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其樂融融(1 / 1)

說到老周,曹操就到了。 曹操:…… 於躍的房間裡,老周嘿嘿的笑了一聲,問道:“躍躍,最近過年收入有沒有增加呀?” 看著老周一臉猥瑣的笑容,於躍心中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嗯……爸,有什麼話,你直說。” 心中卻在一旁默念道:壞的不靈好的靈,隻要不談錢,其他都好商量。 話說,我還要買樂器呢! 於躍從小到大,但凡到了過年,老周就會露出這個笑容。 也同樣是這個笑容,讓於躍年年的壓歲錢都保不住。 所以一直以來,於躍跟壓歲錢沒什麼感情。 現在,老周又露出了這種笑容,讓於躍心頭一顫。 哎呦喂…… 這是打我工資的主意了…… “這不你姑媽家裡遇到些麻煩事情,跟我借了一千塊錢。這年三十的,我也不好說不借。早知道有這麼個情況,前幾天新買的洗衣機也就不買了。這錢一借出去,明天的壓歲錢都要發不出來了。” 老周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所以你要有的話,先拿出來點給老爹周轉一下,算是老爹借你的。” 聽到這些話,於躍忽然有點心酸。 看著老周求到自己頭上的樣子,於躍張張嘴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愣了幾秒鐘,於躍才回道:“爸,跟兒子有啥借不借的,你們養我這麼大,我又不是白眼狼。” 於躍說完,就起身去抽屜拿錢了。 於躍抽屜有個鐵盒子和幾本書。 平時他手上的錢,五十、一百的整票都是夾在書裡,其他的紙幣硬幣都放在鐵盒子裡隨用隨取。 於躍把鐵盒子都抱到老周麵前了,心想著如果不夠再把書裡的錢拿出來。 這段時間,李靜給的兩個紅包就有四百,再加上這些天的收入,於躍半個月就掙到了兩千一百多。 買磁帶和其他用品花了一些錢後,於躍手裡頭剩餘的還有一千九。 老周原本指望於躍拿出個二三百就夠了。他也不知道於躍這些天漲了工資,看到於躍大包小包的帶回來的磁帶,估摸著於躍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他隻知道於躍之前是唱一首歌十塊錢,進於躍房間前大致算了一下,大概能剩下個三四百吧。 他想著能要個二三百應應急就行。 沒想到於躍直接拿出一盒子的錢。 “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原本老周想問於躍是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但想到於躍表嫂方寧說過,酒吧老板的人品很好,而且做人很有底線,於躍又不是那種喜歡鬼混的人,所以問的相對委婉了些。 “哦,前些天酒吧搞了原創歌曲的活動,我也上去表演了,效果不錯。所以工資也漲了,大概一天四五十。” 現在是過年期間,又是活動之後,酒吧的顧客爆滿。於躍想到如果放在正常的工作時間,大概一天也就四五十的這樣,所以也就按照四五十一天說了。 這半個月的高收入情況反而是虛高的。 老周一算,這工資都趕上自己了! 自己累死累活的忙了一個月,也就一千六百五十二塊。兒子一個月的收入就要有一千三四百了,心裡是既高興又難過。 兩人把於躍拿出來的錢數了數,一共一千三百塊。 “要不我就拿五百吧,夠過年用的就行。”不知不覺中,老周已經把於躍當成大人一般商量道。 於躍覺得既然老爹都放下麵子跟自己兒子口,自己隻給五百也不好,所以乾脆說道: “爸,這樣吧,你借給姑媽一千,你就在我這拿一千唄。反正我暫時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用不著這麼多。” 借出去一千,就在這補一千,不多不少。 於躍想了想,樂器可以不急著買,暫時有胖子的吉他也夠了,而且酒吧也有備用吉他,真要是戴高興要回去了,自己也不至於沒樂器用。 自己現階段就先把吉他練到極致吧,大不了等到下半年再買個電子琴順帶著練練。 既然兒子這麼說了,老周也沒有矯情,數了一千後,心情複雜的回房間了。 見老周神色複雜,老王以為沒能從於躍這要到錢。 她是不太好意思跟自己兒子要錢,就慫恿老周過去問問。現在見老周神色不好,也就沒開口問結果,隻是以為沒要到,心裡有些難受。 哎,這大過年的。 然後…… 老周拿出一踏鈔票放在桌子上,全是十塊、二十的。 老王:…… 你這一臉便秘的表情是乾啥? 很快,老王也發現了重點。 因為她把錢拿過來粗略的一數,就知道不對勁了。 “怎麼這麼多?” 老周便把兒子漲工資的事情說了。 老王以前是縫紉工,後來自己開了一家小的門麵店,替人縫補。一個月除去水電和人工工資,也沒多少錢,也就一千來塊。 主要是人比較清閒,不會被人管著。 所以於躍的收入在她眼裡,已經有點算是毀三觀了。 每天晚上隨便唱唱歌,就一千多? 唱歌這麼賺錢的? “哎,老周,你說我能不能去酒吧唱歌?我這嗓子也還行呀,九曲十八彎的。” 老周剛喝到嘴裡的茶差點都噴出來:“就你這破嗓子還唱歌?還九曲十八彎?你對自己的認知這麼自信的嗎?” 老王想想也是,就不在糾結這個話題,又想起剛才的事情。 “你說你從兒子房間回來愁眉苦臉的,害的我還以為沒拿到錢!