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信、日記(1 / 2)

有那麼一?瞬間,方裡著實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起了最開始唐衝給他的科普,車廂實行?一?人一票製度......去他的一?人一票,這裡少說也有上百張了。

他突然意識到麵前這位六國混血的外國友人,似乎也不簡單。一?個人能搞到這麼多車票,開掛嗎?

傑尼還在熱情邀請方裡加入他的隊伍,方裡正在組織語言,朱易乘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方裡,你乾啥呢?”

朱易乘手扒在門上,盯著這邊,眼神就像一隻不好惹的忠犬,謝柏沅飼養的那種。

“隨便聊了兩句。”方裡對著傑尼皺了皺眉,態度儘量客氣地婉拒了他的邀請,並且表示自己的朋友病著需要照料,今天的三餐也許需要他們幾個人自行解決。

話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沒那麼客氣,緊抿著的嘴角象征著主人的煩躁。

是的,方裡目前相當煩躁,尤其是想到謝柏沅發著高燒躺在那裡——而他卻被人拉著在這裡進行?無意義的聊天。

這種過於極端的情緒在他前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極為少見,畢竟他的人生順風順水,最多不過是十來歲的時候每晚被噩夢纏身,導致他對黑暗、鬼怪這種扭曲的東西留下了一?定程度的陰影。

他會害怕,會用美好的眼神看待這個世界,卻不會對某個特定的人動心,更不會這樣無端的煩躁。

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裡,謝柏沅不該是這樣體弱多病,而是擁有所?有人都羨慕的強健體魄和敏捷的身手。

也許是他思考問題時過於嚴肅的表情嚇壞了朱易乘,朱易乘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方裡回過神,眉頭舒展開來,懨懨地擺了擺手:“想了點事情。”

朱易乘哦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說,隻是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淺了。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讓他下意識做出這種反應的正是方裡。

主要是方裡剛才的深情模樣,和他平日裡相差太遠了,非要說的話,朱易乘隻能說他那模樣跟謝柏沅有點像。

當?然也隻是有一?點,畢竟他相信世界上再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沅哥這樣的魔鬼了。

方裡

推開門,發現趙小彤和古鋒父女同時回頭看向自己。

他心情忽然輕鬆了些,上前輕聲問道:“他好點兒了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在床上昏睡的謝柏沅。

“還行?,有退燒的跡象。”趙小彤說,“不用太著急,這才剛把藥咽下去,靈丹妙藥也不是這麼快就見效的。”

方裡看了看謝柏沅的麵色,確認比之前好看一?點兒後,才稍微放下心。

謝柏沅蓋著被子,他那件大衣就掛在衣櫃裡。

方裡走過去,將大衣口袋裡的信件和鑰匙都摸了出來。

朱易乘一?臉稀奇地湊過來,眼睛盯著那兩封信件:“這是什麼?”

“信。”方裡說,“裡麵寫的什麼內容我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要打開看看。

他坐下來拆開信封,就發現自己頭頂聚集了一?片陰影,一?抬頭,四雙眼睛盯著自己。

連最小的馨馨都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朱易乘嘻嘻笑道:“一?起看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他們這有五個臭皮匠,四大一小,諸葛亮兀自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趙小彤雖然嘴上嘀咕著“誰跟你一?樣是臭皮匠”,但眼睛還是很誠實地緊巴巴盯著信封。

方裡:“......”

“一?起”這個詞也很神奇,說出這個詞就好像大家以後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翻船我就陪你下去潛水的關係。他把信攤開,嘟噥了一?句:“那一起看吧。”

於是五個臭皮匠的腦袋湊到一塊兒,查看起了信件。

第一封信看上去是彆墅的女主人寫的,字跡娟秀整齊。

他們該慶幸的是副本的設置還算人性化,這裡一?看便是外國背景,關鍵npc的信件居然是用標標準準的中文寫的。

“親愛的喬治婭:

三個月不見,你近來過得可好?

你對我說的有關凶宅的問題,我向巴尼提過了,他認為那些隻是傳聞而已。

我的預產期就在下個月,巴尼卻告訴我我們至少還有五個月才能結束休養返回陸地。

我知道這很令人難過,因為我能感受得到,你對這個小男孩的喜愛,完全不亞於我這個母親。

安妮最近很是頑皮,上帝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她可以像個淑女一樣文靜

乖巧。

管家喬布負責我們的飲食起居,安妮很喜歡他,總要纏著他玩捉迷藏的遊戲。但是我感受得到,巴尼不喜歡喬布,雖然我不明白原因......也許是因為巴尼最近不再繼續服用藥物,他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多疑了。我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我懷著他的兒子,他的拳頭會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肚子上。

對了,喬布是我們上次去集市遇到的年輕人,他是個熱心腸的外鄉人,在這裡沒有朋友,願意每個月以五百便士的薪資照顧我們一家。

......

我真的很想見到你。

祝你一?切安好。

——你的迪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