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占卜師(2 / 2)

於是他推開小黃毛:“我不是來相親的。”

“相親?相什麼親?”小黃毛眨眨眼睛,“我這不是對未來室友提前了解一下麼。”

這回換方裡懵逼了:“室友?”

“嗯。”謝柏沅在邊上換了雙鞋,“在剩下六節車廂過完之前,你先住

這兒。”

方裡:“可是我——”

“上班?”謝柏沅笑了笑,“你覺得你還有命上班嗎?”

方裡:“......”行,你說得都對。

依謝柏沅的說法,他需要帶著方裡這個幸運buff上車,方便刷副本。而作為回報,在副本裡他也會保護好方裡的人身安全。

“所以是你通過占卜找到我的?”小黃毛叫朱易乘,按照謝柏沅的說法,是個占卜師。

“是啊,我是占卜師,因為我全家都是占卜師。沅哥讓我找你,本來兩天前你們剛下車的時候就要去找你了,結果因為一點事耽擱了。”朱易乘比之前方裡在車上遇到的路銳還要活躍一點,說白了就是比路銳還話癆。

方裡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占卜師,好奇地差點想上手摸一摸。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占卜師不是能占卜未來嗎?”

那副本裡會發生什麼不都可以提前得知?

朱易乘搖搖頭:“哪有這麼簡單。”

“本身我也是那輛列車上的乘客,占卜師無法為自己占卜。其次占卜是被占卜者和占卜師之間的一種等價交換,雙方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黃毛小話癆難得露出沮喪的一麵,“要不怎麼說天機不可泄露啦,我最多隻能感知到一點點跟副本有關的東西。”

方裡點點頭,示意自己差不多懂了這個道理。

“不過我看人過去還是能看得挺仔細的,”朱易乘又恢複了笑嘻嘻的模樣,“比如你十歲跟人打賭輸了,文藝彙演上穿裙子演小紅帽......唔。”

朱易乘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方裡死死捂住他的嘴,努力無視謝柏沅看好戲的視線:“好的我知道了,你閉嘴吧。”

這技能用來看未來挺雞肋的,看人黑曆史倒是一看一個準。

第二天,方裡由謝柏沅帶著,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回公寓收拾東西。

他準備了一份辭呈,用郵寄的方式送到了公司。

那棟公司大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進去了。

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小雅的電話,小雅在電話裡語氣嚴肅:“喂,方裡,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方裡坐在副駕駛座上,悄悄地看了謝柏沅一眼,含糊道:“我沒出事,就是遇上點問題,要好好處理一下。”

“那你

怎麼一下子請這麼多天假?請完假也不回來上班,辭職都不跟我說一聲?”小雅追問道:“什麼問題嚴重到要辭職去處理?”

在她心裡,自己的同事孤身一人來到這座城市,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腳點,現在沒準因為熬夜加班的原因累壞了身體。請假去醫院做了身體檢查後發現情況不妙,又不能找人分擔痛苦,隻好默不作聲地辭職回老家休養。

方裡聽完了這麼一番腦補,整個人都沉默了。

小雅將他的沉默當作是默認,腦補得更多了。

方裡索性將計就計,順著她的話往下發揮:“還是有希望的,沒什麼大事。”

小雅又跟他聊了幾分鐘,再三叮囑他有問題就開口說,方裡神色複雜地掛斷電話,他感覺再這麼聊下去,明天公司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絕症晚期了。

“同事?”謝柏沅扶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

“嗯。”方裡頓了頓,“就是給我們發放任務的那個。”

“哦,”謝柏沅點點頭,他記人的方式很有特色:“頭發長的那個。”

於是氣氛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方裡透過後視鏡看著遠去的樓房,心中頗有種交代後事的淒涼感。

朱易乘為方裡準備了一場小型的歡迎儀式,說是為了慶祝方裡喬遷之喜,吃蛋糕前還開了幾瓶香檳。

可惜方裡是典型的一杯倒體質,香檳才喝了半瓶,就已經躺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朱易乘望著他睡得香甜的臉,連連嘖道:“男人,隻有這個酒量不行啊。”

謝柏沅過去將方裡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原本想將方裡扶起來,但奈何這人喝醉了就是一灘泥,兩條腿豪無力道,他隻好改扶為抱,將人摟在懷裡:“你收拾一下,我送他回房間。”

朱易乘望著他倆的背影比了個OK,“好的。”

等謝柏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他從桌子下麵取出占卜用的扶乩,凝視了半晌又放了回去。

有件事他沒告訴過方裡,甚至連謝柏沅他也沒說過。

從謝柏沅帶著方裡敲開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他們兩人身上看到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線。

這條線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以他目前的水平甚至看不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天機不可泄露,他們所經曆的事情本就違背了常理,現在也隻能祈禱這條線沒什麼壞的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