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星期六。 於躍所在班級的教室在三樓,教室裡座位分為四組,一組是兩列的常見格局。於躍就坐在最裡麵一組的最裡麵一列的最後一位靠窗座位。 也就是第一組第一列的最後一個。 這個位置也常被二次元叫做“動漫主角位置”。 不過跟動漫不同的是,於躍是有同桌的,就是朱還那倒黴孩子。 朱還和於躍坐在最後一排,前麵是張月明和米奕甜,而朱還的右邊就是戴高興,隻不過隔著一個過道。 戴高興是二組一列最後一個。 反正都是坐在最後,容易被老師們懟的學渣位置。 俗稱坐在最後一排的渣渣們。 中午在食堂吃完飯,戴高興就在那不停的打嗝。 朱還很快就聽不下去了。 “你行不行啊?聽說打嗝打多了會死的。”朱還一臉認真的對著胖子說道。 “嗝……一邊玩去,彆打擾我……嗝。” “聽說打嗝要多拍拍背就好了。”張月明也加入了討論,然後還給朱還使了個眼色。 朱還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然後張月明繼續說道:“根據科學的解釋,打嗝打多了會導致肺部痙攣,嚴重的會導致呼吸困難甚至致死,所以朱還說的是有道理的。” 張月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嗝……真的假的?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戴高興見他表情十分認真,心裡有點沒底。 “沒跟你開玩笑!不過想要止住打嗝,拍拍背還是能緩解不少的。” “是嗎。那你幫我……嗝……幫我拍拍。” 張月明示意戴高興站起來,因為有椅背不好拍。 戴高興也沒多想,就站起來了。 然後隻見朱還和張月明兩人“砰砰砰”地對著戴高興的後背一陣掄,打的戴高興“嗷嗷”直叫喚。 於躍看不下去了,怒斥道:“你們這兩畜生,就是想打一頓戴高興吧。” 兩人哈哈直樂,反正是打爽了,你愛咋說咋說。 “你們這個方法就沒有什麼用,你看戴高興還在那打嗝呢!能靠譜點不?” 張月明聳聳肩,表示我就是想打戴高興一頓。 “我來吧。”於躍無奈道。 說完,拿起書包像是在找什麼,繼續說道:“我記得有一種治療打嗝的方法,就是用小刀在喉結下方的位置,把氣管割開,然後插上一根蘆葦管或者吸管,就可以暢快地呼吸了。我以前在電影裡看過,很有效的,不會死人的。” 說完,就從書包裡掏出一把大號的美工刀,也就是去年割絲襪的那一把,和一根包裝完好的吸管。 然後對著戴高興比劃了兩下,似乎在找切入喉嚨的角度。 戴高興一臉驚恐。 連打嗝都嚇停了。 你這個牲口手裡的工具準備的挺齊全啊!這是預謀了多久了? 於躍你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吧! “於躍,我早就看出來,你就是想我早點死,好繼承我的吉他!你個臭不要臉的!” 於躍白了戴高興一眼,反問道:“說的好像你就不想我早點死,好繼承我的遊戲機似的?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嘍。就要坦誠一點,藏著掖著乾嘛?” 戴高興撓了撓頭。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於躍的遊戲機還真是好玩。 然後默默地盤算著,明天星要不要也買個大號的美工刀,什麼時候給於躍的脖子上也來這麼一刀。 這樣,遊戲機就是自己的了。 能省不少錢。 想到這,戴高興心情瞬間美美噠。 隻留下朱還和張月明兩人直冒冷汗,驚悚地對視了一眼。 我們是不是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兩人這麼恐怖的嗎? 我們會不會被滅口? 嚇死個人! 學校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 我們要退學! …… 第二天就是跟李靜約好去錄歌的日子。 李靜一早就開車到了於躍家附近,接他去錄音棚。 “李姐早上好。” “早,東西都帶了吧。” “嗯。” 