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渣女上岸了...)(1 / 2)

大師姐為何這樣 田園泡 16684 字 3個月前

死的人是那群說話跟放屁一樣的散修。

晨曦之色初顯, 林中光線大亮,幾個膽子大的修真者你推我搡的往那坡下一看。

隻見屍首已被啃噬大半,黑暗中囂張跋扈的不知名蟲子似乎畏懼陽光, 在第一縷光色出來之前,鑽進了屍體裡, 然後沒了動靜。

“這些人是死了被吃的,還是……被蟲殺死的?”

“蟲怎麼可能會殺人, 他們一定是被殺了之後拋到這處,然後被蟲子盯上的。”

修真界內,出現幾隻會吃死屍的蟲子也不奇怪, 尤其是在這種山林之中。

“那, 是誰殺了他們呢?”

有人問出這個問題, 大家麵麵相覷,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立刻滿臉警惕的跟身邊的人分開一大段距離。

大部分人都是在進入奉化秘境之後搭夥一起行動的,身邊之人是人是鬼也不清楚, 現在出了事,當然就開始互相懷疑。

“你,是你乾的!”突然,一個修真者站了出來。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隻見那裡正立著一個唇紅齒白的紅衣青年,模樣是極俊俏的,在眾多男男女女之中,絕對是能拔得頭籌的一位。

居然是,花襲憐?

蘇瓷兒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花襲憐, 麵露驚愕。

“你,是你挖了王峰的眼睛……”

“我, 我都看到了……”那個指證花襲憐,名喚王二的男人一邊哆嗦著後退,一邊大聲嚷嚷。

青年站在那裡,歪頭朝他看去,滿臉的困惑和無助,“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輕擺了擺,纖細白皙的手指,又長又直,就算是挖人眼睛,估計都好看極了。

看著青年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王二卻忍不住顫抖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領頭的人名喚李峰,仗著自己是金丹後期,成為了這群散修的小頭目。喜歡暴力施壓,誰若是不聽話,就打到聽話為止。

在李峰的帶領下,散修們的道德底線越來越低,□□婦女,偷盜財物,搶奪靈器這種事情已經算是小兒科了。

昨晚,李峰找到他,說看中了一位名喚蘇瓷的,素衣裙衫的清冷女子,想要嘗一嘗味道。

李峰的嘗一嘗味道,哪裡是嘗一嘗那麼簡單,他不將人弄得半死不活是不會罷休的,更何況還是這樣的一個美人。

王二忌憚於李峰的修為,再加上他自己也想分一杯羹,便答應了。

隻是出發前,李峰突然說他尿急,要去上個廁所,王二便在旁邊等他。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李峰回來,王二就忍不住去找人了。

然後,就看到了那副場麵。

密林深處,樹影流晃,黑雲遮蔽彎月,夜幕深沉無星,隻餘營地處的篝火堆,隱約透出一點光。

修真者的眼力比普通人好上一點,因此,王二能清楚地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李峰像狗一樣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

可即便如此,那個身穿紅衣,容貌豔絕的男子依舊沒有放過他。

他緩慢抬腳,踩斷了李峰的雙足,然後又扭斷了他的胳膊。

最後,他伸出兩根手指,在李峰滿臉驚恐的視線下,抵上他的眼睛。整個過程,青年臉上的表情連一點變化都沒有,而且就像是在攬月摘星般優雅的完成了這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李峰仰著脖子,麵容恐懼至極,可他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躺在地上,像個木偶人一樣,在自己極度恐懼卻又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的情況下,被挖下了雙目。

一個金丹後期的修真者,居然被碾壓成這樣。

目睹了這一切的王二拚命奔逃,一頭紮進營地裡。

他慌亂之下的選擇是正確的,營地內尚有未休息的人,花襲憐慢吞吞地擦乾淨手上的血追過來時,也隻是朝王二看了一眼,然後進了自己的帳篷。

王二惶惶不安許久,想找人告狀,說這個叫花憐的人挖了李峰的眼睛,弄斷了他的四肢,可因為太過害怕,所以半天爬不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道女子尖銳的嘶喊聲,他嚇得一個哆嗦,看到四周帳篷裡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而他卻隻敢混在人群裡當個鵪鶉。

可現在,不知是人多壯膽,還是王二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說,就會馬上跟李峰落得同樣的下場。他選擇先下手為強,想借眾人之手除掉花襲憐。

這麼多人,總能將這個人弄死吧?

