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兩個村(1 / 2)

路途比較顛簸,但一行人好歹是在午餐飯點之前抵達了水神村。

這個村子看上?去?有些?破敗。老舊的房屋,青苔爬滿了牆麵。值得一提的是,每兩戶人家門前,就擺放著一座佛龕。

天神鎮上?的佛龕用藍布遮著,這裡的佛龕則用紅布遮著。

導遊讓他?們原地等待,自己跑去?村頭一戶人家敲門。

她一走,謝柏沅就上?前,指尖挑起紅布。

一尊與天神老爺全然?不同的神像出現?在大家麵前。

神像單手捋著胡須,表情怒目而視,似乎下一秒就要舉刀從佛龕裡衝出來。

“快蓋上?快蓋上?!”仲楚靈被嚇得不輕。

俞靜妙站在邊上?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不鹹不淡地來了句:“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這倆姑娘是徹底杠上?了。

方裡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的房屋挨著農田,路邊有一道深深的溝渠,渠水清澈見底,看來附近的河流並?未受到?過汙染。

在這一點上?天神鎮是遠遠比不上?的,他?們剛來到?鎮上?的第一天,差點被那裡的空氣熏得呼吸不暢。

“發現?了嗎?”謝柏沅的聲?音突然?從耳後響起。

方裡忍著耳朵上?的癢意問道:“發現?什麼??”

謝柏沅:“村上?到?處都是老人和孩童。”

他?一說方裡才注意到?,無論是在田裡農作的,還是默默低頭走路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三四歲大的孩子赤著腳在田埂上?奔跑,如果拋去?副本背景的話?,畫麵可以說是非常的溫馨自然?。

天神鎮上?一個老人小孩都看不到?,這裡卻是紮堆出現?,怎麼?想都有些?蹊蹺。

方裡想得正出神,耳朵上?又傳來一陣癢意,原來是謝柏沅一直貼著他?,以至於呼吸全撲在了他?的耳廓上?。

他?往邊上?挪了挪,沒挪兩步就被謝柏沅抓住了手臂。

謝柏沅:“你躲什麼??”

方裡眼神飄了一圈,最後落在謝柏沅抓著他?的那隻手上?,無奈解釋道:“耳朵癢。”

他?聽謝柏沅嘖了一聲?,隨後耳垂上?多出來一隻手。微涼的指尖順著他?的耳廓

輕輕揉搓了兩下,謝柏沅溫聲?道:“不癢了?”

是不癢了,就是有點發燙。

眼看氣氛正好,謝柏沅嘴角跟著心?情一起上?揚了起來,“其實那天......”

方裡像是一隻警覺的貓,立刻捂著耳朵偏開,手指向他?身後:“導遊出來了。”

謝柏沅:“......”給他?一個機會,他?想解釋。

媽的,玩脫了。

導遊身邊跟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兩人有說有笑。

“這位是村長,”導遊介紹道,“他?對我們的到?來表示非常歡迎,並?且邀請大家去?他?家裡坐一坐。”

眾人麵麵相覷,除了進去?坐坐難道還有彆?的選擇?

村長看年齡最少也有七十歲了,但看上?去?很是精神,對待他?們這幫外鄉人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

他?說的是普通話?,隻是帶了一點當地口音,聽上?去?含混不清。

導遊擔起了翻譯的責任,這樣雙方才不至於溝通失敗。

村長說,原本沒有什麼?天神鎮,倒是有個天神村。

兩個村子緊挨在一起,不分彼此,甚至連祠堂都建成同一座,祠堂裡共同供奉著兩尊神像,一尊是天神老爺,另一尊是水神老爺。

隻是好景不長,二十年前兩個村子遭遇了一場持久性的旱災,農作物顆粒無收,人餓得吃樹皮。

旱災之後,兩個村子元氣大傷,這時候天神村出去?打工回來的年輕人說,光是窩在這裡種田沒有前途,要富裕就要發展工業。

這個提議沒多久便遭到?了當時村長的否定,因為他?們引進來的機器汙染十分嚴重?,直接破壞了村子裡的水源。

水源不乾淨,莊稼長不好,兩方便起了爭執。

最後自然?是一拍兩散。

部分人獨立出去?發展成小鎮,那些?人以原先天神村的人占多數,所以小鎮直接取名?為天神鎮。

而當初那個提議的年輕人順理成章當上?了鎮長。

村長提到?天神鎮那些?人就氣得胡須打顫,當謝柏沅問起天神鎮近幾年的人口失蹤案的時候,村長的眼神有些?閃躲。

但也隻是一瞬間,隨即他?便放下茶盞,歎了句:“這都是報應啊。”

這句話?方裡聽懂了,他?重?複道:“報

應?”

村長搖了搖頭,看上?去?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他?又說了很長一段句子,導遊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重?複了一遍:“五天後便是水神老爺的誕辰,村上?會有祭祀儀式,你們可以來參加。隻要是誠心?向水神老爺祈禱,水神老爺會滿足你們的心?願。”

仲楚靈聲?音拔高了一些?反問:“天神老爺不也是五天後?到?時候我們參加哪個?”

導遊攤攤手,依舊是笑著:“你們隨意。”

仲楚靈差點氣得捋袖子跟她乾一架。

這麼?多信息都指向五天後兩位老爺的誕辰,很明顯在祭祀儀式上?會發生什麼?。

偏偏兩個老爺又不在一塊兒過,那麼?選擇參加誰的祭祀儀式就變成了一道世紀難題。

幾個人在村長家用過午飯,象征性地在村子上?轉了轉,拍了幾張照片做留念。

“我們該回去?了,”導遊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