你都拿到錢了還愁眉苦臉個什麼?” “不是兒子掙得多嗎,有點感慨,感覺這麼多年都白活了。”說到這,老周心情有點複雜。“我在單位拚死拚活這麼多年,工資才漲到一千五百多,咱們兒子隨隨便便一個月就一千多了,這不是有點難接受嘛。” “哎?”老王聽這話有點急了,說道:“你腦子是怎麼想的?兒子掙得錢多,那是兒子本事,一沒偷二沒搶的,掙得多怎麼了?這不是好事?你看那些出名的歌手,都是幾萬幾十萬的賺,兒子唱一個月才一千多,你還覺得多?” 老王不知道成名的歌手收入是多少,但少說也有好幾萬一個月吧! 總不能比我們這些窮打工的少。 兒子以後也是正兒八經的歌手,掙錢多也屬正常。 老周想想也是,自己還真是閒的蛋疼,在這多愁善感。 老王其實心裡想的東西,比嘴上說出來的還要多。 於躍每個月隻唱那麼一個小時的歌,就有一千多的收入。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平白多了一個人的工資! 這平時能夠結餘下來的錢就多了。 以前兩個人的工資要花在交水電費、學費、於躍的零花錢、柴米油鹽、置辦生活用品等方方麵麵的地方上。 現在於躍的學費和給零花錢都不用給了,於躍自己就能負擔,等於一下子少了很大一塊負擔。這後麵的日子就好過了很多,手頭也寬裕了很多。 而且這還隻是個開始。 自己的兒子才十六七歲,以後的路還很長,說不定哪天就混能成為大明星呢。 哦,不是混,是一定能成為大明星。 老王一點都不會懷疑自己兒子能夠成功,反正在她眼裡,兒子是最優秀的。 換成老周也許還會說那是白日做夢,明星哪有那麼好做。 但是老王的思想就很感性,人總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隔壁的那婆娘老吹她上小學的女兒成績好,連續幾年都是班長。 那又怎樣?成績好能當明星嗎? 全然忘記了,於躍因為成績一般,每次大考成績一出來,就要被他們夫妻兩的混合雙打的事實。 想到這,老王又有些感慨。 自己年輕時夢想是啥來著?哦,想成為偉大的舞蹈家! 雖然自己不會跳舞,但人總得有夢想不是? 於躍如果知道自己老娘這樣的夢想的話,一定會同意她的想法。 君不見另一個世界,多少有成為舞蹈家夢想的大媽們為了實現年輕時的夢想,都奮鬥在廣場、公園的第一線?為此她們不惜跟小孩子們搶籃球場,跟客人們搶酒店大堂,不在乎世俗人們的眼光,隻為留住曾經的擁有。 於躍倒不是看不上廣場舞,隻要你不影響他人,誰還管你跳的是什麼舞? 就是穿人字拖,帶半斤水泥,跳“鳳舞九天”也沒人管你,最多就當個樂子一看。 而且,於躍還是很想看到大媽們跳鳳舞九天的。 那場麵一定很灰鴻,哦,是恢弘。 老周不想扯這些沒用的,被老王這麼一說,他現在心情也好起來了。 正所謂,手裡有糧,心中不慌。 有了這一千塊錢的打底,老周也不胸悶了,也不氣短了,更不愁眉苦臉了,看著天還沒黑,還出去溜達了一圈,提著兩掛鞭炮半邊鴨子和一些鹵製品,就美滋滋的回來了。 本來因為借錢出去,老周還抱著能省點錢就省點錢的想法,沒有去買鞭炮。 現在一下子就有一千塊錢進賬,這鞭炮錢自然就不用省下來了。反正用兒子的錢,不心疼。 不過他也沒買多,就買了兩掛最便宜的,成雙成對,圖個大吉大利。 伴著夕陽,老王美滋滋的在那包餃子。再看看桌上,不光有正在包的餃子,湯圓、麵條也有。 於躍家雖然在蘇省,但是因為南北的風俗已經不再劃分的那麼明顯,也沒那麼多講究。這大年三十晚上,餃子麵條湯圓啥的一鍋都煮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吃完其樂融融的一頓晚飯之後,一家子也沒在家看春晚,是去了於躍的小舅家打麻將了。 於躍的小舅是做廢品生意的,租的院子比較大,院子裡屋子也多,有足夠的空間打麻將看春晚。 於躍到那一看,嗬,還真熱鬨。 不但小舅一家在,小姨媽和二姨媽一家子也在。 這邊打麻將的打麻將、看春晚的看春晚,一點都沒閒著。 另一個房間,幾個表兄弟躲在一旁打遊戲。這年頭正是家用遊戲機風靡的時候,誰家有個家用遊戲機,不愁會沒人玩。不要說小孩子了,就是大人,拿起手柄也沒幾個舍得丟下的。 於躍對家用遊戲機的興趣已經不大了,就沒參與其中。一來是更好玩的掌機都玩膩了,二來這些遊戲跟音樂總監記憶裡的那些遊戲一比,就顯得無趣了很多。所以於躍自然興趣泛泛,跑到隔壁房間去看春晚了。 春節晚會的舞台上,歌手們載歌載舞。這幾年,很多流行歌曲也開始陸續登上了春節晚會的舞台。 老王一邊聊天,一邊對舞台上的歌手品頭論足,顯得什麼的興奮。 更是直言那些歌手還不如於躍唱的好。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對於老娘吹得牛,於躍能夠理解,沒當回事。 他現在的注意力全放在這些歌手的歌曲上。 以前沒有另一段記憶時,他聽歌隻能聽出好不好聽,音樂的好壞優劣根本聽不出來。 現在則不同,不管是平時聽磁帶、聽廣播,還是現在看春晚,他都要重點分析的,這些歌曲的作曲風格和編曲水平怎麼樣,這些歌為什麼能火,現在的音樂市場如何等等。 為自己以後能夠更好的進入歌壇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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