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她愁，過年回來在兩人家裡繼續做阿姨的沈琴也愁。
她看著大口吃肉大口喝湯的沈秀，小聲地問趙熹微，“秀秀吃這麼多，真的沒事兒嗎？”
“沒事兒吧……”趙熹微其實也說不準，但她已經攔過沈秀不止一次，奈何每次被攔下，沈秀都是眼淚汪汪的表情，嘴上說著好的，實際上那委屈勁兒，彆提了！
趙熹微哪還敢不讓她吃！
“沈姨，你先去忙吧。”最後，她隻好這樣說道，“我看著她呢，不會出事的。”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沈秀就將飯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
她靠在身後的長背椅上，摸著渾圓的肚子，喟歎道：“舒坦。”
她的目光望著虛空，似乎是乍然聯想到了什麼很遠以前的事情。
“若是那時某能填飽肚子上戰場的話，必然能夠多斬幾個蠻子吧……”
“撐不撐？”
她發呆時，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放在她的肚子上，按照順時針方向，輕輕地揉起來。
“撐什麼撐，想當年，某日啖五牛……嘶。”
掙紮著準備坐起來的沈秀倒吸一口涼氣。
背後是某人好笑的聲音，“嗯？日啖五牛？”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牛肉又不讓吃，還不能吹吹牛嗎？”
“想吃牛肉嗎？”
趙熹微聽見了清晰地“嘶溜”聲。
“可……可以嗎？”是沈秀小心翼翼的聲音。
“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趙熹微揚聲道：“沈姨，明天做牛肉吧。”
正在打掃衛生的沈琴接話道：“明天做個蘿卜燉牛腩可以嗎？”
沈秀替趙熹微回話，“就蘿卜燉牛腩嗎？”
沈琴道：“那再來個芹菜炒牛肉絲，麻辣鹵牛肉，烤個牛骨髓……早餐乾脆也做牛肉包子怎麼樣？”
沈秀沒說話。
趙熹微低頭。
隻見陷入幻想的某人長大了嘴巴，眼睛裡似乎有光。
她好笑地伸手，將沈秀的下巴抬起來合上，“口水要流出來了！”
沈秀轉過身，握住她的手，激動地問道：“夫人，真的可以嗎？”
趙熹微反握住她的手，撥開她頰邊的碎發，再一次給她肯定的回答，“可以，真的可以。”
沈秀歡呼出聲，“太棒了夫人！”
趙熹微隱約明白，為何每年的正月，沈秀都不見任何人。
便是她，也不肯讓任何人看到沈秀這副模樣。
由於中午吃的太多，晚餐就簡便許多，用餐的時間也往後推了一段時間。
經曆過撐得走都走不動路的沈秀，晚上總算是學會了節製。
吃完她忍不住感歎，“這才是人吃的飯菜啊……”
趙熹微好笑地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沈秀搖頭，一臉你不懂的表情道：“你是不知道，那些洋鬼子的飯菜有多難吃……”
趙熹微略一思索，便不由得輕笑出聲。
她哪還不明白，沈秀在國外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便是沈秀未曾親口言明，她其實已經通過沈秀的表現和重複出現的夢境，隱約猜到了她身上的秘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沈秀，應該就是她在夢中見到的那個英姿颯爽的小將軍。
雖說她不太清楚沈秀為失去記憶的自己留下了哪些後手，但想來應該不包括在國外那個複雜難明的情況下點中餐外賣，那她能接受到的，估計也就是一些國外的本地美食，也不知道她具體去的是什麼地方，又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一點沈秀倒是半點沒有隱瞞趙熹微的意思。
“初一你去了哪裡？”
她隻是這樣問，沈秀便如實交代道。
“去了海外的一處酒店，每日有人送餐，隻是他們送的中餐，真的味道很怪很難吃！”
趙熹微便又忍不住笑起來。
“誰叫你要去國外躲我！”
她伸手捏沈秀的腮幫，後者口齒不清地嘟囔道：“唔錯了，唔錯了，夫人，唔菌的知道錯了……”
不過氣歸氣，趙熹微當晚還是讓沈秀上了床。
隻是和以前相當老司機的沈秀不同，今晚的她格外老實靦腆。
都上了床，還有些不好意思把身上的浴袍脫下來。
她落在穿著吊帶睡裙趙熹微身上的目光，更是像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移開。
見她手落在腰帶，遲遲不肯解開，趙熹微哪還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
直接一拉一扯，將袍子給她拽了下來。
“睡覺呢，穿這麼厚做什麼？”
沈秀飛快捂胸，“你，你要做什麼？”
趙熹微好笑道：“你有什麼好遮的，你有的我也有。”
是啊，我有的老婆也有，還比我大呢……
“看什麼看！”
趙熹微掀起被子，將兩人罩住。
“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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