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二天(2 / 2)

路上方裡問:“昨晚找鄒雪他們的不是彆墅的女主人吧?”

謝柏沅挑眉道:“為什麼這麼問?”

方裡思索了一番:“直覺。”進入副本後,他就時常有這種看似毫無根據的直覺。

“可以,繼續保持。”謝柏沅拍拍他的肩,“至於是不是同一個鬼魂,過了今天就知道了。”

方裡望著他,不明所以。

謝柏沅道:“在副本裡,人殺人的方式或許千奇百怪,但鬼怪殺人的方式一般比較固定。”

方裡懂了,如果過了今天,那兩個姑娘出了事,看她們是怎麼死的基本就能判斷出彆墅裡有幾個鬼魂。

道理他都懂,可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謝柏沅卻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裡你阻止不了其他人死亡,那不如總結經驗,早點從副本裡出去。”

他說得有道理,方裡抿著唇,不再說話。

謝柏沅對一切人和物的興趣似乎都不大,他人的生死於他來說更是不值一提。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願意帶上自己一個拖後腿的?難道單純是為了他身上所謂的好運氣?

“等等,”謝柏沅的聲音從前麵悠悠傳來,“看來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

方裡從他身後探頭望去,看到的下方一片雜草橫生的墳場,兩個男人行走在其中,其中一個是陳舟,另一個是竇冰。

見到他們二人,陳舟吸了口煙,吞雲吐霧地走過來。

“有什麼發現嗎?”謝柏沅問。

“這片墳場算嗎,算的話那就是重大發現了。”陳舟手一指:“那邊還有個小木屋,我們準備去看看。”

這片墳場自然算,這裡的墓碑放眼望去少說也有上百個,而這座莊園的活人上下加起來不過二十來人。

山間微風一吹,方裡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

墓碑,頓覺自己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木屋建在墳場的東麵,外表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屋子外拴著一隻斷了尾巴的黑狗,看見來人就朝他們連聲叫喚。

竇冰推了推眼鏡:“這裡麵是有人住的吧。”

下一秒,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從破敗的小木屋裡走出來一個戴著草帽的跛腳男人。

男人肩上扛著一把鋤頭,看見他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追!”陳舟把煙丟在地上,拔腿追了上去。

跛腳男人腿腳不利索,自然跑不過他,幾乎是幾秒的工夫就被追上了。

“說,你是什麼人?”陳舟將人反手按在地上,厲聲問道。

對方嘴裡唔了半天,方裡蹲下身,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人沒有舌頭!”

不止如此,這個神秘的跛腳男人,臉上有一半的區域都被醜陋的疤痕覆蓋,麵容可怖。

那些傷疤像是燒傷所致,男人大張著嘴,露出空蕩蕩的口腔。

就在這時,地上的男人抓緊了鋤頭,惡狠狠地用木棍那一頭砸向陳舟的下/體。

陳舟鬆了手:“我/操......”

方裡感覺自己仿佛能聽到蛋碎的聲音。

再堅強的男人,也抵不住這致命一擊。陳舟倒在地上,跛腳男人趁機逃跑,方裡等人雖然追了出去,但剛追到墳場裡,對方就消失了蹤影,簡直就像是躲進了某塊墓碑下麵似的。

方裡比較慫,站在這片墳場裡他渾身都不自在,謝柏沅四處看了看,說:“人躲起來了,我們回去吧,去看看陳舟怎麼樣了。”

陳舟自然是很不好受,他麵色煞白,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顯然正在承受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竇冰扶著他走進小木屋,將他放到咯吱作響的小床上,讓他叉開腿,小心一些不要碰到傷口。

這邊正忙活著,從山的另一頭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

方裡和謝柏沅對視一眼,讓竇冰接著陪陳舟在這坐會兒,兩人朝著山頂快步跑去。

登上山,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驚呆了。

早上在餐桌上說自己昨晚開過門的兩個女孩子,鄒雪和薑佳真,此時正跌坐在地上,身體扭曲成一團——有赤紅色的火焰從

她們身體裡竄出來,無論兩人如何在地上滾動,那火絲毫不受影響,始終燃燒著兩人的身體。

周圍人退得遠遠的,表情驚懼地看著兩個女生痛苦地在地上滾動,嘴裡不斷發出淒厲的呼救:“救——救救我——好痛啊!我好痛!!”

唯一敢上前的隻有古鋒,他把馨馨放下,讓她退到一邊,自己脫下外套上去試圖撲熄兩人身上的火焰。

然而那火不是普通的火,任他怎麼撲也撲不滅。

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兩個女孩子漸漸放棄了掙紮,身體僵硬,在赤紅色的火焰下被燒成兩具乾瘦的焦屍。

風一吹,方裡從心底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