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給你小珍珠...)(1 / 2)

大師姐為何這樣 田園泡 15909 字 3個月前

花襲憐叩開了她的神識, 卻不進去,隻是貼著她的神識大門,自己憋著一股子勁兒, 撩她。

蘇瓷兒這樣的清純少女哪裡經曆過這種事情,立刻就舉旗投降了。

凶獸飛的很穩, 也很慢。

蘇瓷兒一方麵告訴自己,你是被強迫的, 一方麵又忍不住麵紅耳赤。

她大概明白,現在花襲憐神識不穩,若是強行進入她的識海之中, 說不定會引得心魔也一起進去作亂, 因此便隻是在識海門口跟她糾纏。

隻是花襲憐此番做法, 就好比箭在弦上,硬生生止住了, 將蘇瓷兒高高拋起,又不給她。

凶獸皮毛厚實綿軟, 蘇瓷兒被花襲憐這一激,嚇出一身熱汗。

尼瑪差點就……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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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習習,兩個人終於都冷靜下來,蘇瓷兒抓著身下凶獸的毛, 隻感覺耳朵上的珍珠耳鏈重如千金。

如果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花襲憐的意思,那她這三輩子的飯就白吃了。

雖然她做了三輩子母胎單身,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蘇瓷兒不敢直視花襲憐,她趁著男人還沒開口前,立刻截斷他的話, 聲音細啞又急迫的轉移話題道:“它有名字嗎?”

男人站在蘇瓷兒身邊,垂眸看她, 似乎是看出她的窘迫,也沒逼迫她,隻是緩慢吐出兩個字道:“畜牲。”

剛剛結束了一段被迫愉快的時光,蘇瓷兒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罵我?”

花襲憐:……

“它,叫畜牲。”男人伸手指向凶獸。

畜牲“嗷嗚”一聲,回應了。

蘇瓷兒:……好他媽丟臉。

“為什麼叫……畜牲?”

“因為是畜牲。”雖然男人臉上表露出“你這個問題好奇怪”的樣子,但他還是耐心回答了。

“……哦。”這個問題確實是挺奇怪,可她實在是沒什麼好問的了嘛。

“大師姐……”男人的氣息又湊上來,蘇瓷兒渾身一凜,汗毛倒豎,“你彆過來!”

她話一出口,就看到男人瞬時陰沉下來的表情。

十年未見,現在的花襲憐氣勢凜凜,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跪下俯首稱臣。

蘇瓷兒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了。

凶獸也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緒變化,被嚇得炸了毛。

趴在上麵的蘇瓷兒立刻就被毛發淹沒了,如果她能看到的話,就會發現現在的凶獸胖如獼猴桃。

“隻要大師姐在,大師姐說什麼,我都聽。”花襲憐一字一頓吐出這句話,然後後退三步,站到了凶獸的腦袋上,距離蘇瓷兒最遠的那個距離。

凶獸的腦袋立刻重如千金,卻還不敢有任何怨言。

蘇瓷兒蝸牛似的趴在那裡,一會兒偷偷看花襲憐一眼,一會兒伸手摸摸珍珠耳鏈,一會兒又抓抓自己的頭發。

好煩。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回來做屁墊的,沒想到……男主居然看上她這塊屁墊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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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蘇瓷兒讓花襲憐把她放在妄念軒門口。

兩個人像是多年好友一朝表白,其中的尷尬與糾結隻有蘇瓷兒一人能全然感受,因為她身邊那貨根本就沒!有!感!覺!

講真的,蘇瓷兒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被人表白,心中難免有點小小的竊喜,可她又不是十分確定自己對花襲憐的感覺,下意識想拒絕,又猶豫了。

男人有車有房還有顏,在某方麵兩個人還十分契合,雖然現在男人看起來不太正常,但畢竟現在正常男人也少。

如果隻是當炮友的話……

妄念軒內安靜極了,平日裡那些小娘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也不聞,蘇瓷兒一邊思索著,一邊抬腳跨進去,看到院內景象後立刻就怔住了。

院子裡浸著一層血泊,夏日的天,那濃鬱的血腥氣久久不散。

血泊之中,鳶尾的半個身體掉在那裡,腰部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咬斷了。

沒有馬賽克遮擋,蘇瓷兒直麵如此衝擊性場麵。

她下意識後退,後背處正撞到一個人。

蘇瓷兒仰頭,正看到花襲憐的臉。

男人長得很高,他垂眸朝蘇瓷兒看來。蘇瓷兒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除此之外,她的腦中猛然回想起在花襲憐識海之內看到的場麵。

那些屍骨。

蘇瓷兒下意識伸手,猛地將人推開。

男人似是沒想到蘇瓷兒會將他推開,沒有任何防備的往後一退,穩住身形之後,看向蘇瓷兒的視線之中浸出一股委屈之色。

蘇瓷兒的雙臂舉在半空之中,她的腦中一片混亂,隻剩下鳶尾的半截身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鳶尾是去給花襲憐送飯的。

“鳶尾,是,你殺的嗎?”

