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剛剛探進去,就被彈開了。
蘇瓷兒迅速鬆開小苗的手,小苗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可因為蘇瓷兒的試探實在是太過細微,所以小苗並沒有發現。
“都是夏天了,居然還有靜電。”
蘇瓷兒垂首,摸著自己的指尖嘟囔。
小苗:……
“行吧,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留下吧。”
蘇瓷兒雖不能肯定,但她認為,小苗大抵就是那個修真女子了。
“那小蘇你呢?你要走嗎?”
蘇瓷兒看著眼前的小苗,想要走的話堵在喉嚨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走了,小苗一定會死。
她不走,小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蘇瓷兒最終沒有走。
她躺在自己的床鋪上,想著小苗的事,突然,她感覺到有一股冰涼涼的觸感朝她靠攏,帶著一股濕濡的蓮花香。
蘇瓷兒轉頭,正對上一張美人臉。
美人可能是剛剛泡澡回來,身上濕漉漉的直接就躺了。而且蘇瓷兒懷疑,他去泡的應該是爛荷塘,臉上還帶著淤泥。
蘇瓷兒:……
雖然美人出浴很美,但蘇瓷兒還想要自己的床。
她抬手一個烘乾術,把二號炸乾了。然後又是一個清潔術,把自己的床鋪弄乾淨了。
二號頂著一頭過分粗糙的乾發黏糊上來,“姐姐真好。”
蘇瓷兒不適應地扭了扭,沒扭開。
“你能不能放開我?”
“不能。”
心魔摟著蘇瓷兒,吐氣如蘭。
蘇瓷兒被吐得渾身一哆嗦,牙齒都磕巴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黏著我呢?”
“因為喜歡姐姐。”
蘇瓷兒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如果從她死時花襲憐出現心魔算起的話,那現在這個心魔才隻有……十歲?
蘇瓷兒伸手摸了摸心魔的頭頂,告訴他,“你還小,不懂什麼叫喜歡。”
心魔聽到此話,卻是嗤笑一聲。
很明顯的嘲諷。
“姐姐覺得,我是為何而生?”
為何而生?
蘇瓷兒努力回想了一下原著劇情,按照設定,這種爛大街的心魔設定一般都是為女主而生,難道是因為桑柔柔死了,所以花襲憐受不了刺激,生了心魔?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蘇瓷兒伸手拍了拍心魔的肩膀。
心魔一把抓住蘇瓷兒的手腕,將她的腕子貼到自己的麵頰上。
昏暗的小房間裡,隻餘一點月色淺薄而入。身材纖細完美的女子身著青衣,輕輕磨蹭著女子的凝脂皓腕。
她垂著眼睫,那張冰冷的臉變得柔和起來,像繾綣著開始休息的蝴蝶。
“大師姐怎麼不懂呢?”
“花襲憐的心魔為你而生。”
寂靜的屋內,女子聲音輕柔的說出這句話後,輕啟檀口,然後猛地一下咬住蘇瓷兒的腕子。
蘇瓷兒疼得一哆嗦,想要把腕子收回去,不想女子加重力道,直嘗到血腥氣,才終於鬆口。
腕子處的傷口疼得厲害,蘇瓷兒感覺到有血順著她的腕子往下淌。
女子抬高她的腕子,盯著那豔紅色的血,滿臉心疼道:“流血了。”
蘇瓷兒:……你大爺的,還不是你咬的!
可現在,蘇瓷兒沒有了罵人的心思,她或許,隱約猜測到了,心魔說的話是真的。
花襲憐的心魔,真是為她而生。
手腕處的傷口很疼,繼而引發一種古怪的心慌感。
“姐姐心跳的好快。”
女子的手覆上她心口,雖然知道二號現在的身體性彆為女,但蘇瓷兒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女子順勢傾身過來,將蘇瓷兒撲倒。
兩人壓在床鋪上,身後是堆起的綢被。
那柔軟的料子,跟兩人身上的肌膚一般滑膩。
“為什麼,是我。”蘇瓷兒盯著眼前女子那雙晦暗不明的眸,緩慢吐出這個問題。
女子低低笑著,他的手指輕撫過那個被自己咬出來的傷痕,指腹沾到溫熱的血。
他將那血抹在蘇瓷兒的唇瓣上。
淺淡的唇色立刻就變成了妖豔的紅。
“姐姐真漂亮。”
你瞎啊,沒看到那麼大片紅斑。
蘇瓷兒現在的容貌,就是她自己都不敢違心說一句好看,這人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如此恭維自己。
“今晚我與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蘇瓷兒看著女子緊緊圈住自己的動作,想著她就算是拒絕你也不會放手離開吧?