到了地方,於躍才發現,這個錄音棚的地址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這個錄音棚是在哪個商業街區或者商場裡麵,卻沒想到李靜開車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城中村的地方,而錄音棚就建在一戶院子當中。 院子的主體是一個三層的自建樓,旁邊還有一個兩層的樓房,看上去像是後來擴建的,與三層的主樓連通。房主把老樓和新樓的二層整體聯通起來,做成了錄音棚。 雖然從外麵看,這個房子平平無奇,但是來到二樓後,於躍發現錄影棚裝修的很專業,並且有兩組收音室和對應的調音台,各種錄音設備都是很專業,整個樓層的隔音也做的很好。 不過兩個錄音棚的用途不太一樣。 老板姓徐,年過四十,結婚十一年,原本是省廣播電台的主持人,平時酷愛唱歌。他的妻子是專業的錄音師、混音師,本身也在工作中掌握了修音的技術。 徐老板十二歲時,他母親因為身患重病去世了,三十三歲時,父親也不幸車禍遇難。 這麼大的一個房子,就剩他們一家三口住了。 後來徐老板考慮了很久,決定辭職自己做個私人電台,把家裡空著的地方也利用起來。 徐老板之所以敢於辭職,一方麵是他對自己幽默的主持風格很自信,覺得出來自己乾也可以做的很好。 另一方麵,他父親走時,不僅留了這個一個院子給他,還留下了二十七萬的存款和當年分配的五間臨街門麵房,而且門麵房的地段還不差。 所以徐老板即便是收房租,一個月也能收到好幾千塊。 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吃喝不愁的包租公。 一開始,徐老板隻是裝了一個電台的錄音棚,後來大概是感覺手上的閒錢比較多,不但又蓋了個二層小樓,還把兩棟樓房的二樓打通,新裝了一個專門錄製歌曲的錄音棚。 還買了很多專業的設備。 起初,這些設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用,有時候也會幫一些歌手朋友錄歌,或者讓他們過來練棚,基本不收錢。作為感謝,徐老板的私人電台也可以免費的播放他們在這個棚子裡錄的歌曲。 後來大家發現,他的私人錄音棚的設備竟然絲毫不比外麵一些專業錄音棚差,就慢慢也帶著做起了錄音棚的生意。 早幾年的時候,過來錄歌的大部分是歌手,圈裡的、地下的都有,後來漸漸的一些音樂愛好者也被介紹過來。 不過相比較而言,音樂愛好者的水平就比專業的歌手差很多了。 於躍這次來錄製原創歌曲,還要先跟徐老板一起把編曲做好。 徐老板在辭職之後,也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好好的學習了音樂。並且經常幫人做一些簡單的編曲之後,掌握了編曲的工作。 他用的是一款最新的編曲軟件,可以模仿很多主流樂器的音色。在購買這款軟件時也花了四千多塊。 不過現在錄製小樣,用鋼琴的伴奏就夠了。 原本於躍是想帶吉他過來進行樂器實錄的,這樣連製作伴奏都省了。但是徐老板之前給的建議是直接用軟件製作,然後後期讓他妻子幫忙簡單的做一下後期。 於躍也就沒有把吉他帶過來。 原本於躍打算大致的錄幾遍,選個最好的就夠了,也就是個參加選拔的小樣,沒必要太過於追求品質。 不過李靜和徐老板的想法都是既然錄了,就要錄到最好。 這就要了於躍的親命。 於躍唱歌、玩吉他也就半年時間,唱功方麵還沒有練得很好,而錄音棚又是個讓人特彆難受的地方。往往一個歌手聲音上的缺點會暴露無遺。 錄音棚地板天花甚是地板都用了大量的吸音隔音材料,所以收音室裡的歌手唱歌時,聲音會顯得特彆的乾澀。 於躍之前沒有接觸過錄音棚,隻是根據記憶裡的信息,大概地知道一些在錄音棚裡的情況,他知道錄音棚很難唱,但是到底有多難他是不清楚的。 畢竟音樂總監本人是做幕後的,自己不是歌手。而且他的聲音單薄,不適合唱歌,也沒自己在收音室唱過歌。 所以於躍這次錄製時間就拖的比較長,從上午九點錄到下午一點半,四個半小時都還沒有錄完一首歌。 以至於徐老板忘記了自己還有另一單的生意。 下午一點半正好有幾個音樂愛好者也預約了過來錄製歌曲。