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助理的話之後,導演把目光轉向張可凝,問:“小張同學,你受傷了嗎?”
張可凝:“我?”
她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腳往回縮了一下,這舉動正好被袁曜看到。
“張可凝,你真的受傷了?”袁曜此時的眼裡也沒有桌子上的飯了,馬上跑到張可凝的身前,這就是要脫下她的鞋看一下。
張可凝連忙推他:“你這是乾什麼呢,沒什麼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她也不可能在眾人麵前把自己的鞋脫下來,讓袁曜有心理負擔,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
導演知道她的顧慮,對隨行的醫生說道:“你去給小張同學看看。”
張可凝帶著醫生回到了帳篷,身後的攝像師自然也是跟進來,嶽童看到這種情況還在拍攝,有些不悅,想要把對方趕出去。
張可凝攔住她,對攝像師笑著說:“老師,一會兒拍我的臉就好了,可彆拍腳,我打小腳長得就難看,萬一把我直播間的觀眾嚇跑了就完蛋了。”
攝像師還真的以為她的腳長得難看,自己本來就是乾這個工作的,自然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於是答應下來,“好。”
張可凝脫下鞋子,淡淡的血漬已經沾染到了白色的襪子上,看著有點嚇人。
跟組醫生也嚇壞了,“怎麼這麼嚴重,你還拖著這個傷在山上跑了一天?”
“不是很疼。”張可凝說著慢慢把襪子脫下來,沾染到的血已經凝結了,再次撕下來又是一番折磨。
攝像師的本能反應就是把機器對過去,卻被嶽童一隻手攔住,他再次想到剛才自己的承諾,說了句不好意思。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不能看?”
“這意思就是袁曜真的砸中張可凝的腳了吧?不然醫生怎麼會說特彆嚴重。”
“所以張可凝是拖著傷腳走了半天嗎?如果是我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砸腳真的好疼的,我上次被砸哭了半天,男朋友哄也沒有用。”
“好的,知道樓上你有男朋友了。”
“不會騙人的吧,不然為什麼不讓看,真疼的話忍那麼久?我是不信。”
張可凝如果能聽到那些網友現在的話,肯定又要笑個不輕,來參加綜藝是自己決定的,更何況當時真的沒感覺有多痛,現在閒下來才發覺出來。
她先是把腳用濕紙巾擦了一下,然後才讓醫生給她處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還想洗個腳。
大腳趾和第二個腳趾甲麵全都黑紫了,邊緣還有血流出來。
醫生拿酒精給她消毒之後,簡單包紮了一下:“這兩天不要碰水了,也不能太用力,導演那邊我幫你說一聲。”
張可凝感激說道:“謝謝您。”
“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歎了一口氣走出去,如果她受了這樣的傷肯定就不乾了,這小姑娘還能忍那麼久,真是不容易。
她做跟組醫生那麼久,什麼樣的演員都見過,手上破了塊皮又哭又鬨的,摔在地上什麼事沒有要求罷演的。
想張可凝這樣不哭不鬨的,她也隻見過那些脾氣好的老演員。
醫生剛走出來就被袁曜和導演包圍了,“怎麼樣?張可凝的腳沒有什麼事吧?”
醫生搖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腳趾受了傷,養幾天就好,但要吃點苦頭了。”
袁曜低下頭,自責的說:“都怪我當時沒有好好的把斧頭遞給她,也信了她的話,當時她都出冷汗了,都怪我......”
“那怪你了?”張可凝從帳篷走出來,拍拍他的肩膀,“也是我當時不小心,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
“真的沒事?”袁曜看向她穿著拖鞋的腳,可受傷的地方被包裹在裡麵,怎麼也看不到。
“還是有一點事情的......”張可凝看著導演和袁曜緊張的眼神,吞吞吐吐說道:“就是這兩天走的路太多了,都快要磨出泡了。”
“導演,明天能不能少走點路呀~”
“不行!”導演也看出來她有意活躍氣氛,“你們兩個趕快吃飯,休息好明天再戰!”
雖然張可凝在兩人麵前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但回到帳篷的下一秒就恨不得抱著自己的腳哭。
為什麼現在會那麼痛,難道是這淒涼的月色~~~
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睡上一覺,如果不行,那就多睡一會兒。
於是,在剩下的兩隊回來的時候,張可凝再一次睡著了。
“怎麼郭光才也綁著紗布?他也受傷了嗎?”
“......現場過來的,被樹枝劃破了皮,連血都沒流出來......”
“我也知道!他乾的活還沒王老師多,一直喊累,如果不是他,王老師肯定早就回來了!”
“這麼一看張可凝真的是神仙隊友了。”
“就受傷沒說就是神仙隊友了?也不讓看,誰知道是真嚴重還是假嚴重?”
“剩下的人都回來了?張可凝怎麼又不見了?”
“在帳篷裡麵睡著呢。”
“為什麼她每天都在睡?不會是偷偷下山了吧?”
“我覺得也有可能,趁著攝像頭的盲區下去了,不然就她睡得早,每天晚上就沒影了。”
“這算什麼啊?@極速前進搞差彆對待嗎?”
導演不知道的事,就在大晚上,網友們也能靠猜測再一次把節目以及張可凝送上熱搜。
第二天一早,張可凝就醒了,她昨天因為腳疼睡得早,天一亮,外麵的鳥開始叫她就睡不著了,乾脆早點起床。
嶽童比她起得還早,看她她出來就從她招手,張可凝想到昨天早上的電話,立馬瘸著腳跑過去。
“是傅叔叔的電話嘛!”
嶽童點頭,把手機遞給她。
張可凝欣喜的接過去,看到的就是傅文珣冷著的臉,“傅叔叔早啊!今天是有什麼要緊的工作嗎?怎麼起得那麼早?”
傅文珣沒回答,轉而問道:“讓我看看你的腳。”
“啊?”張可凝看向嶽童,用眼神問道怎麼他也知道了自己受傷的消息。
嶽童小聲說:“昨天直播的事情上了熱搜,傅總看到了。”
張可凝:“......”不是說這個節目不火嗎?她看了那麼多期之前的節目,也沒幾次上熱搜,這次自己居然趕上了?
傅文珣聽到她們兩個說話的聲音,再次說了一遍:“快點。”
“傅叔叔,我腳老難看了,而且我這兩天都沒洗腳,都臭了!你還是彆看了吧......”張可凝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還是挺大的,賣萌蒙混過關這個是她穿書來後學會的技能。
可傅文珣偏偏不理睬她的裝可憐行為,“要麼你自己給我看,要麼我讓嶽童按著你。”
“這就不用了吧?”
張可凝看了一眼嶽童,對方好像並不拒絕這個行為,屏幕那邊的傅文珣還在盯著她。
“好吧好吧。”張可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脫下自己的保暖襪子,露出紅腫的幾根腳趾。
昨天纏上的紗布因為她晚上不老實被踢掉了,還沒來得及去找醫生包紮。黑紫的指甲看起來比昨天還要嚴重一些,周遭的皮膚上都泛著淤血。
傅文珣看著屏幕上傷痕累累的腳,忍不住伸出手,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去,“疼嗎?”
張可凝怎麼可能不疼,但又拉不下臉在那麼多人麵前哭出來。就算真的很疼又能怎麼樣,她簽了這個節目,就要把這個節目拍完。
“......沒事,就是看起來很可怕,等回去我要養半個月,傅叔叔你就讓人彆幫我接工作了。”張可凝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