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關(2 / 2)

也不能怪玩家們第一時間就懷疑更新後的係統出了故障,除開全程參與的王總工,沒有其他人知道遊戲現在其實有兩個相互獨立的總係統。歌斐和諾亞共用底層模塊和功能接口,聲音一模一樣,前後兩條公告卻畫風突變,可不就像同一個係統人格分裂了麼?

況且《方舟》整個遊戲幾乎都是用BUG堆疊起來的,係統再鬨些什麼幺蛾子……嗯,太正常了,完全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呢!

作為在玩家心目中的形象從‘人格缺陷’發展為‘人格分裂’的係統之一,諾亞沉默了一陣,然後一本正經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原來如此,這麼聽上去的確親切了不少。”

歌斐:……

醒一醒!這是這時候應該關心的事嗎?!

就這麼一小會兒時間,世界頻道冒泡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很有默契,整齊劃一地刷起了【歪?鑫遊嗎?你家垃圾遊戲連係統都出BUG啦!就這你還不倒閉?】

歌斐看得心焦,見諾亞仍處於全然不在狀況內的狀態,忍不住說:“玩家要造反了,你不該有點表示嗎?”

“表示?”諾亞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玩家的評價並非我需要關注的數據,我隻要保證遊戲能夠順利運行就夠了。”

……問題是你也沒做到讓遊戲順利運行啊。歌斐心說。

諾亞不在意遊戲會不會倒閉,他可在意,這愈發堅定了他要當一個優秀的係統、挽救遊戲風評的決心。

歌斐重新鼓足了乾勁,元氣滿滿地提問:“公告發完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諾亞答:“待著。”

歌斐等了半天,始終沒聽見下文,隱約冒出些不妙的猜測:“待著?就……像現在這樣乾站著?沒其他事情了?”

“是的。”諾亞已經自發進入了雙目放空的發呆模式,“遊戲正常運作有基層軟硬件維持,總係統隻需原地待命,監測數據,等待管理員指令。”

“行……吧。”

歌斐依言跟諾亞一塊安靜地待著,大概待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其實也就十分鐘——但是智腦的脈衝時鐘周期是以納秒為單位的,所以從係統的角度來看,這時長確實不算短了——依然沒等來傳召。

歌斐熬不住了,他迫切地需要找些事做,或者找些話說。

他問諾亞:“光這麼乾等著,你不覺得無聊嗎?”

“‘無聊’——無所事事時的一種心理狀態。”諾亞又一次自問自答地解釋了詞義,想了想才答,“不。我沒有無所事事,我在等待指令。”

歌斐:“……你開心就好。”

他決定不再跟人工智障小夥伴空耗時間比命長了,丟下一句“我去前端逛逛”,快快地、快快地溜了。

總係統和其他軟件的工作區域屬於後台,沒有可視化界麵,因而是一片對外完全隱形的空間。而後台眾多苦力辛勤工作的成果,都會如實呈現在前端——即進入遊戲的玩家所能看到的世界。

與開服前相比,《方舟》的前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停機維護時,整個世界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服務器啟動後,所有的貼圖、模型、光效和陰影依次就位,共同構築出一個恢弘龐大的幻想世界。

即使歌斐已經事先看過了場景原畫和實際效果圖,也還是被眼前代入感極強的壯麗景色深深震撼了。

他正處在高空當中,整塊大陸都在他腳下,城鎮變成了花花綠綠的火柴盒,平原、山巒、森林、沙漠等不同的地貌則像各種顏色拚搭的地毯,如銀白緞帶般的河流蜿蜒穿梭其間。

陸地之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此時是遊戲內的深夜,海上起了薄霧,而月色就從後麵一點點漸透出來,被水麵折射成萬千細碎的微光,隨著海浪輕輕蕩漾。

歌斐總算明白為什麼遊戲的質量低劣成這樣,還能苟延殘喘地撐上一年了。

——遊戲玩家也分很多種,有真正為了玩遊戲而玩遊戲的成就黨、副本黨,有輕度娛樂的社交黨和收集黨,也有在線就是為了打扮得漂漂亮亮找地方截圖的風景黨。

前兩類《方舟》大概率是留不住的,但是最後一類應該沒問題。

美術組,牛!單憑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遊戲!

崇拜完不知名的美工大佬,歌斐開始朝地麵靠近。

幾分鐘後,他灰溜溜地回到後台,問:“在前端世界的移動隻能一點一點慢慢挪嗎?”

也不知道他的位置距離地麵究竟有多遠,他剛才走(或者該說飄?)了半天,幾乎是在原地踏步。這麼算下去,他要想碰到地麵,也許得長途跋涉個一兩天。

“坐標。”諾亞儘職儘責地教他,“確定坐標就可以直接傳送,跟你回後台的操作差不多。”

歌斐嘗試性地隨意想了個坐標,還沒來得及道謝,眼前景色一變,已然換了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想rua防火牆狗狗!【發出渴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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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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