大家看看凶名在外,一臉猥瑣的王二,再看看容貌絕色,滿臉無辜的花襲憐,臉上懷疑之色更甚,不過大多都是衝著王二去的。

“你們不相信我?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王二崩潰了。

這個看臉的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劉欣兒嗤笑一聲,“花公子隻到築基期,怎麼可能徒手挖掉一個金丹後期修真者的雙目?”

這解釋非常合情合理。

王二焦急萬分,“可我確實看到了,他真的挖了,真的是他挖的,你們可以去看李峰的屍體,他還弄斷了李峰的四肢……”

“他的屍體早就被蟲子吃了,哪裡還看得清楚什麼。”

李峰的屍體被吃得最乾淨,若非他身上的衣物,大家都還分辨不出這隻剩下兩截胳膊腿的人是誰。

“真的是他乾的!”王二想起死的都是他們一夥的修真者,覺得如果出事,下一個肯定是他。便突然暴起,想引出花襲憐的真麵目,他手持長劍,強忍著恐懼,孤注一擲的朝青年攻去。

王二也是個金丹期修士,鉚足勁來攻擊人的時候,按照花襲憐現在築基期的設定,當然是沒有辦法應付的。

他狀似狼狽閃躲,然後被王二手裡的劍挑開了身上的披風。

披風落地,露出青年一直隱藏著的左臂,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眾人大驚,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王二更是被嚇呆了。

“沒有左臂。”

一個築基期的人,甚至是一個沒有左臂的築基期小修士,能打得過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嗎?

當然不能。

這下子,連王二都開始懷疑是自己昨天晚上看錯了。

蘇瓷兒離得最近,跟花襲憐那缺失的左臂緊挨著。

她下意識伸手抓住那截空蕩蕩的袖子,指尖用力到發白。

怎麼回事?裡可沒有說花襲憐會丟掉他的左臂呀?

“你的胳膊呢?”蘇瓷兒震驚地瞪圓了眼。

“大師姐這是在關心我嗎?”青年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但語氣微微上揚,雙眸也跟著亮了些許。

姑且算是吧。

“可惜,太遲了。”青年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似的,黑蓮花的心,海底的針,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這胳膊,早就三年前就丟了。”

三年前?那就是在鎮魔塔之前?蘇瓷兒絞儘腦汁的想,也想不到花襲憐的胳膊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

“大師姐當然不知道了,因為大師姐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我。”花襲憐垂目,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重鼓一般敲在蘇瓷兒心上。

青年眼底薄薄的悲涼浮漫出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披風重新穿戴好,然後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蘇瓷兒站在那裡,手上似乎還殘留著抓到那隻左袖時空蕩的觸感。

對於蘇瓷兒來說,五年鎮魔塔,隻是裡一段劇情,可對於花襲憐來說,三年鎮魔塔,那是真真實實鍛煉心智,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磨礪。

或許,從開始到現在,對於蘇瓷兒來說,她到底也沒有真正融入這個世界,她依舊將自己當成了一位旁觀者。

她的目的隻是任務,當初救花襲憐出築夢網,也隻是為了一點係統獎勵的黑泥罷了。

可她也是人,她也有心。

朝夕相處的感情,不是說拋就能拋的。

心情開始煩躁起來,蘇瓷兒看著眼前一堆還在討論誰是殺人凶手,並且因為王二的魯莽行動,所以集體將他孤立了的眾人,沒什麼興趣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裡。

她抱著小枕頭縮在被褥裡,外頭依舊吵鬨,蘇瓷兒抬起自己的左臂,想到花襲憐的左臂,翻來覆去,心神不寧。

花襲憐的左臂是在進鎮魔塔之前丟的?到底是誰乾的?

