,”沈秀伸手,接下向耀祖遞來的一塊牌子,“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拍了下來。”
趙熹微略一思考便想起了這塊牌子上的號碼代表的是哪件拍品。
“那串檀木手串?”
“你覺得咱媽會不會喜歡?”
趙熹微笑起來,“母親會喜歡的。”
周承祖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更有意思的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人到沈秀麵前,遞來一塊代表拍品的牌子。
“沈老師,你要的東西。”
“多謝。”沈秀接過。
趙熹微看見號碼,便想起對應的產品,“是那條港星的裙子?”
“我見三嬸朋友圈發過不少次這個港星的照片,你猜這條裙子她會不會喜歡?”
也顧不得為什麼會有人幫沈秀拍賣。
趙熹微現在徹底沒有了沒拍到東西的煩悶。
“趙太好本事。”周承祖緩緩收回握著胸針的手,目光落在沈秀臉上,像是一把鋼刀,一寸寸刮過她的麵頰,尋常人可能會因此而發冷,然而沈秀臉上的微笑不帶半點僵硬。
“沒辦法,周總想打我太太的臉,我就隻好自己把麵子找回來。”
沈秀同樣看向周承祖,“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嗯?”
作者有話要說:周總本來想在秀秀麵前顯聖,拖小趙入水,
秀秀:這種打臉的事情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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