“他呢?”蘇瓷兒沒忍住。
女子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瞬時一沉,變臉比六月天還快。
“都有我了,姐姐還要他做什麼?他能給姐姐的快樂,我也可以。”
蘇瓷兒:!!!這他媽是什麼虎狼之詞。
蘇瓷兒深吸一口氣,本想教導這色批一頓,可轉念一想,她現在打嘛,打不過她,說也明顯說不過她,因此隻能閉嘴。
見蘇瓷兒不說話,女子臉上露出委屈。
“他去泡寒潭了。”
“為什麼?”
蘇瓷兒是知道的,花襲憐半身為蛇,最懼寒潭。
“因為,他想殺了我。”女子貼著蘇瓷兒的臉,半點也不客氣地摟著她貼臉蹭蹭,就跟抱著大型玩偶似得。
哪裡有人不想殺心魔的呢?
自然,也沒有心魔不想殺了正主,奪取身體真正存活下來的。
“你本就不是該存在的。”蘇瓷兒冷不丁冒出這句話來。
不知是說給心魔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姐姐想讓我死?”心魔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了蘇瓷兒的話。
蘇瓷兒回神,盯著女子憤怒的麵龐,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生氣的時候也好看。”
原來從前的自己生氣的時候也這麼好看。
心魔:……
心魔被蘇瓷兒說的沒脾氣了,他原本是過來蠱惑她,想要與他神識交融,然後氣花襲憐的,可到了這裡,跟她躺在了一處,說了一會兒話後,又沒了這個心思。
“如果我與他必須要死一個,姐姐選誰?”安靜的屋內傳來心魔的聲音。
蘇瓷兒道:“為什麼要我來選?”
“因為隻能由你來選。”
這句話,心魔說的十分篤定。
蘇瓷兒突然又想到剛才心魔說的話。
他說,花襲憐的心魔由她而生,那麼是不是也要由她來結束?
“你們,不是一個人嗎?”
蘇瓷兒喃喃自語。
“嗬。”心魔笑了笑,他們確實是一個人。
二號又重新展露笑顏,繼續將她摟緊。
“心魔從識海內幻化而出,姐姐與他在識海內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女子躺在蘇瓷兒身邊,漂亮的指尖繞著她的發尾,一圈又一圈。
蘇瓷兒突然感覺到一股口乾舌燥,她伸手把自己的頭發扯回來,然後抱在胸前,閉眼。
耳畔處傳來女子癡癡的笑聲,“姐姐睡覺的樣子真好看。”
蘇瓷兒默了,長久之後她開口道:“我詛咒你長針眼。”
心魔:……
“姐姐忘了,我是他一半神識所化。”
蘇瓷兒:……
“姐姐想要的,我都能給。”
蘇瓷兒:……求求你閉嘴吧!!!
“姐姐……”女子黏膩膩的聲音又傳過來,蘇瓷兒睜開自己通紅的眼,扭頭看她,“大姐,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閉嘴?”
美人再美,也架不住是個話癆啊。
心魔:……
“讓給你。”成功讓心魔閉嘴了的蘇瓷兒起身,隨意戴上自己的頭紗就出去了。
心魔起身也想跟上來,蘇瓷兒立刻轉身阻止他道:“彆跟上來。”
可惜,心魔如果聽話的話,他就不是心魔了。
蘇瓷兒不讓他跟著,他偏要跟著。
“如此良辰美景,姐姐不想與我神識交融,共度良宵嗎?”
“不想。”蘇瓷兒果斷拒絕。
這色批能不能消停點?花襲憐的心魔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姐姐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一道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熟悉到令蘇瓷兒渾身一震。
她轉身,心魔依舊頂著蘇瓷兒那副皮囊,隻是說話的聲音變成了花襲憐的嗓音。
月色下,女子一襲青衣,眉眼清冽,身形瘦削。她靜靜站在那裡,便讓你感覺那是一朵不可高攀的雪巔之蓮。
蘇瓷兒先是讚歎了一下這副皮囊,套入了一下自己曾經的風姿,然後才將視線落到心魔臉上。
他的眸子與花襲憐很像,尤其是眼神,隻是心魔的眼神更欲,更黏,就仿佛他不用說話,卻能將他的想法完完全全的傳達給你。
這大概就是他身為神識的天賦吧。
而之所以蘇瓷兒能清晰的接收到他的信號……是因為她與花襲憐的神識,本就存在著最親密的關係。
蘇瓷兒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覺紅了臉,那一刻,她仿佛從他的眸中看到了十年前她與花襲憐在一寸宮內糾纏的場麵。
心魔當然感受到了蘇瓷兒的變化。
他眸色越發沉暗,定定盯著她,一邊說話,一邊靠近。
男子柔軟而微涼的聲音如夏日最柔軟的月光鋪疊在清澈如玉的池塘湖麵上,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
“因為我所想,便是他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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