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看了眼楊束,有心說些什麼,但想到楊束一貫的行事作風,他閉上了嘴。
何必多舌呢,他何時聽過他的話。
“小的去備車。”江順衝楊束眨眼,滿臉曖昧。
“今兒不想瞧姑娘,來點刺激的。”楊束緩緩開口,下巴微抬,透著倨傲,“我記得前些日子得了個帶毛刺的鞭子,一直沒試過威力。”
“江順,你去取來,要快著些。”楊束眼裡湧現興奮之色。
江順嘿笑,目光往牌九那掃了掃,這家夥真是死不悔改,世子這種爛泥是他扶的起來的?木頭腦袋,活該挨打。
江順一溜煙跑了,他速度很快,沒讓楊束等久。
接過鞭子,楊束看向牌九。
牌九低垂著眼簾,無悲無喜,哀大莫過於心死,是他辜負了定國王,沒能拉回世子,讓他在暴戾的路上越走越遠。
“世子,您身體未完全恢複,彆累著了,讓小的來吧。”江順討好的開口,轉眼就朝牌九厲喝,“還不去跪著!”
“光跪著怎麼夠,得綁在樹上,讓他腳尖點地,這才夠煎熬。”
“世子說的是。”江順笑,拿來繩子就要綁牌九。
被虐打習慣,牌九看也沒看兩人,任由江順綁自己。
楊束在椅子上坐下,掀了掀眼皮,“牌九是個無嘴的葫蘆,半天沒個聲,打的有什麼意思。”
“江順,今兒綁你。”
“世,世子?”江順呆愣住了,忙擠出笑,“小的還要陪世子去倚紅樓,可不能落傷,折了世子的臉麵。”
“狗奴才,本世子看你平日聽話,才給你表現的機會,還嘰嘰歪歪上了!”
楊束滿臉戾氣,抓起茶壺就摔了過去,“綁了!”
這番變故,是誰也沒想到的,場中靜了幾秒,牌九率先回過神,扯下手裡的繩子,就給江順綁了。
為免楊束改主意,牌九拖著江順,就把人往樹上掛。
雖然不知道世子今天犯的什麼病,但能不挨鞭子,自然是最好的。
“世子,小的昨兒逛集市,瞧見了一蛐蛐,通體青色,體格健壯,一看就能打!”
江順語速極快,作為楊束身邊的第一人,楊束的喜好他拿捏的死死的,不信他不心動。
牌九抿緊嘴角,手垂了下去。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掃興致,打,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裡打!”楊束聲音冷戾,滿臉的不耐。
在場的人都驚了,奉茶的小廝托盤差點沒拿穩,世子最喜鬥蛐蛐,銀錢跟流水一樣花,不知做出了多少荒唐事,連禦賜之物都被他拿出去當了,今兒居然無動於衷,
那可是通體青色的蛐蛐啊,世子是躺久了,腦子反應不過來?
“啊!”
江順慘叫出聲。
楊束開了口,牌九哪還會耽擱,立即就揮起了鞭子,一鞭接一鞭,沒有半秒停頓。
對這個慫恿楊束嫖賭的小人,牌九心裡恨極了,以前楊束護著,他再牙癢癢,也隻能乾看著,現在機會來了,哪會留情,鞭鞭見血。
“世子饒命啊!”
“這不比鬥蛐蛐有意思?”
楊束指著慘嚎的江順,揚聲笑,清秀的臉上瞧不出半點仁慈。
長廊上,侍女緊緊抓著自家小姐的袖子,麵色慘白,嗚嗚出聲。
早就聽說定國王府的世子殘暴凶狠,胡作非為,今兒一瞧,傳聞真沒冤枉他,這日子怎麼過啊。
“小姐,我們趕緊逃吧。”
陸韞垂眸,逃?能逃去哪?她母親雖是正妻,但她並不占長,早在母親進府前,武威侯就納了妾。
母親病逝後,武威侯將那妾室扶正,按理,她依舊是嫡長女。
但武威侯府沒幾個要臉的,尤其是她名義上的父親,不顧人恥笑,說陸珍兒自出生就記在她母親名下,是武威侯府的嫡長女。
死人無法開口,黑的也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