花襲憐的麵色緩慢平靜冰冷起來,他在寒潭裡泡久了,整個人也更像一尊冰雕。

“嗯。”

蘇瓷兒的心理防線一瞬崩塌。

鳶尾的半截屍體還在院子裡,她是個人。

雖然並非什麼好人。

“我……”

蘇瓷兒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手腕突然被花襲憐握住,她下意識甩開,麵露驚懼。

男人保持著自己被甩開的姿勢站在那裡,晨曦光色初顯,輕薄的陽光落下,卻怎麼都照不到花襲憐身上,仿佛他就是永遠都無法照亮的那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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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的屍體被魔兵進來處理了。

蘇瓷兒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她的手腕處還殘留著男人指尖冰冷的溫度。

她就這樣躺了一日,因為鳶尾死了,所以妄念軒安靜極了。

入夜,蘇瓷兒躺在妄念軒內,她翻來覆去,有人敲響了房門。

蘇瓷兒起身去開門,隻見小苗手裡提著一壺酒站在那裡,看到麵色不怎麼好看的蘇瓷兒,便小小聲道:“你也睡不著?我帶了酒,我們喝點?”

酒壯慫人膽。

蘇瓷兒也不是什麼膽子大的人,她睡不著的原因確實和鳶尾之死有關。

她將小苗放了進來。

小苗將酒壺放到桌上,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袋子花生米放到蘇瓷兒麵前。

蘇瓷兒挑揀了一顆花生米入口。

有點潮了,不怎麼好吃。

蘇瓷兒沒再吃花生米,隻倒了一杯酒。

酒香四溢,倒是不錯。

小苗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殘的景象,她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跟蘇瓷兒分享。

“聽說那鳶尾去給魔主送吃的,被魔主殺了,然後那凶獸就叼著鳶尾的屍體,在空中一邊飛,一邊吃。”

“很多魔兵都看到了,那凶獸吃的時候,魔主正站在它身上。後來可能是吃著不方便,鳶尾的半截身子就掉下來了……”

“彆說了。”蘇瓷兒打斷小苗的話,渾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她開始覺得身上冷,然後是這屋子裡陰森,最後看向半開的窗子,黑烏烏的夜幕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雖然蘇瓷兒知道這是她的心理作用,但她依舊害怕。

她仰起脖子,灌了半壺酒。

她慫了。

隻是談個戀愛而已,她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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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寒潭。

蘇瓷兒聽到了清晰的流水聲,她還沒靠近,就能感受到寒潭飄過來的陰冷氣息。

她的麵前出現一個洞穴,那洞穴的穴壁上有被劈砍過的痕跡,淩亂且深,像是有人對著它發泄過。

蘇瓷兒站在那裡,她聽到一陣女子嬌軟的聲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那是鳶尾的聲音。

“魔主,這是我為您做的飯菜。”

“我聽說您雖辟穀,但每日還是會做人間美食。”鳶尾的聲音雖有些抖,但她還是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嫵媚勾人,那其中的綿綿情意,就連蘇瓷兒這個局外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蘇瓷兒的腳不由自主的朝裡麵靠近。

她踩著地上的碎石,一步一步走入洞穴。

洞穴深諳,猶如深淵巨口一般將她吞噬進去,淺薄的日光從她後背處緩慢消失,像一個逐漸閉合的光圈。

終於,蘇瓷兒進入洞穴內。

好冷。

這是她的第一感受。

然後她看到了穿得極其清涼薄透的鳶尾。

鳶尾生得好看,身段也好,是輕薄纖細的模樣,她媚眼如絲,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子,裡頭正散發出飯菜的香氣。

蘇瓷兒雖遠遠站著,但若是鳶尾和花襲憐一回頭就能看到她。

可很奇怪,他們就像是沒看到她似得。

蘇瓷兒猜測,這或許隻是一個夢。可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難道是因為白日裡的衝擊太大,所以她現在才會神思恍惚的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夢?

洞穴內安靜極了。

花襲憐泡在寒潭裡,他身上的青衣浸著水貼著身體,男人雙眸緊閉,眼睫之上是凝結出來的白色寒霜。

那霜色順著花襲憐的鬢角往外延伸,蘇瓷兒看到了他跟著染上霜色的墨色長發。

男人閉著眼不說話,鳶尾雖怵,但依舊大著膽子上前。

她先是蹲在花襲憐身邊,柔聲細語的開口,“魔主,您不冷嗎?奴家可是冷得很。”

花襲憐一動不動,像一尊被置在寒潭內的雕塑。

鳶尾伸出手,那隻手青蔥白玉似得搭上花襲憐的肩膀,然後輕輕摩挲。

蘇瓷兒看著鳶尾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升起一股不舒心來。

她斜眼去看花襲憐。

男人依舊泡在裡麵,雖然表情不變,但卻並沒有阻止鳶尾的動作。

鳶尾見狀,信心大增。她用指尖試探了一下水溫,然後“撲通”一聲,姿勢優美的落水。

可因為寒潭的水實在太冷,所以即使她做好了準備,那張漂亮的臉還是被冷得扭曲了。

鳶尾站在裡麵,凍得牙齒打顫,可依舊不願意出去。

她朝花襲憐身上貼過去,然後立刻彈開,因為花襲憐的身體比這寒潭水還要冷。

鳶尾被凍得渾身打顫,她努力揚起笑臉,“魔,魔主……”話音未落,鳶尾似乎觸到了什麼,她垂眸一看,竟是在寒潭底看到了一條蛇尾。

那蛇尾上滿覆黑色鱗片,又長又硬,猶如一片片利刃。

鳶尾深吸一口氣,哆嗦著手去觸碰這蛇尾。

蛇尾很冰,尤其是這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