蘇瓷兒想起那日,她替花襲憐取水回來後,少年躺在那裡露出了一條蛇尾,被眾人圍觀,然後被餘海潮發現。

難道是天玄宗的弟子怕他反抗,砍斷了他的左臂?

“係統,花襲憐的左臂是誰弄斷的?”蘇瓷兒想起自己還有係統這個外掛。

傻瓜係統表示自己不知道。

蘇瓷兒更加煩躁了,要你何用!她用力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不小心碰到麵頰上的擦傷,然後想到昨晚上花襲憐的肩膀上又被自己刺了一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上藥包紮。

還有他的鞋。

蘇瓷兒深吸一口氣,提著那雙鞋,走到花襲憐的帳篷前。

.

“小師弟?”蘇瓷兒努力擺出自己最和藹可親的表情,簡稱舔狗。

可惜,她的麵癱臉實在是不給力,怎麼看都像是來尋仇的。

帳篷動了動,傳來青年的聲音,“大師姐有事?”

“你的鞋。”

帳篷被掀開一角,露出花襲憐那張明豔卻涼薄的臉。

青年微微掀了掀眼皮,“扔了吧。”說完,他放下帳篷。

蘇瓷兒提著鞋的手頓在半空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尷尬。

她看著眼前被風微微吹動的帳篷,抬手,把鞋扔了進去,正砸在花襲憐身上。

“不好意思,手滑,我重新換個地方扔。”蘇瓷兒一邊說著話,一邊厚臉皮地鑽進了帳篷裡。

帳篷確實不大,就跟現代那種露營帳篷差不多。

裡頭鋪著一層薄薄的被褥,幾乎可以算沒鋪,跟蘇瓷兒那個軟綿綿舒服到老貓咪都想踩奶的小窩完全不一樣。

蘇瓷兒被咯得尾椎骨疼,她從儲物袋內取出自己備用的被褥鋪在下頭,足足墊了三五層,這才滿意地點頭,然後深深地坐進去。

“出去。”花襲憐坐在一邊看著蘇瓷兒折騰,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這兩個字。

“我都進來了。”蘇瓷兒才不肯出去呢。

她從儲物袋內取出傷藥遞給花襲憐,“喏,傷藥。”

青年偏頭,“不用,大師姐什麼時候管過我的死活?”

蘇瓷兒:……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句話,蘇瓷兒覺得眼前的青年好似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少年,就連語氣都像的驚人,這股子傲嬌的撒嬌勁,一下子就打破了蘇瓷兒心中那股三年未見的疏離感。

“現在不就在管嗎?”

蘇瓷兒伸手去扯花襲憐的衣服,青年伸出右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雙眸黑得嚇人,“大師姐覺得,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蘇瓷兒一臉懵逼。

“是魔,一隻無情無義,殺人如麻的魔物。”

攥在蘇瓷兒腕子上的手霍然收緊,然後蘇瓷兒隻覺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人壓在了身下。

麵對此情此景,蘇瓷兒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幸好她多鋪了好幾層墊子。

這個姿勢對於蘇瓷兒來說非常有壓迫感,而花襲憐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姿勢對於他的優勢。

女人躺在他身下,烏發紅唇,讓他產生了一種儘在掌握的掌控欲。心中的欲念瘋狂攀升,花襲憐抬起手,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

他肩膀處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就像是昨天晚上那一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瓷兒這才想起來,按照設定,打開了自己體內魔血封印的花襲憐會擁有超強的愈合能力。

就是那種你剛剛把藥拿出來,人家可能已經愈合了的設定。

蘇瓷兒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閒事了。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蘇瓷兒躺在花襲憐身下,掙紮著企圖離開。

不防男人突然召喚出那柄墨色長劍,然後在蘇瓷兒眼皮子底下,慢條斯理地握住那柄懸在半空之中的墨劍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